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先入了他的眼再说
下午，羽灵鸾和羽灵鸢从学堂回来，便一齐来探望羽灵澜。
羽灵澜对羽灵鸾的感情很复杂，前世，羽灵鸾从未害过她，虽不亲近，却也护着她，在萧藉怀疑她的时候，只有羽灵鸾站出来提出质疑为她辩解，但是·····
羽灵澜不着痕迹的看向羽灵鸢。
此时的羽灵鸢只有十二岁，没有多年后的心智，眼底的嫉恨和轻蔑藏得并不深，只一眼，羽灵澜便看出了羽灵鸢心中对她的恨，那是一种无法化解的嫉恨。
所以，不管羽灵鸾待她如何，她和羽灵鸾，终究不是一路人。
“昨儿午后，不知道为什么，自二姐离开后，我就头疼不已，起了高热。”羽灵澜自顾自的喝着茶，状似无意的说道。
羽灵澜向来没规矩，羽灵鸾倒是没有多想，也自顾自的坐下。
倒是羽灵鸢吓出了一身冷汗，以为羽灵澜知道了什么，若是被父亲知道·······
但转念一想，所有的证据都被销毁了，量她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就镇定了下来。
“二姐都说过你多少回了，不要总是弄得自己一身汗，现在吃了苦头了吧。”
温和宠溺的笑着，伸手要摸羽灵澜的头。
羽灵澜却突然站起了身，刚好躲开了，冲门外喊，“沅湘，我要吃糯米丸子！”
羽灵鸢若无其事的收回手，心中却感觉羽灵澜怪怪的，却一时想不到哪里不对劲·····
羽灵澜垂下眸子吃着糯米丸子，掩去心中的不耐烦，再次抬眸时，却笑得十分甜腻，刹那间，芳华尽显。
“大姐，国宴好玩吗？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
羽灵澜主动与羽灵鸾套近乎，主要是羽灵鸢太讨厌，羽灵澜怕跟她说多了，自己会“精分”。
羽灵鸾眼眸中一闪即逝的诧异，这个高傲的妹妹可是很少主动与她说话的，看她眼眸澄亮满是好奇，羽灵鸾嘴角微扬，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对这些难免好奇。
“国宴很隆重，只是太庄严，三妹妹怕是会觉得闷，好吃的倒是有许多。”
跟小孩子也能回答的一板一眼，羽灵澜心中倒绝，真的是万分佩服这个端庄矜持的大姐，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冷场的么？
“是啊，三妹妹好动，怕是受不住坐在那里。”羽灵鸢接茬儿打趣道。
好动？有这样的姐姐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的不安分，若是传出去······想来前世她大门不迈的，那些坏名声，大抵都是这么来的······
“大姐，你看看二姐，怎么老揭人家的短啊，我现在可乖了。”
羽灵澜孩子气的鼓着腮帮子嘟着樱桃小嘴，模样娇憨可爱。
这还是羽灵澜第一次跟她撒娇，羽灵鸾心中欢喜，想到母亲和妹妹对羽灵澜的厌恶和憎恨，羽灵鸾以前只是无奈，现在却有些不忍，甚至是，不舍。
眼前这个，可是她的亲妹妹啊。
“是啊，我们三妹妹最乖了，二妹你可不能再打趣她了。”嗔了一眼羽灵鸢，羽灵鸾护着羽灵澜佯怒道。
“大姐还是你对我最好！”没有错过羽灵鸾眼里的变化，羽灵澜只希望现在的交好，以后对上季苍月母女时，羽灵鸾不会跟着她们一起对付她。
没想到羽灵澜会突然这么说，以前每每她这么说，羽灵澜都会傻傻的以为她是真的关心她，反应过来，羽灵鸢笑着似是很宠溺的道，“是是是，三妹妹最乖了。”
远处，沅湘静静地看着笑容满面的姐妹三人，心中嗤笑不已，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们姐妹情深，感情有多好呢！
·······
夜幕降临，夜星繁繁，静谧的月光洒在地上，折射出树的影子，在微凉的风中，树叶沙沙的作响。
青案前，羽灵无夜正捧着一本书，却是怎么都看不进去，很想静下心来，可是羽灵澜的身影却时不时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还有今天下午她说的那一番话。
因为他长得好看就喜欢他，真是孩子心性······
“除了爹爹，就你不会想要害我······”
当时她眼中的希冀，就像一个溺水的人，看见了浮在水面上的一根稻草，他差一点就心软了。
但是，现在他多少有些可怜她了。
她和他不同，是父亲的原配嫡妻所出，那个父亲最爱的女人唯一的孩子，一出生，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然而，这高贵的身份背后，又有多少暗箭锋芒呢？
季苍月的手段和阴狠，他是见识过的。
母亲早逝，没有了母亲的庇护，年幼的她又该如何去抵挡呢？
想到她害怕的发抖，委屈的流眼泪，羽灵无夜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她中了慢性毒，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吃解药······
她说的没错，即便她总是找他的茬儿，他也对她讨厌不上来。
她的眼睛太清澈了，就像一汪清泉，没有坏心，只是太孩子气了。
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三妹妹竟然已经如此早慧了，她的眼眸依旧清澈，却多了几分淡然和睿智，说起话来，看似没有条理，却是极有条理，把该说的，想让人知道的，都透露出来了。
羽灵无夜放下了手中的书，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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