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眼镜蛇
梦殿的修习已持续几日,米娜躺在睡殿中央,一次次在梦境中经历人生八苦,生、离、死、别、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犹如一次次情感的过山车。
时而感受到撕裂般的痛楚、火山爆炸似的愤怒,但米娜发现逃避抱怨,只能让身体里的情绪更加强大。想要战胜这股巨大的能量,恰恰要运用大禹治水的中国传统文化:水益疏,不益堵,任凭强烈的悲伤情绪从她的胸口蜂拥涌出,一股脑儿地倾泻出来,只需全然地去体验、去经历它,用爱去接纳它。让这个压抑、隐藏在体内的能量爆发出来,用不批判、不抗拒的态度,在全然的爱和接纳中去感受它。虽然痛苦,但正如雨过天晴,风雨彩虹,米娜越发感到睡殿的修持让她的灵性成长,内心的力量逐渐强大。
这些练习让米娜清醒地认识到,任何意识状态都是由自己的内在产生的,情绪只是自我认知对外界的投射,地球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我们自己投射在时间与空间的短暂之梦,我们只需要从中汲取经验即可。我们必须随时警觉自己的思想、意识,分析自己的思想感受,以便了解内在自我在什么层面上。
“再有一天,公主就可以完成梦殿修持,顺利醒过来了!”伊玛望着小波可翰和蔼说道。
“嗯,姐姐睡了这么久,阿依达已经两天见不到姐姐,天天哭哭啼啼要跟我来神庙找姐姐呢。姐姐再不醒来,阿依达估计要剥了我的皮了”小波可翰露出一排整齐白洁的小虎牙,笑着说。
两人正说说笑笑间,却未发现墙角几双冰冷漆黑的眼睛正盯着他们,嘴里吐着鲜红的信子,面目狰狞,伺机而动。
几只剧毒的埃及眼镜蛇,虚与委蛇蜷缩着身子,向着米娜的方向迅速挪移。
“啊,蛇!...............蛇!”小破可翰率先发现了眼镜蛇,后退一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伊玛见状立即闭目凝神念起咒语,波可翰面前的几条眼镜蛇顿时低下头蜷缩着僵成一团,伊玛和波可翰这边方才解围,只见20几条眼镜蛇从四面八方向神殿中央袭来,吐着鲜红的信子,神殿里瞬间充满了血腥与冰冷的死亡气氛。伊玛一边集中念力护着小波可翰,一边还要保护正在沉睡的米娜,艰难地以法力支撑,额上已渗出豆大的汗珠。
正在伊玛分身乏术之际,一只眼镜蛇已蜿蜒爬上睡床,几近米娜身旁。刹那间神殿闪过一阵刀光剑影,满地的眼镜蛇七零八落散落满地。伊玛和小波看向刀光方向,只见一身黑衣铠甲,身手伶俐,从空中腾跃落地。甫一落地,刀光一闪,使出一盏寒月弯刀,将几乎伤到米娜的眼镜蛇斩得粉碎。
黑衣人上前扶起米娜,查看完伤势,迅速取出一柄护身短匕,一把抓住米娜受伤的手腕,对着伤口划开一个小十字,挤了几下之后低头用嘴吸吮起来,然后呸呸向地上吐了几口黑血。“快去请普塔大祭司。”声音冷静坚定中夹杂着些许急迫。
还未回过神的伊玛被话语惊醒,抬头对上一双漆黑如点墨的深瞳,“是.............是,图坦卡蒙王子。”
一旁小波可翰早已着急流涕,泣不成声:“姐姐,你快醒来呀,快醒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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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普塔慌忙赶到睡殿,右手放在米娜前额凝神观想片刻,“还好,还好..........处理及时,蛇毒尚未蔓延到心脏。”只见大祭司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圆圈十字形的金属杵,顺着米娜的身躯导引,口中念念有词,小波可翰只在神殿的壁画中见过这种场景。瞬间,神殿正前方雕像上镶嵌的黑曜雪花石放射出万道光芒,与大祭司手中的金属杵共振形成一股极巨大的能量波,从米娜头顶灌入,逆时针如白色旋涡般将米娜覆盖包围。闪耀白光中米娜的身躯似乎变得轻盈许多,缓慢升腾到白色光球中央,白光闪耀米娜的身体几近透明像是和白光融为一体。
小波可翰,伊玛屏气注视着眼前画面;图坦卡蒙眉头紧锁,神情冷酷,既是担心这治疗的未知结果,眼神中似乎又隐藏着担心之外的些许情绪,仿佛有什么浓重心事盘桓不去。
半沙漏时间过去,白色光球突然冒出一股黑烟,正在烟雾蔓延之际,普塔大祭司突然提高咒语的音量,黑色烟雾瞬间被吸入地心,消失不见。接着,白色光球光芒逐渐暗淡直至消失无踪,米娜身体逐渐变清晰落回到地面,普塔大祭司缓缓睁开眼睛“已经没事了,休养几天公主便可痊愈了。”
神殿里凝结的紧张气氛终于放松下来,小波可翰、伊玛长长吐了口气。“我和小波护送公主回宫休息”伊玛和小波互相注视道。
“好,但今天的事暂且不必外传,只说公主修炼过度需要休养便好。”大祭司叮嘱说。
“伊玛遵命!大祭司。”伊玛和小波搀扶着还在睡梦中的米娜,躬身告退。
“大祭司,既然公主无碍,那本王也告辞了!”图坦卡蒙冷峻的脸上仍然看不出一丝表情。
“等等............王子留步。”普塔大祭司叫住正要离去的阿蒙王子,“王子怎么看今天神庙的毒蛇遇袭事件?”普塔大祭司意味深长地说。
“.............”图坦卡蒙并没有回头,背对着大祭司沉默半刻,幽幽说道:“我想大祭司比我更清楚答案。只是有一点我想提醒大祭司,神庙虽能教安卡公主各种祭司秘法,但在这风云诡谲的埃及王宫生存下去的技能,恐怕只有安卡公主自己去体会领悟才行。”话音落毕,拂袖而去,只留英武冷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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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尼罗河畔开满蓝莲花,散发出沁人心房的芳香。还是那一身黑色铠甲戎装,英武冷酷的身影倒映在尼罗河河水中。
“王子,墨菲斯城传来消息。”霍轮盖布将军侧立在图坦卡蒙身旁禀报。
图坦卡蒙将铠甲披风向后一挥,横起带着黄金护腕右臂。一声长啸划破天际,一只雄鹰翱翔于天空,盘旋一阵,落在图坦卡蒙的右肩。
图坦卡蒙取下鹰爪下的信桶,拿出一张纸莎草信件,读完沉吟片刻。
“可是王妃问起阿玛纳城计划的进展,问何时才能找到金字塔的秘密?”霍伦焦急地问道。
“回禀母后,一切按计划进行。让王妃不必担心。”图坦卡蒙注视着缓缓奔流的尼罗河水,如渊黑眸深不见底,让人捉摸不透究竟心中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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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王后寝宫,泰伊王太后正在修剪蔷薇花束盆栽。“报,穆特公主求见!”一旁侍女躬身禀报。
“让她进来。”王太后继续为蔷薇花修剪花叶,眼睛并不看缓步走近的穆特。穆特见王太后不语,也默不作声,只是温顺站立一旁。
“我已经安排好了神庙里的祭司顶替放蛇之罪,你不必担心,接下来按计划行事就好。别忘了你的主要任务是拿到荷鲁斯之眼。”泰伊太后微闭双眼,语气不急不徐中透露出一股让人不可违逆的杀伐决断之气。
“是,穆特谨遵太后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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