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反常
“尊贵的查尔斯殿下，一年不见您真是越发的英武强壮了。”赤焰星使者迎向安德鲁，大笑着寒暄道。
“多谢拉德大人，您也是越来越精神焕发了。”安德鲁礼貌地回应，侧开身体避开对方探究的视线。
“哈哈！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拉德眼睛一亮，笑着离开。才二十不到的年纪就有这份气度，实在是难得。
“拉德大人慢走。”把人送走，安德鲁瞬间收回脸上的笑意，继续面无表情地站在宫门口。
他这份工作看似简单，实则劳心劳力。各国使臣嘴上说着进宫祝寿，可哪个心里没有自己的打算。波拿马皇帝年事已高，日后盖亚帝国必然会落入两位皇子手里。安德鲁作为皇太子，他的表现直接影响未来各国对盖亚帝国的态度和外交策略。
星际能源越来越紧张，明面上国与国之间风平浪静，实则暗地里波涛汹涌。对盖亚帝国是战是和，全看安德鲁能不能把各国使者镇住，让他们知道，盖亚帝国的继承人是一个强者，不比他的父亲波拿马皇帝弱，甚至比波拿马皇帝更有能力和胆量。所以，即使是从中午站到晚宴开始，安德鲁都咬牙着，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殿下，您怎么样？”查尔斯作为皇太子殿下的侍卫长也在旁边陪着站了一下午。等各国使者都到齐后，他赶紧上前询问自家殿下的情况。
安德鲁摆摆手，接过侍者递过来的水灌了几口下去，这才开口说：“没事儿，去晚宴吧！”
查尔斯接过剩下的半瓶水跟在安德鲁身后，俩人到偏厅整理好衣服后才绕到举办晚宴的会客厅。
“皇太子殿下到”侍者高声唱诵，安德鲁带着查尔斯穿过大堂，坐到皇帝陛边。
“父皇，儿臣来晚了。”安德鲁低头说道。
“迎接各位贵使是正事，我怎么会怪你？”波拿马皇帝扬声说道。
各国使者纷纷点头附和，对安德鲁大加赞扬。
“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开始吧！”波拿马皇帝缓缓说道。
旁边的侍者站出来高声宣布：“晚宴开始，各位随意。”
话音刚落，大厅立刻嘈杂一片。贵族大臣纷纷相互劝酒玩乐，丝毫不见外。波拿马看着一片混乱的大殿，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父皇”安德鲁起身敬酒道：“儿臣祝父皇安康。”
波拿马看了眼自己的大儿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父皇……”安德鲁刚要出声制止，他话没说完皇帝陛下的酒杯便空了。
“父皇，您还是少喝些酒，以免伤身。”安德鲁劝说道。
波拿马皇帝笑了笑，而后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变成了哈哈大笑。
皇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安德鲁也有些慌乱，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父皇如此放纵的一面。
“陛下……”皇后张口轻轻喊了一声，示意皇帝收敛些。
皇帝陛下瞥了眼身边的皇后，渐渐收住笑声。
“安德鲁”
“儿臣在”安德鲁连忙应答。
“你到我身边来。”
“父皇……”
“到我身边来。”波拿马皇帝重复道。
安德鲁无法，只能一步一步走过去，拘谨地立在皇帝陛旁。
“靠我近一些”波拿马皇帝命令道。
安德鲁愣了愣，慢慢地倾体。
波拿马皇帝有些不悦，他猛地伸手一把拽着安德鲁的衣服袖子，将人扯了过来。
“父皇……”
“陛下……”
安德鲁和皇后同时叫道。
波拿马皇帝谁也没理，他凑到安德鲁耳边，轻声问道：“你看这大厅中的场面，有何感想？”
安德鲁抬眼望了眼大厅，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朝中大臣，此刻正形骸地推杯换盏、饮酒作乐，甚至有人开始殿旁伺候的清秀侍者，简直是不堪入目。
“不舒服吗？”见安德鲁不说话，波拿马皇帝问道。
安德鲁点点头，岂止是不舒服，简直是令人作呕。
“我看着也不舒服。”波拿马皇帝笑了笑，突然放大声音说道：“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父皇老了，有些事情已经做不动了。”
“陛下正当年，怎么就说自己老了呢？”皇后故作不满地反驳道。
波拿马皇帝没理会皇后的话，只转头盯着安德鲁说：“你是我的儿子，以后替父皇把做不动的事情都给干了。”
安德鲁心中一动，胸口有东西翻滚着马上就要涌出来。满腔热血瞬间沸腾，他知道父皇早就厌烦了碌碌无为却占据着朝中要位的大贵族，只是没想到父皇居然把这份重任寄托在自己身上。
“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负您的嘱托。”安德鲁坚定地回答说。
波拿马皇帝欣慰地点点头，小声交待道：“你身边缺一个杀伐果断的人，如果遇到一定要收归己用。”这是他的一块心病，性子软弱算是随了小易，做个普通人倒没什么，可身为帝王，这就是致命的弱点。小易唯一的血脉，他心里实在是放不下。
安德鲁顿了顿，半天才反应过来，“父皇放心，儿臣知道。”
“饿半天了吧？下去吃点儿东西。”波拿马皇帝松开手，示意安德鲁离开。
“是”安德鲁有些贪恋手臂上冷掉的热度，自从母父走后，这是父亲离自己最亲近的一次。
退回自己的位置，安德鲁思绪万千，刚才的对话一遍遍在脑子里闪过。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忽略了过去，可他又实在没有头绪。
波拿马皇帝的反常举动让安德鲁不安，似乎眼前的情况远比自己想的要复杂。同样不安还有皇后，从皇帝陛下把安德鲁叫到身边开始，皇后的脸色就极其难看，晚宴进行到一半，皇后便以身体不适为由早早退场。这在往年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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