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猪都嫌弃的茶水
霍怀荆笑道：“这是上天故意给王爷留下个茶缘，让王爷喝一年之中，最好的秋香茶。”
“呵呵呵……”晋王终于笑出声来，“子屈啊，本王今日算是发现了，你竟然也很会说话，不愧是文武状元，嘴皮子挺厉害的嘛。”子屈是霍怀荆的字，晋王与霍怀荆的关系很好，明面上一人是王一人是将，但私底下却像朋友一样。
霍怀荆这句话，是轻描淡写地转了事情的方向。原本晋王很生气，可霍怀荆却说，让晋王等秋香茶。
秋香茶与春茶不是一个档次，顶级的茶王将会出在秋季。他说的似乎是一件事，却又不是一回事。
霍怀荆纠正晋王的话：“末将是武举状元，科举只是探花。”
“那是因为你连中二元，再让你得个状元，那秦相就不是大夏唯一连中三元的大学士了，秦相可是父皇的恩师。”
段天湛瞧着晋王心情好转，也大大吁出一口气，跟着附和道：“子屈是文武全才，若是他做了状元，探花留给别人，又对不起他这张脸啊。”
“没错，子屈的模样确实好，有时候本王就在想，若是他有个妹妹，本王一定要去提亲。”晋王开始谈笑风生，好像忘了简小七诸人还在屋里等他发落。
霍怀荆道：“所以我又参加武举，不拿个状元，晚上睡觉都不舒坦。”
晋王哈哈大笑，心情已经大好：“文举只是探花，就立志在武举上弄个状元，找遍各国，除了你敢说这句，世上再没有第二人！”
说到这边，晋王终于看向前头跪着的几个姑娘，皱了皱眉：“让本王喝洗脚水，这事儿必须调查。”
霍怀荆问：“你二人今日是一起挑茶叶梗的？”
他问的是简小七与简金钗二人，但是眼睛却是看向简小七的，是要简小七来回答这个问话。
简小七点头，“是的，是我与堂姐二人负责挑茶叶梗。”
简金钗慌忙说：“我……我去过厨房，张大娘可以给我作证，那时候没跟小七在一起。”
霍怀荆皱了皱眉，厉声叱出：“你去过厨房，现在出篓子，就跟你没关系了？”他最讨厌简金钗这种自私自利，狼心狗肺的人了。
简金钗立即趴在地上，身子抖得像筛糠，小小声偷哭起来。
霍怀荆继续问简小七：“你就没有其他解释了？”
简小七答：“应该是有人趁我不在的时候，毁茶！”
霍怀荆捧起一把被毁掉的茶叶，拿给晋王与段天湛看：“这茶叶看起来不错，沸水一冲，异味闻不到，只有进了嘴巴，才臭得出奇。”
段天湛也觉得这种现象很奇怪，纳闷道：“如果茶叶是不小心熏臭的，没道理闻不出来。”
简小七磕头道：“启禀王爷，小女有一个办法。”
“说！”晋王早已不生气了。他本就比较随和，向来讲道理有原则。
适才简小七说自己去敬爱茶叶，好几个人都为她说话，说明这个小丫头人缘不错。一个小杂工，没人会巴结她，只能是她的人品得到了别人的认可。
所以晋王这时候已经不打算治罪，相反，对简小七的印象还挺不错的。
“茶是不是被人做了手脚，有一个方法可以证明。”简小七一字一句说得清楚。
何掌柜眼睛一亮，当即发问：“什么方法？”
简小七答：“我们挑茶叶还有挑白片。”
何掌柜反应过来：“你是说，如果有人毁茶的话，没空将之前挑出来的白片一起毁掉？”
“是的，何掌柜只要泡一下早上挑出来的白片，就可以肯定问题出在什么时间段。”
“你认得哪些是早上挑出来的白片？”
“晌午的时候，我去梗，堂姐挑白片，用的是红袋子，后来晌午后，我们换了一个袋子装白片。”
强子反应过来，瞅见段天湛的暗示，立即出了厢房，将简小七用来装白片的两个袋子全都拿来。
霍怀荆亲自坐入泡茶的位置，开始泡白片。
他用两个三才碗同时冲泡，是简小七说的午前与午后挑出来的白片。沸水冲入，盖碗内的白片旋转起来，香气溢出，虽然伴有瑕疵，但段天湛立即辨出，那泡茶叶被毁掉前，就是这种特殊的香味。
霍怀荆泡好第一冲，段天湛先拿起其中一杯，浅浅一尝，点头道：“是这个味，没有臭味。晋王殿下，您尝尝。”然后他换了另一杯，茶水看起来一模一样，闻起来也没有差别，但是茶水一到舌头，立即就感觉臭味直冲鼻腔，马上就将茶水吐了出来。
“晌午后的白片有问题。”段天湛一边用清水漱口，一边说。差点没臭死他。身为一个茶痴，尝到这种茶，足以让他恶心半个月的。
晋王尝了尝没有臭味的白片茶，目光落在简小七身上，继续审问：“就算证明茶叶是在晌午后出事的，但那个时间段，茶叶还是在你们手上，那你有该如何解释呢？”
晋王说这句时，故意放出威压，让人觉得，这事儿若是简小七摘不清楚，必然会遭到严惩。让晋王殿下喝了这种猪都嫌弃的茶水，掉十次脑袋都不够抵罪。
其实晋王是故意让简小七害怕的，觉得这个小姑娘不简单，应该还没有及笄，想试试她到底能扛压到什么程度。
简小七没有被晋王震慑道，淡定而沉着。她掠见霍怀荆略带鼓励的目光，又垂下脑袋，反而莫名地紧张起来。
恩公似乎知道她可以证明这件事与她无关。是因为相信她，还是恩公也知道如何处理现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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