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做不到
太子这样做，荆泽钰能理解。
因为若是换成他在太子这个位置上，也是会这样做。
毕竟这个位置有太多人窥视。
若是不步步为营，那也许就会在迈出下一步时跌落无尽深渊，再也没有翻身得机会。
只是现在荆一这个身份，随着赠给了他，也变成了一种尴尬。
日后，若是太子将荆一召回，他也不可能再成为暗卫首领，说不定连荆十都排不上。
但即便是排上荆十，也会引起他人不服，很容易对暗卫内部得团结构成影响。
但若是太子不召回荆一。
以太子得疑心，难免不会怀疑荆一与荆泽钰有什么私下交易。
而荆一这样得身份，离开了太子身边。
若是换一个人，不是荆泽钰这样得心性，怕也会处处为难荆一，让他没什么好日子过。
毕竟，谁都不愿意，将别人用惯了得一把刀放在时时指着自己的地方。
谁都不会嫌命长不是么。
荆一最后的下场，很难脱离一个死字。
这个事情，荆一自己最清楚。
荆泽钰明白，姬澜玥也多少猜出来了。
所以荆一忍痛对颜忆雯放手，姬澜玥才不知该如何去劝。
荆一听荆泽钰说没有把自己当一个暗卫来看，那便是在对荆一说，他是把荆一当成一个自由人来看待。
荆一久久不说话。
最后才感激道：“荆一多谢主子，主子的恩情，荆一日后定会报答。”
荆泽钰道：“本王与你说这些，倒不是在跟你索要回报。而是想与你说件事。”
荆一道：“主子请讲，只要属下能做到的，一定办到。”
荆泽钰回道：“本王已经给太子殿下去了信，将你从太子暗卫中除籍。”
荆一震惊得抬头看向荆泽钰，不明所以道：“主子？属下不明白……属下是哪里做得不好，触怒了主子么？”
荆一说完边准备跪下。
荆泽钰虚扶了荆一一把，示意他无需下跪：
“将你从太子暗卫除籍，并非是为了责罚你，而是本王想从太子殿下手中讨要你，昨日本王已经得了太子殿下首肯，这是你得卖身契。”
荆泽钰拿起桌上一张纸，递给荆一。
荆一颤抖着手接过。
仔细翻看了下，确实是当初他进太子府的时候签下的——
上面还有他曾经的名字。
荆一捧着这张纸契，眼眶微红，跪下谢道：
“主子！荆一这一生定不会负主子深恩！！”
荆泽钰摇了摇头，又递过去一个火引子，轻声道：“烧了吧。从此恢复你自由身。”
荆一接过火引子，重重得朝荆泽钰磕了几个响头，泪水在眼里打转。
直到荆一将那张纸契亲手烧毁，荆一都觉得恍惚在梦中一般，不是那么真切。
荆一心中暗想，他这是，真的自由了？
曾经他无欲无求，随波逐流，只为了证明自己是最强得，便去做了暗卫。
之后荆一便一心练武，总算让他到达了“一”这个位置。
很多人羡慕他，他也得到了很多赏赐。
一直以来，荆一都觉得如此没有什么不好，这些荣华都是他靠自己得双手打拼出来得。
直到荆一遇到了颜忆雯。
她是他的光，亦是他的劫。
荆一平生第一次痛恨自己选择了成为一个暗卫。
成为别人的刀，便意味着要抛却人的念想。
若是没有遇到颜忆雯，荆一不怀疑自己会做不好。
但是偏偏遇上了。
躲不开也不想逃。
这才让他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并且，还惹哭了她。
不知她还会不会原谅自己。
荆泽钰见荆一心事重重，知道他定是在想颜忆雯的事。
便提醒道：“今日这事，你莫要与任何人说。否则，容易引来杀生之祸。在外人面前还是继续以主仆相称罢。”
荆一明白，荆泽钰指得是太子那边。
一旦知道荆一摆脱了皇室的控制，成为了自由身。
那太子，定是不会放过自己。
荆一点头应道：“属下明白。”
荆泽钰此时想起另一事：“你得空去查一下卫家到底什么来头，能得话最好挖深一些。”
荆一点头应道：“是！属下这就去。”
平西府内。
姬澜玥陪着又哭又笑得颜忆雯坐了半天，哄了半天。
颜忆雯这会在酒得作用下睡着了。
姬澜玥看着桌上自己没怎么动那碗酒，坐下来慢慢喝了几口。
方才颜忆雯说得那些话，让姬澜玥心中也产生了很大得触动。
本来她这段时间，尽量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事情，用与荆泽钰之间的那些美好相处来欺骗自己。
今日颜忆雯说得那些，其实也是姬澜玥心中恐惧的东西。
姬澜玥太明白了。
她与荆泽钰之间的身份也差得很远。
就算荆泽钰表面看起来不是那么受宠，但他皇子的身份放在那里。
就算她真的侥幸能与荆泽钰共结连理，皇上也不会答应让荆泽钰只娶自己一人的。
看当今太子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太子后院那么多女人，没几个是因为爱慕太子才嫁给太子的，更多的是背后的利益所致。
无非是一场场打着婚嫁旗号的，权或钱的交易。
其他几个皇子也是一样。
但凡是皇子们的婚事，背后都有那么一个或者两个派得上用场得家族。
荆泽钰得婚事，也定不会免俗。
在槐永国。
每一个王爷除了可以娶一个正妃外，还可娶两名侧妃，十名夫人，都人（妾）若干。
可以说是联姻得最佳人选。
进了王府，哪怕不能做到母凭子贵，也能享受荣华富贵。
更何况，槐永国几个皇子，相貌风度都数上乘，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姬澜玥从来没想过，能跟荆泽钰一生一世一双人。
但是她也设想过。
若是当个睁眼瞎子，与那些后院里得女人一样。
互相假装亲密，然后与别的女人共同分享一个男人。
但只要一想到，那个男人是荆泽钰。
莫说要与十二个人分享。
便是再多一个人女人。
姬澜玥都受不了。
就光是这样想想，就让姬澜玥心疼的仿佛要碎裂一般。
姬澜玥想起颜忆雯那悲痛哭喊得样子，做不到。
是的，颜忆雯做不到。
她姬澜玥，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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