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裂了好
因为之前颠簸得厉害,稍晚些时候,大军停下来扎营后,姬澜玥将荆泽钰安顿好,还是去找了鲁大夫来看。
鲁大夫正等着用晚膳,虽然姬澜玥也给他们随行的军医安排了马车坐,但毕竟鲁大夫年纪有些大了,如此舟车劳顿也确实乏了,本想着用了晚膳早点歇息。
这会姬澜玥找过来,再是累,鲁大夫也还是打起精神跟姬澜玥去了。
进了姬澜玥帐内,这次因为天色暗了,荆泽钰也没挡太严实,只在头顶眼睛那一块遮了件衣服。
鲁大夫此时本来就有些累,也没仔细去看,只直奔主题,掀开被子检查荆泽钰腿伤。
姬澜玥把烛台举过去照着,方便鲁大夫检查。
鲁大夫拆开看了下,脸色一下就沉下来,起身准备走人不管了。
姬澜玥一看鲁大夫这架势,便知道荆泽钰怕是伤口又裂了,所以惹得鲁大夫怒了。
连忙一手拉住鲁大夫急道:“鲁伯,今日是我不好……才把军师伤口弄到了。”
鲁大夫其他事都好说,唯独这不听医嘱之事最是痛恨。
再想着这傻丫头还没嫁人呢,就知道帮人说话了。
于是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么能耐,还能让他伤上加伤啊。你不是今日一直在照看他么,你就老实说吧,是不是他不听话,自己作的?”
别以为挡了脸就想骗过他老鲁的眼睛,这一身细皮嫩肉的,肯定是皇城里哪个贵公子,瞒了身份,想跟着来多与姬家丫头多处处。
这年轻人嘛,能理解。
但这些贵公子都有个毛病,你让他听医嘱,不听,作出毛病了又来找你看,所以他宁愿当军医,不去当御医,嫌烦。
这会鲁大夫认定是荆泽钰不听话,又把伤口弄到了,气鼓鼓的瞪着姬澜玥。
姬澜玥看鲁大夫彻底误会荆泽钰了,只得老实说:“昨夜里守着他没睡好,后来在马车里,我……不小心睡着了,压……压他身上了,马车又颠了一路,把他伤口给压的……”
姬澜玥越说越羞愧。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低越下去了。
鲁大夫跟着姬澜玥脑袋,凑过去一字不落听了个真切,眼睛一亮,开口问荆泽钰:“军师你就让她这么压着你?也不喊她起来?”
荆泽钰怕鲁大夫骂姬澜玥,忙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见她睡得香,想着不就是压一会子,没想到还是弄到伤处了,这事不怪她,老先生,要怪就怪本……晚辈太过大意了。”
谁知鲁大夫不怒反乐,嘻嘻嘻笑了,点头道:“好好好,裂了好。”
两人见鲁大夫这样反复无常,现在又乐得就快哼曲了,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
但好歹鲁大夫气消了,两人也不敢多说话,配合着鲁大夫换药。
鲁大夫换好药,晚膳也不急着吃了,乐颠颠得跑去找宋建川。
一见到宋建川就嚷嚷:“走走,吃酒去,吃酒去。”
宋建川刚把事情安排下去,这会倒也有空,问道:“鲁大夫,又是什么好事请本校尉去吃酒?”
鲁大夫笑嘻了,拉着宋建川边走边道:“还不是姬丫头的事,老夫看这事快了。”
宋建川一颗八卦之心立刻熊熊燃烧起不灭的火焰,忙接口:“怎么快了,快说道说道,将军总瞒着什么都不说,急也急死人了。”
鲁大夫道:“那后生家不错,对丫头也不错,今日看丫头睡着,宁可腿伤裂了都没喊醒丫头,不错不错。”
宋建川心道,还当能听到什么具体的呢,这说了跟没说有啥区别,听得更吊人胃口。
嘴上应道:“那是,将军看上的人能差么,就是军师这腿不打紧么。”
鲁大夫道:“只要他对丫头好,就算打紧,老夫也能让他不打紧了。”
宋建川对鲁大夫医术是很佩服的,忙点头道:“这倒是。”
鲁大夫又叮嘱道:“切记,多给他们二人独处的机会啊,校尉辛苦了。”
宋建川道:“无妨的,这事要是成了,鲁大夫记得请本校尉吃酒便是。”
因着这事,鲁大夫对荆泽钰的伤病更是上心了。
只是每次来为荆泽钰看伤治病,见他总是遮得严严实实,心中隐约觉得怕是个什么身份高贵的大人物,总也不太放心,便旁敲侧击得问一些事情,内心为荆泽钰打着分。
倒是也越看荆泽钰越满意,荆泽钰不知道鲁大夫心中所想,反正鲁大夫问什么便老实回答什么,除了关于身份的事情,其他都毫无保留,一点不敢隐瞒鲁大夫。
荆泽钰在鲁大夫如此悉心的医治下,热度很快退了,伤好得也很顺利。
姬澜玥见荆泽钰日益好转,心中暗松一口气,倒也不再提要荆泽钰回皇城之事。
这段时间荆泽钰热度退了,人也精神了不少,不似之前那样觉多,两人之间话也多了许多。
荆泽钰其实话不算多,姬澜玥本身也不是个健谈的主,但两人只要一聊起来,便总不会冷场。
不过更多的时候,是姬澜玥拿了地图,想着如何排兵布阵,而荆泽钰就安静得陪着她,时不时想一下那些机关零件的结构。
而军营里,因为有宋建川和鲁大夫这两个爱操心的人,士兵都对荆泽钰和姬澜玥两人的事也特别上心,对两人的关系好于不好更是特别关注。
但宋建川早打过招呼,不许大家去打扰那两人,所以大家都暗地里跟着一起操心,一起等八卦。
比如今日又看到将军被军师赶出来了,没一会又进去了,或者是今日将军红着脸跑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跟军师做了什么羞羞的事情,过了会又进去了。
还有伙头军那边传来的事情,今日将军亲自来点了几样菜,还交代了做法,完了守着他们做的,明显是等不及得样子,一做好立刻就端走了,等等。
诸如此类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够他们嚼上好久舌根。
其实这一直赶路,生活枯燥,大家伙也都无聊,有这么一点桃色事情可以做谈资,也是一种调剂。
所以大家乐此不疲,天天盯着将军和军师的各种情况,看不见就自发想象,甚至还为一些事情持对立意见讨论了起来。
一时军营里,大家都满面春色,仿佛有相好的不是他们将军,而是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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