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门八将·脱将 第一部 15
“太嚣张了!”边熊挂了电话后,用力攥紧拳头。
陈亚男此时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直到边熊又招呼了两声后她才猛然回神。“队长……这个人我刚见过!”陈亚男面无表情地看着马上就要隐没在高楼缝隙之间的夕阳,沉声道。
滨海市公安局针对“7·31诈骗案”第二次布警分析会议在当晚九点召开,这次参加会议的还多了一个与犯罪嫌疑人有过接触的陈亚男。
“嫌疑人下午的举动,几乎打乱了我们所有的二线安排,我认为我们有必要重新设定二线布控计划。”边熊在幻灯机前沉声说道。
投影的屏幕上显示的是滨海市的地图,这是警用地图,图上除了各条主干支干道路外,显示的都是公安局、派出所和大中小型旅馆。
只听边熊说道:“从时间上分析是这样的,嫌疑人从银行存款出来后,打车前往中环路段。此时大约18点。嫌疑人18时30分到达中环路派出所,留下假身份证后离开,到中环路口的肯德基坐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离开后大约20时又出现在普陀区的银行当中。”
听完边熊这种毫无意义的分析后,下面坐着的人都没有说话,大家知道他肯定还有下文,边熊停顿了一下后果然继续说道:“那么说明他离开肯德基后,一定是坐公交车返回的,我算了一下时间,他的乘车路线只有一种,156路根据当时的路况是完全可以与这个时间相符的。”
“嫌疑人清楚出租车已经不再安全,那么他离开银行后必然还会继续乘坐公交车或者步行,此时是晚21时,也就是说嫌疑人离开一小时后。在那个附近的公交车也已经全部停了,所以我分析嫌疑人现在的大致位置应该是……”说着边熊在地图上画了个大圈道,“一个小时的公交可以让他走很远,所以我这个圈子显得大了一点。”
此时,陈亚男忽然说道:“犯罪嫌疑人第二次返回存钱银行后,银行几个人在?”边熊道:“我们已经派人过去蹲守那个银行了,当时我还真不太清楚。”
陈亚男说道:“我感觉你没有必要画这么大的圈子,我们应该去问一下银行的工作人员,是否看清楚嫌疑人是怎么离开的。你就这么确定他是坐公交车,万一是要打车或者自己开车呢?”“嗯!小陈说得很对,我马上联系那边的人!”边熊跟下面的两位分局局长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走出了会议室。
虹口分局和普陀分局这次被安排的是协助侦查,所以会议是由边熊主持的。就在边熊出门打电话的时候。陈亚男从座位上站起说道:“我见过嫌疑人,他在肯德基的近三十分钟,我都在他的身边,当然那个时候我并不清楚他是‘7·31事件’的重犯,我想针对他的性格做出一些分析假设!”仍然是那种柔而慢的语调,听众们没有心焦烦躁的感觉,这种语调仿佛可以直击心灵,即使她此时讲的是案件分析,但闭眼聆听竟不亚于天籁之歌。
陈亚男说了一半的时候,边熊推门走了进来,直截了当地说道:“嫌疑人离开的时候是坐的285路公交车。”说罢在幻灯机上找出另一种公交线路分布图摆上,然后用红笔画出285路行驶路线,说道,“晚上我们的任务就是,查巡这一段所有的旅馆、网吧、洗浴中心。”
“我要求参加!”陈亚男道。
李亚廷冷声道:“你谷雨也是世界上排得上名号的索命人,竟然如此没有行业规矩?”谷雨在阳台外沉默,李亚廷还以为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急忙加码,“现在我也不需要你继续完成你的任务了,而且也绝对不会对外传出你任务失败的事情,你走吧,我自己解决!”
高阳笑道:“我建议你开枪,晚了会出现问题的。你没看过电影吗?”
李亚廷见谷雨仍不说话,稍稍放心,盯着高阳道:“你很想死?”高阳道:“我死不了!”话音未落,通往阳台的简易纤维门忽然“轰”的一声,飞离门框直奔沙发处的李亚廷,同时谷雨脚蹬阳台,身体跟在纤维门之后,也扑向他。
“砰!”消声器下,枪声还没有灯泡爆炸的声音大,但子弹穿透纤维门打在床头门板上的声音却是清脆得很,不过此时还不到23点,旅馆嘈杂声很多,枪声也就显得并不那么刺耳了。
谷雨现在整个人贴在直立的纤维门旁,右手从侧面伸到门的另一边,左耳耳垂处滴下的鲜血,给白色的T恤上点缀出几朵殷红的梅花。
“啊!”李亚廷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之声后,猛然倒坐在沙发上。
门被谷雨轻轻地立在墙角,手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她的手中。望着她沾满血迹的尾戒,高阳苦笑道:“他还没决定开枪呢,你为什么要动手?”
谷雨恶狠狠地看着高阳道:“高阳,我告诉你,我救你完全是因为白露姐。”高阳淡淡道:“我知道,因为白露,你们二十四气节堂不会杀我,所以我刚才没有躲你开的那一枪!”
枪洞就在距离高阳颈边不远处。几乎是擦着肩膀打到床头的靠板上的。谷雨闪现出惊讶的神色,她没有想到高阳竟然看得出来。这一枪是她用右手在门后开的,当她冲过去的时候,李亚廷根本没有开枪的意思。见门板向自己飞来,李亚廷下意识地要拔出腰间的佩刀,但手刚接触到刀柄,尾戒刀便已经划开了他的颈部皮肉。随后谷雨夺过手枪,隔着门板向后开了一枪。
这一枪是要杀了他,还是要吓唬他一下,现在连谷雨自己都说不好。
“是要吓唬他一下吧?要不然我的枪口再低一点,既打不到自己耳垂,也正中了他的心窝!”谷雨茫然地看着那个床头的枪洞,这样想。
李亚廷左手放在自己的脖颈处,一丝鲜血正在从他的指缝滑出。
高阳看着李亚廷道:“你可能认为杀了我们,你的雁尾子就可以在千术界独大,你也可能认为杀了我,你就可以抹去下八将的名头。”
李亚廷没有说话,不知道是谷雨这一刀有分寸,还是他躲避得及时。这一刀只刮开了他的皮肉。高阳继续道:“你今天下午的一系列举动,并不是想让我逃走,而是在安抚我,以便等待你手下传来的消息,还有就是等杀手来为你工作。如果我分析不错,你应该是雁派葛系传人,你所使用的千术多局限在声东击西和出其不意之上,灵动有余而应变不足。但稍加培养定然可以胜任千门脱将之职。唉,可惜,可惜!”
李亚廷圆睁双眼看着高阳,等高阳说完后,他忽然笑了起来。由于颈部皮肉被划开,所以这一笑将伤口拉开,鲜血片刻工夫就将前襟染红。
高阳也笑了:“你可能认为失败的仍然是我,虽然你没能杀了我,但却杀了我的三个兄弟,而且下午的行为造成了警方的全城封锁。我必然也难以逃脱。”李亚廷听高阳说出这些,笑得更厉害了。
高阳语气中带着无奈,又说道:“我刚搬到这个旅店的时候,就跟火将打了个电话,只跟他说了两句而已,但这些已经足够了。我告诉他:‘小心误点瓦岗香,独脱我有张良计。’”听到这里,李亚廷面色一变,沉声道:“好!我认栽了,我的命你可以拿去,但希望你给我手下兄弟一条活路,我愿受三刀六洞!”
江湖人最重义气,所以在多数帮会的堂口中,不仅要设有祖师爷的灵位,还要设有古时以义气为先典型人物的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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