第241章 情动莫言离
“心情怎么这么好？”
青岚不解地看着身旁的人。
“有吗？”
萧子宸挑眉，自己倒不觉得。
“怎么没有，”青岚撇撇嘴，“都写在脸上了谁看不出来！”
“哦，今天天气好嘛。”
萧子宸口是心非地耍赖道。
“说谎话都不带脸红的，”青岚懒得再问。
见着时辰尚早，两人去了听阁，刚落定，就听到楼下说书人故弄玄虚的说道，“你们是不知道那侧妃主子有多美，身段有多好，哎呀呀，”那说书人咂着嘴，一副夸着宝贝的样子。
看客们轰然大笑，更有人嬉笑着那说书人，“老小子，你可要当心，你这样说沐王的妻妾，小心被人剪去了舌根子！”
“哎哟，我这可是在夸人家呢，你们莫想错了。”
说书人被他一吓连忙摆手道。
“总之一句话，那侧妃主子当真是美极了，不然也不会深得沐王宠爱，据说现在沐王连沐王妃都不搭理了呢。”
“老小子，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话？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儿你怎么会知道？”看客问道。
“沐王府都传遍了，沐王同他的沐王妃一直不睦，现在更是连她的门都不进了，府里的下人都说她失了宠，空顶着一个沐王妃的头衔。”
“胡说八道，”挨着青岚他们包间的隔壁房间有人脱口而出，“看我不好好收拾他们！”
“娘娘切莫动气，他们都是些粗鄙之人，只会无中生有，博取钱财，王妃身子贵重，如果与他们当众发生了争执，只怕不出半日，这京城内到处都将会是王妃您的流言蜚语。”她身旁的侍女好心劝解着她。
“那就任由他们如此编排与我！”赵灵儿气极。
“娘娘，围堵流言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它不攻自破。我们出来许久，还是先行回府吧。”
赵灵儿压下心中的不快，觉得侍女所说也并无过错，等她重新得了沐王的心，看这些市井俗人还怎么说！
青岚一直执杯静听，想不到赵灵儿也开始在为后院的妻妾而苦恼，看来她们这些做正妻的天下都一样，既要同别的女人共同分享一个丈夫，还要捍卫正妻的地位，牟取丈夫的欢心。
这世间难道就没有一个男人一生只爱一个女人吗？不，有的，只是她们都没有遇到罢了。
可是赵灵儿又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是一心爱慕宸王的嘛，这么快就变了心意？还是说她也觉得沐王会是最后的赢家，所以改变了立场为以后谋算？
萧子宸一直静静观察着青岚，见她时而自嘲，时而蹙眉，时而苦笑，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待赵灵儿走远了，他才出言问道“在想什么？”
“真想知道啊？”
青岚漫不经心地反问他。
“嗯。”
“我在想这世上的男人，凭什么他们可以三妻四妾，而女人就要三从四德。无论这个女人的家庭曾经有多么的优越，最终，这个女人却还是要向她的丈夫低头。”
青岚拨弄着杯中的茶叶，似乎在替这世上的女人不值。
“这是一个男权的世界，哪怕你贵为公主也不能违抗这个原则。弱肉强食，女人生来便是弱小，又拿什么来统领这个世界呢。”
萧子宸理性地替她分析着。
“当然了，男人三妻四妾也不全是因为喜欢她们，或者说一开始是对她们有些喜欢，久而久之，她们也就成了锦上添花之物。”
“所以说，身为女人岂不是有些可悲。”
“那你呢，嫁给我也是同样的想法吗？”
萧子宸看着她的眼睛，想要洞穿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青岚别过眼睛不去看他，萧子宸眼眸低垂，掩下心中的失落。
青岚望着蓝蓝的天空，她记得曾经有一个少女对着一个少年说，“我长大了，想嫁给你。”
那个少年爽朗笑道，“好啊，你可要记住今日之言，以后不得反悔。”
“那你要答应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有了我就不可以再看别的女人了。”少女扬起笑脸等着少年开口。
“好，我应你。”少年认真的望着少女。
那一年的那一天，他们对着天地起誓，此生绝不相负。可是，她还是负了他。
“夕月，我不希望你难过。”
萧子宸抱她入怀，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萧子宸，如果你不是王爷，如果我不是…该多好。或许我们可以一起畅游天下，领略这大好的河山。你不知道南边的天气有多暖，北方的冰川有多美。”
青岚畅想在自己的回忆里，丝毫没有留意他身后的人面上隐忍的伤感。
“这世上是没有如果的。”萧子宸轻声出口。
“是啊，这世上哪里来的如果。如果人们当初能够料到今日的局面，当初还会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呢。”
青岚伤感难耐。
“你，在想张子明吗？”
“我在想从前的旧时光，与他无关。”
青岚湿了眼眶，泪眼迷离，仿佛能透过泪眼看到当年的一切。
“王妃，我们要朝前看，没有人会活在记忆里一辈子，”萧子宸把她搂的更紧了，“我们谁都不是当年的自己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
过去？怎么能过的去，来这京城就是为了青冥啊！
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萧子宸也擦拭不及。
“夕月，你看着我，”萧子宸捧起她的脸，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如果他现在只能让你流泪，你可不可以尝试着离开他？”
“离开谁？子明吗？”
青岚哭的不能自已，“他的过去并非一帆风顺，他的忧伤我感觉的到。”
“可我不要你这么难过，那些都与你无关。”
萧子宸语气激动，“没有谁的过去是顺风顺水的，而我，也不比你们好过多少。我只希望你开心，只希望，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离开我。”
一滴泪从萧子宸的眼角划落，落在了青岚的脸上，青岚无声地环紧了他的腰身。她不能去承诺什么，她已经负了一个人，再担不起另一个守候的诺言。
“我们回府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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