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蝇
9月11日阴大学宿舍
就在那只从我耳边摇晃着飞走的时候,耳边的噪音变得越来越大。可能由于我太过专注于箱子里的遗物,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异样。
一个破旧的纸盒里,放着一些专业课的书,在箱子的侧面有一本皱巴巴黄色封面的本子,正是李格的日记。
“喂,你不觉得有点太多了么。”李格的室友用一种惊恐的声音说道。
这时我才意识到,刚刚的几只变成了一群。黑色的匍匐在地上,窗户上,墙上,令人惊奇的是它们似乎都很安静。
站起身,没有时间翻看李格的日记,只想先离开这个地方,看着这样的场景我很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现在似乎还没有什么危险,如果能避开是最好不过的。
“你…你听见我说的话了么,这样的景象我从来没见过。太奇怪了。”李格的室友提高了音量。
在我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几只默默地起飞了。
“我已经找到了我要的东西了。”我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也建议你赶紧离开。”说着正准备开门。
突然一个念头从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我把打开一条门缝的门又关上了,我想这是我今天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在我来之前,你做过什么梦么。”我转过身问李格的室友。
“你怎么知道的,你来之前我确实做了一个梦。”李格的室友显然有些惊讶。
“能告诉我梦的具体内容么。”这时已经有几只飞到了我的眼前,我厌恶地挥挥手赶走了它们,现在的我更关注这次的提示是什么。
“告诉你也没什么。”李格的室友舔舔舌头说道,“我只是梦见一把在水池里的钥匙,当我把手伸进水池拿出钥匙的时候,本来平静的水池突然开始翻涌,然后突然喷到我的脸上,我就被吓醒了。”
们似乎更加大胆了,有些尽然直接飞到了我的脸上。这时我才意识到要赶紧离开了,在伸手开门的一瞬间,才发现一把锁从里面锁住了。我顿时傻眼了,刚刚明明没有的,心想应该是又要经历一次噩梦了。
而刚刚的梦想到了一些解释,平静的水面应该是要安静的意思,而水里的钥匙应该是指这把锁的钥匙。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很多蠢事,我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问李格室友有没有这把锁的钥匙,而这个白痴根本没有意识到空气里越来越多的,依旧用正常的音量回答我。
“门怎么锁上了,我找找吧。”说着就开始在一堆杂乱的衣物里翻找。看着一只只逐渐起飞的,我意识到事情越来越不妙。
李格的室友一边驱赶着一边翻找着,一些东西直接掉在了地上,激起了更多的。
我不得不伸手去制止他,然而,一个铁质水杯的落地彻底阻止了我的动作。几乎所有的都蜂拥而起,嗡嗡声甚至让我耳鸣。
空气中流窜着无数的黑点,嗡鸣声犹如蜂窝。也许是经历过前两次的状况,我尽量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而李格的室友则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而李格的室友越是尖叫,们越是往他身上聚集,甚至一些爬进了耳朵和嘴里。
缠绕的蝇群让我不得接近,当前只能考虑怎么先逃走了。
在蝇群中突然看见一堆杂物的后面似乎有一扇小门,好像是洗手间。我艰难地搬开门前的杂物,李格的室友此时已经躺倒在了地上,不停地用双手驱赶着脸上的,甚至留下一道道血痕。
我转过脸不忍再继续看下去,冲进了洗手间。
与外面的寝室不同,洗手间除了一股异味,没有一只。而在一面肮脏的镜子下面,一把钥匙安静地躺在洗漱池底部,我思索再三还是决定拿出那把钥匙。
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绿色的灰尘,我摸索着拿出了那把钥匙,水流进了下水道。在最后一滴水流干后,水管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想着之前的梦,感觉一定会有东西从下水道口出来,于是在拿到钥匙后,我直接回到了房间里。在我关上门的一刹那,无数的从狭窄的下水道口喷涌而出,我重重地关上了门。
寝室里的依旧如群,李格的室友已经躺在地上没有了反应。我悄声走向门口尽量不去看他。关上寝室门的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刚刚的嗡鸣声让我头脑发胀,禁不住弯腰呕吐了出来。默默口袋里的日记本,休息了一会往楼下走去。
外面天已经黑了,楼道里亮起了白炽灯。一个人在楼道里走着,脚步声回荡在四周。走到楼道口,玻璃门就在眼前,而把手上的锁链让我绝望,难道这次还没有逃脱么,难不成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大门的左边就是宿舍的大爷的屋子,大爷那应该会有钥匙,我想着便向旁边的屋子走去。但刚刚发生过的状况让我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慢慢推开房门,这次注意没有关上门,然而眼前的一切让我两腿发软。下午还活生生的大爷此刻正仰面躺在木质椅子上。与其说他坐在椅子上不如说躺着,因为他已经死了,双眼突出张着嘴。几只落在他的脸上,而大门的钥匙就放在大爷的舌头上。
即使自己胃里再怎么翻江倒海,还是要逼迫着自己往前走。我慢慢走到大爷的面前,尽量不去看他的双眼,慢慢地伸出手,怕惊起旁边的。
屏住呼吸把手伸进了大爷的嘴里,我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控制着双手不去颤抖,也不管钥匙上粘腻的手感。慢慢把钥匙从嘴里拿出来,大爷脸上的抖动一下翅膀,钻进了大爷的鼻孔。
拿到钥匙后我深深喘了口气,缓慢地移出了屋子。
在走出屋子的瞬间,我就拼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冲到门口,在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时,真切地体会到了重生的感觉,心中的压抑减轻了不少,但那些我想成了我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
现在我正坐在寝室的窗户上写着今天的日记,旁边就放着李格的日记,今晚我想我会彻夜研究每一个字,我一定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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