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适可而止
醒来？
并不是一件开心的事，因为眼前的黑暗让她完全无法适从，那手是颤抖着高举到脸颊，轻触那失去的地方，一张轻纱的拦挡，让她不耐烦地一个伸手抓起丢掉，再触那眼部，一张移来的皮是把那空洞盖住了，可是里面依旧无一物。
南宫玄宁！
她的恨让南宫玄依一翻地起了身，拳头握得很紧，咬牙切齿地平对着前方，依旧是一黑暗，南宫玄依突然感到了害怕，猛地拨开被子，抬脚下了床，起身，摸索着向前，像是想去寻找光亮一般，手颤抖着往前，可是没走几步，一个板凳挡了她的去路，而她步子因为心境而有些急促的脚被那板凳一拌，她重重地跌倒了下去。
痛？
那熟悉的感觉却并没有让她在意，她只是试图再起身，往前，因为她认知里，往前就能找到希望，或许也能找到光点，可是那板凳就像跟她作对一般，就在那里挡着，让她是怎么也逃不开。
“该死的！”
南宫玄依泄气地捡起那个板凳就往外扔，却不知道那扔出落地的地方刚好就在门口，而正好地就在某人从外而归的急切的人的脚前。
玄依？
“你怎么了？起床就叫随官啊！”
有宫女说她的光灼人就燃，无踪的俨儿大概也没在昨日她的爆发之中逃命，青悦并不关心那些，只是关心她是如何，大步进门，伸手就想扶起她，却被她重重的甩开。
“走开！”
她不要可怜，不要同情，所有人的都不要，更不想要他的，那不多点的自尊心让她推开了那贪恋的温暖，伸手在跟前摸索，好容易才摸到了桌角，伸手一按，是想借势起来，可是那桌子也跟她唱反调，随她的力一斜，顺着倒向了她，还好青悦手快脚快，一把从那地下捡起了瘦瘦的她，才躲开了地被砸到的可能。
南宫玄依倔强不妥协，他不是今天才知道，从灵塔和平日里跟她的接触，青悦清楚得很，她用力的推开他，他也是由着她的，可是看到她受伤，是情急的出手。
“放下我！”
南宫玄依几乎是咆哮的，在他温暖的怀里，她的没用，更让她慌张。
“玄依！”
“我不要你可怜，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我什么都可以……”
她有多可怜？她不看也可能知道，那高大的身子的俯视，她像是感觉到了，那本来就没什么存在感的她，一下之间，更怕自己更为渺小，她不得不挣扎，她需要存在，她要真真实实地存在。
“玄依，不要闹了！”
由得她大力地挣扎，那对他而言极小的反抗力，青悦把她抱紧，并不准备放开她，语气极低，像是肯求，而对现在在黑暗里慌乱到极点的她是完全听不进去的。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放开……”
尽管青悦在退步，在他的怀里的南宫玄依更不依不饶，一个劲地挣扎，尽管那怀抱更是稳得紧实，可是那样更让她觉得自己显得更是渺小无力，她的挣扎最后是加带着拳头而向，对那宛如铜墙铁壁的胸膛使着力。
“你想去哪？我带你去！”
而那力对青悦而言轻得不能伤他的皮毛，他只是由着她，依旧继续地抱着她，大步地回到床上，把瘦弱的她放好，用力地把她抱紧在那怀里，轻拍着那慌乱的人，一阵地安抚。
她想去哪里？
她迷茫了，她不知道，只是想往前走走，被他抱紧的温暖，让南宫玄依更是失了方向，可是她的自行惭秽却让她停止不了那无理取闹般的歇斯底里。
“我想去哪关你什么事？你是我的谁？我凭什么要你带？我自己不能走了吗？我要去哪里？我要离开，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像地狱的地方，离开这个夺走我眼睛的地方，我不要呆在这里，一刻也不要……”
其实只是她看不见了！
南宫玄依想着现实，更是歇斯底里，在他紧锁的安稳里挣扎着，更想挣脱出他的怀抱，她想证明自己可以处理，一切都可以。
可是黑暗，她无法适从！
“适可而止！”
他可以承让她所有的无理取闹，可是他不能容忍她想离开的想法，他愤然地起身，松开了她，伸手大力地捧着她那已经干净的脸胧，那清秀依在，只是失去了那铜铃一般的黑白眸子的灵动，那清秀微微地有些失色，但他依旧深爱。
“什么叫适可而止？怎么样才叫适可而止？为什么就没有人对我适可而止？为什么要让我这么无休无止？”
青悦的四个字，以及他略带怒气粗鲁的举动，让南宫玄依的愤怒到达了极点，好像看不见最好的就是不用感受那人的凌厉，她更是肆无忌惮地发泄着那胸间的怒气，直冲那个青悦而去。
适可而止？南宫玄宁没有，纱织没有，所有的都是无休无止，她怒的，怒到了极点，那言语间的事实，让青悦是痛心地松开了那捧着她脸的力道，再一次地把那个承受过无数的她揽入怀里，像是所有的弥补一般，给她最温暖的一切。
“不会了，谁也不敢再对你无休无止，你所受的，我会一点一点给你讨回来！”
青悦的话是字字清淅地入了南宫玄依的耳朵里的，他会，她相信，可是那些人是直接加注到她身上的痛苦，她要让他去给她讨回来吗？那她算什么？
“不，那是我的，要讨，也是我自己去讨回来，不需要你！”
不是因为不信任，不是不想托给他，而是她要自己来，她害怕的痛，害怕的黑暗，所有所有，谁给的，她要所有所有地向那些人讨回来，一点不会留，而且要成倍地让她们奉还，绝对！
“玄依？”
没有因为她的排斥而愤怒，反而为她那倔强的斗志而欣慰，她失去了眼睛，那些都是会有的，他以为她会在黑暗之中一蹶不振，就是刚才他还看着她因为害怕而歇斯底里，看来他小估了她，听她清清楚楚的字字句句，青悦那纠紧的手松懈开来，唇角自然地勾起，低俯可爱人儿那缺了那灵动的眸子的脸，心里还是或多或少的遗憾的。
“你确定要自己讨回来？不需要我帮忙？”
她就是他青悦确定的人，一生一世，他在心里悄悄地诺下了，轻啄那倔强的小脸胧，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询问她的话，他的手不自觉地轻扶她那头柔顺的发，那舒服的手触感依旧，让流连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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