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钱的故事
在东阑这片土地上,就算是传说中的那个王,如果他听说了大桩的故事也只能佩服的五体投地.谁还能有大桩那种魄力:雷神的惊雷叉断了个丫,咱出钱修.咱不但出钱修,还要给他钱,让他带薪休假.雷神的伙食和旅费咱也全报.对了,还有件事,别忘了给火神点小费,人家也不容易.
这是沙隆的总结.大桩心惊胆颤的问亚兰“喂,你知不知道惊雷叉要多少钱一把?”亚兰瞪大了眼睛,看来还是低估了这个大块头的魄力,现在又想买把惊雷叉.
千月笑的雨水乱撒“桩子,要不要我去帮你问一问.”
大桩有些气极败坏“还不是你惹的祸,害的俺欠了一大笔债.”
“这句话不准确哦.”很多天没露面的秀缔发出了她的评价“你不是欠一大笔债啊,而是没有人比你欠的债更多啦.”秀缔兴致很高“大木头,你怎么会蠢的没搞清楚就签呢?”
“是他骗俺,他跟俺说是草叉.修个草叉能要多少钱.”大桩挠了挠头“哪成想惊雷叉是用来叉草的.他是不是也种田啊?”
这句话一出口,亚兰终于忍不住了,两只大眼睛弯弯的,像嫩嫩的桔瓣.于是,昨日的不快就烟消云散.
大桩拍了拍车上的米袋,转头对亚兰说“辛苦你了.俺昨天光顾着跑,也没帮上忙.要多少钱?等俺回去了就还你.”
“别忘了,还有利息,车旅费,误工费,搬运费…”千月再次笑的扭成了一团,这次连老虎都晃起了胖脑袋,几尺长的大嘴裂的像开了瓢的葫芦….
大桩的愚昧使回家的路轻松了不少.亚兰雇了两辆车拉东西,于是大桩,雀儿,亚兰,还有那只懒老虎都赖在了车上.千月说她去问问具体大桩欠了多少钱,好制订个还债计划.大桩也不去想那么多了,反正大爷已经充过,下面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不过他还是嘱咐雀儿她们不要乱说.雀儿撇了撇嘴“我说了也没人相信.”这是实话,大桩还是不放心,他看了眼亚兰“俺不想让小桩担心.你能不能…”亚兰点了点头.
马车不紧不慢的走着,雀儿在叨赤翼虎的尾巴玩,偶尔弄急了,这两个还会飞到天上追一圈.大桩叼了根枯草,很无聊的看着他们嘻戏.亚兰就坐在前面的车轅上,轻巧的身体随着马车的行进,有节奏的起伏着.她似乎在欣赏着远处的景致,那昏黄的土地就构成了她注意力的全部.大桩很想跟亚兰搭几句腔,问一问弟弟在高加尔的情况啊,或是这一路来的见闻.他偷偷的撇了一眼亚兰,到了嘴边的声音还是硬生生的压了下去.这女人真的很难相处,不知道以后哪个倒霉鬼会娶她做老婆.大桩又躺了下去,背后的米袋还是有点咯人.大桩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车上的东西重新摆摆.
不远处有批人马赶了上来.大桩并不担心,雪里城附近除了几年一次的冲突外,很少有盗贼.十几年前路人可能会担心有魔兽袭击,但这两年随着人口的增多,,魔兽都躲到了大黑山附近.偶尔遇到的也只是角羊,驼马之类.所以大桩还在继续躺着.或许是作为护卫的职业习惯,亚兰却一点也不轻松,她招呼车夫停下来,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身后的变化.
“你是不是躲一下”雀儿飞到了大桩耳边“我感觉是卡门.”大桩想都没想,抓起剑迅速的蹿到大车底下.亚兰清楚的看见了这一幕,大桩的敏捷有些出乎意料.
二十多骑夹着一辆马车在几米外停住,大桩在车底下看不清楚是些什么人.不过他倒是看到平常看不见的东西.比如说,他现在就知道亚兰的衬裙是白色的,亚兰的脚很小.他甚至还多看了两眼亚兰的背影,只不过目光是集中在中下部.所以说,大桩对自己的座位还是很满意.很快亚兰就走了回来,那行人也飞快的从身边越过,急速向前方驶去.大桩恋恋不舍的从车底下钻了出来.亚兰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是卡门小姐,她去拜会主人.”
大桩松了口气“那就好,俺们要不要慢点走.”亚兰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她并没有回答大桩的问题,只是催促车夫上路.寻常拉货的马车本来就跑不快,再加上一辆车上爬着个大桩,另一辆躺着老虎,速度明显达不到亚兰的要求.亚兰已经把老虎从车上召了下来,她骑着虎跟在马车边上跑.那大桩当然就在车上躺不住了,他只好从车上跳了下来也跟着跑了一小段.大桩再傻也能看的出来亚兰着急,于是他加快了几步赶到亚兰的身边“喂,你要有事就先走,俺跟着这两车货就行了.”
亚兰看了眼大桩并没有说话.大桩急了“诶,你这个女人咋这么别扭.叫你吃饭你不吃,让你先走又不肯走,还要俺求你啊.”亚兰愣了愣.
大桩一脸不高兴,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句“你要是真成了俺的弟媳妇,俺哪还敢去找小桩”
亚兰的脸色变了变,她小声说了句“大公子,这种玩笑开不得.”
“那你还不走.”大桩抬手在赤翼虎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亚兰飞走了,她似乎回过一次头.雀儿说要去看热闹,也跟着飞了过去.大桩招呼车夫们慢慢走“女人就是麻烦,这马又不是铁打的.”这句话说到了车夫们的心坎里.现在亚兰走了,大桩可以肆无忌惮的和车夫们胡扯.于是他又跳上了马车开始和车夫聊起来.几句话就扯到了昨天城里的景致,当然别人很早就猜出来,那朵演戏的云就是千月,大桩没有否认.别人又问起雷神是咋回事,大桩打了个马虎眼就混过去了.大家都是庄稼人,很快又把话题转到了其他的一些事上.还没说多久,千月从天上飘了下来“亚兰她们呢?”
大桩说是她们有事先走了“你问清楚没有?”
“你想听原话,还是我翻译的.”千月对听众数量的减少有些不满意,不过她还是很开心.大桩当然会选原话,让千月一翻译,黑的也能变成白的.
“他说‘原来那个大傻蛋不知道啊,太好了’,这就是原话”看来千月对自己的工作成绩很满意,她一会儿扭成团,一会儿又滩成一大片.
大桩还是没听出来是多少钱“能不能帮俺翻译一下.”
“可以.”千月一点也不嫌烦“翻译过来就是,你肯定是还不清了,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还不清该咋办呢?还是沙隆主意多,他建议大桩立刻找老婆,然后躲起来专心生孩子.等孩子长大了,娶了媳妇又可以生孩子,孩子再生孩子.等到第三代就很有希望还清这个债.大桩不懂,沙隆开始帮他算,如果大桩一次娶四个老婆,排除双胞胎和早产,每年固定产量是四.保持这样的产量,十八年后第一批成熟,又可以再生产.如果假设十八年为一个生产极限,这样在大桩七十七岁的时候,将有三万五千三百二十八名直系子孙,再加上配偶,他的家庭成员将超过四万人.
大桩越听越不明白“俺要这么多孩子干什么?”
“还帐啊.”听沙隆的口气,他非常得意.
大桩想了半天“奥,这么多人一起挣钱还帐,应该可以.”
“你的思考方式是有些独特.”沙隆发觉得骂这个大块头实在没有意思“这么多人你可以组成好几个兵团,你还要还帐?”
这个说法很有道理,大桩还是觉的有什么地方不妥“俺有个问题.如果生的是女儿那不就没办法娶老婆.”
沙隆不屑一顾“女儿可以招女婿,一个女儿招四个女婿,问题不就解决了.”
大桩没听出这句话的问题,他傻愣愣的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俺去哪儿找老婆呢?”
“猪圈.”这是沙隆的回答.
玩笑开完了,沙隆告诉大桩,雷神不会蠢到让他签还不清的帐单,所以不用他操心.这么一说大桩就懂了“俺刚才还在想,要是生这么多孩子,俺该拿啥养.”
“饲料”这次是千月的建议.
一行人走走停停,前面就是长山铺了.赶车的人说,长山铺的杏干梨干都很有名,问大桩要不要买点.大桩摇了摇头说他没钱.
“我就知道你不把金叶子当钱看.”自从亚兰离开,沙隆的嘴就又合不上“你弟弟给你的那个袋子,够你把这大半个镇子买下来.”
大桩瞪大了眼睛,他用手摸了摸怀里的那个袋子,到现在他还没打开看过.
“你是不是不信?”沙隆的心情少见的好“你拿几片金叶子去镇上找个大户人家问问.”
大桩当然要会去问,说起来他也是闲着.别人告诉他这样一片金叶子最少可以兑三个金币.那大桩就问了“像你家这么大进院子要多少钱?”别人说也就一百多个金币.大桩这个得意呀,他刚才偷偷的数过,袋子里最少有五十片金叶子,这么说自己是揣着一整座院子在外面闲逛.大桩跟别人换了十几个金币,有钱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杏干梨干各买三包,捡最好的酱油打了一斤,又扯了好几丈的布.沙隆问他扯布干什么,大桩的回答是做衣服.那你会吗?大桩想了半天“俺有钱,不怕.”
长山铺只是个小镇子,大桩再怎么折腾也只花掉了七八个金币.于是他决定转头回雪里城,那两车货就让车夫送回去吧.大桩把其他的东西都扔到了车上,唯独把那几丈布抗在身上.这次轮到沙隆不明白了.大桩的解释是“扛着布别人就不会笑俺身上的衣服破.”
这种典型的小暴发户心态遭到了沙隆的无情打击“那是当然,谁还会管送布的穿的破不破.”
大桩已经想好了,一到雪里城他要先吃两碗牛肉面.然后去找卖CHILL的店,他准备吃一碗再带一碗.吃饱了就再去买床棉被,要五斤重的那种.沙隆以为他是因为把自己的棉被送人了,所以想再买一床.没成想大桩兄弟来了句“俺才不那么傻.花一个金币去住店?买床棉被最多三个银币,想睡哪儿都行,还可以带着走.”
看样子这个暴发户还很淳朴.沙隆决定帮大桩提高一下思想境界“桩子,你知不知道男人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哪里?”
大桩想了想“饭店?”这是凭直觉.
“废话,是人都会去饭店”沙隆发觉自己肩负的任务很艰巨“我是说男人.”看着大桩一脸诧异,沙隆决定给他点提示“你还记得刚才说的生孩子的事吗?”大桩点了点头.
“生孩子要什么啊?”沙隆决定这次要循循善诱,来激发大桩对自然的认识.
这个大桩知道“要女人.”
看来这个大块头根底还不错,沙隆很高兴“那你说哪里女人多啊?”
“女澡堂”大桩一口就报出来了答案.
沙隆半响没啃声,遇到了个天才.去妓院还要等上半天才会有人脱,他说的地方直接就是光溜溜.沙隆只好一步进入主题“笨蛋,你没听说过窑子?”
“窑子?”大桩嘿嘿的笑了起来“是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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