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秦子迁滋润出来的吧
颜裴脸色越来越青,清眸惊恐地看着他高大阴沉的背影,头脑晕乎乎的没听透彻他话里的意思。睍莼璩晓
他把她抱起来,走出这破败的房子,朝停在外面的轿车走去。
他们刚坐定,保镖突然轻语一句。
“秦先生,他出现了。”
颜裴下意识地扭头往车窗外看去,神色急匆往她家方向跑来的赫然是江弈辰,官老不是要把他带走么枸?
“小裴,小裴,你在哪?”江弈辰一声又一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颜裴一怔,他是来找她的吗?
看到秦子迁顿变得冷酷与阴毒怨恨的目光,她焦急地扒着车窗大喊畛。
“弈辰,你不要来,快走啊……”
她话刚喊完,嘴巴就被人紧紧捂住,车窗被关上。
她惊恐地眼睁睁看着江弈辰在两名保镖的突然袭击下,缓缓倒下,被抬进另外一辆轿车内。
……………………
他们的车停在一处废弃的仓库外,手脚被控制的江弈辰被他们推推搡搡地下了车,推进仓库。
颜裴透过车窗,惊恐地打量着周围。
想着仓库里昏暗的场景,她额头泌出一阵冷汗,哀急地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秦子迁。
“你们带他进去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秦子迁头也不回。
在传来江弈辰的一声惨叫后,他们把她也带了进去。
江弈辰已被他们绑在柱子上,他腿上正在向外流着血,还是晕迷不醒。
看到他这个样子,颜裴腿一软几乎要晕过去,惊恐地看着推她进来的保镖。
保镖冷冷地说,“一个区区的江弈辰就想来对付秦先生。”
在众人的跟随下,秦子迁神情严冷迈步进来,懒散随意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扫了一眼柱上的江弈辰,眸光乍冷。
颜裴再也无法镇定下来,冲到秦子迁跟前,仰起无可挑剔的娇容,脸上气得绯红,清眸里火星四溅。
“你这是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绑架,故意杀人,这样跟土匪有什么区别?有什么事我们到警局再说好不好?求你快放了他。”
秦子迁的目光像浸了冰一样冷硬地看着她,闪着复杂的光,黑眸里似隐藏着她从没见过的无情残酷与黑暗。
“是他先用这种土匪手段来对付我,我为什么要按正常手段来?”
情绪激动的颜裴有点害怕,顿觉呼吸困难,像是被他再次扼住了脖子一般……
的确,是江弈辰错在先。
她惊恐地看着他们给江弈辰解开了绳子,江弈辰弯腰靠在柱上,他只要一动,腿上的伤口就在流血,他痛苦地喘着气,哀伤地看着颜裴。
“小裴,你现在信了?他要的是我的命。”
受伤的江弈辰苦笑地看着她。
颜裴心痛的眼泪,刷地一下往外涌,扑过去紧紧抱住他,就算不绑着他,江弈辰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江弈辰苍白着脸,冷笑地看着秦子迁“我还以为秦氏大亨有什么了不起的,原来只不过是会用残暴手段的流氓。小裴,看清楚了没?这就是他真正的面目。”
颜裴急忙捂住他的嘴,她不能再让他激怒秦子迁。
也许,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现在的秦子迁,的确是判若两人。
秦子迁薄唇紧抿,冷冷地看着他们,颜裴对江弈辰的紧张让他脸色愈加的阴沉。
江弈辰满意的笑了。
他的颜裴,始终是关心他,在意他的。
“求你,有话好好说。好不好?”颜裴拖着虚弱的身子,奔走在两个男人之间。
秦子迁冰冷的黑眸里隐着一丝对她的心疼。
“想动手,就快点。”江弈辰一副冷冷挑衅的表情。
“秦先生,这小子太猖狂了,让我来好好教训教训他。”
站在秦子迁身后的一名保镖狞笑着,突然拔出一把锐利的刀来,还没等秦子迁发话,他已经出手极快地推开颜裴,朝江弈辰胸前刺去。
“啊!不要!”
在颜裴惊恐的尖叫声中,她看到血从江弈辰胸前涌了出来。
她一场天旋地转,秦子迁也是一怔。
秦子迁怔后,扭头凌然地盯着他贴身保镖,“谁让你们动手的?”
贴身保镖明显也愣住了,“我没让他动手!”
秦子迁神色一变,凌然地朝刺了江弈辰一刀的保镖看去,对方竟然不敢对视秦子迁凌厉阴寒的目光,有两秒的停顿后,对方突然转身往仓库外飞奔跑去。
秦子迁俊颜陡冷,带着保镖就追了出去。
不过对方身手敏捷得很,对附近路况似乎很熟悉,七拐八拐,很快就不见踪影了。
秦子迁俊颜难看到极点,第一次有人在他眼皮底下溜走。
贴身保镖瞥见秦子迁的表情,额头泌出阵阵冷汗,他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秦子迁想着仓库的颜裴,没再追下去,掉头快步往回走。
………………
江弈辰虚弱地倒在脏乱的地上,伤口之处触目惊心,浑身是血,他的表情是那么的痛楚,那么的愤怒,可是在看到颜裴后,眸子变得无比的温柔,嘴角动了动想说话,却溢出丝丝血迹。
他好看的白牙被染红了,上衣也被染红……
颜裴看着他身上的那把刀,魂飞魄散,束手无措,早已哭成泪人,爬过去,紧紧地抱住江弈辰,手按在他的伤口处,血从她指尖溢了出来,她泪如雨下。
这景象与当年是多么的相似。
那时候的他,也是奄奄一息地倒在血泊中,一声不吭,咬牙地承受着彭瑞等人的欧打。
“救……命……救……命啊……”她声声沙哑,无比凄哀。
他身上的血染红了她,分不清是她的泪,还是他的血,总之是混在一起了。
江弈辰用残余的力气,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苍白无血的俊颜露出一丝浅笑,“小裴……我、我没事。”
颜裴泣不成声……看着他温柔的微笑,她只觉得心绞痛得厉害,浑身的力气都没了。
“我不想跟你离婚……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你,觉得自己慢慢变老了,总是想起我们曾经的事情……想起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见她,她扎着一个马尾,上身穿着白色的校服与蓝色的短裙,背着一个旧旧的斜挎包,青春美好的娇颜上带着对未来的几丝迷茫,几丝迷离,几丝青涩,就那样肆无忌惮地闯入他的视线里,激起一阵阵的波澜。她那份美好,从那一刻,便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在江家破产落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是他的精神支撑,只有她才能在他醉惺惺的时候,让他从颓废崩溃的边缘里拉回来……
“呜呜……”颜裴悲痛地哭着。
她何曾不记得?何曾不记得他在蓝球场上挥汗如雨的帅气与俊朗。
“江弈辰,你这个大傻瓜大笨蛋,你为什么要跟过来………”
“我、我说过,我不能失去你……”他的唇越来越白,声音越来越弱,“我一定要实现对你的承诺……我爱权势,可是,我更……爱你……如果我们能有一个孩子……那该多完美。”
他苍白的俊颜上露着向往美好的微笑,俊眸迷蒙,意识在涣散。
“可是,你却是跟别人有了孩子……”他俊眸里是痛不欲生的绝望,苦笑着,“还是我亲手造成的。我……恨自己……”
颜裴泣不成声。
“别说了……救命啊……来人啊……”颜裴紧紧抱着他,想把他抱出这昏暗的仓库去抢救。
可是,只要她一动,他身上的血就流得更多,颜裴悲恸地大哭起来,“来人啊……”
这一刻,她已将他所有的背叛都忘得一干二净,只想他,好好活着,好好活着……
“小裴,我要是走了,你一定要记得我……千万,不要忘记我……这辈子,我们没缘份在一起,但愿……下辈子……我在那边等你……好不好?"他紧紧抓着她满是血的手,放在他苍白的脸颊上。
“好好好……”颜裴哭着,她已说不出任何话来。
秦子迁一帮人匆匆赶回仓库,怔怔地看着,颜裴悲怆的样子让他心痛。
也许他这辈子永远都忘不了这一幕的震憾,浑身是血的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
他那么苍白,笑容却无比的满足,她却娇弱悲恸,发出凄厉的哀哭……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带着人,随后赶到的周景濠与秦静也看呆了,怔怔地看着血泊着的俩人,面面相觑,他们高兴不起来,心情,反而无比的沉重。
“秦子迁,这下你满意了?他就快要死了。”颜裴冲着秦子迁发出一声声的哀吼。
秦子迁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想分开他们的手,可他们紧紧地握在一起,分也分不开。
“求求你,救救他……”颜裴抬起泪脸。
“你不松开,我们怎么抱他送上车?”他声音不由自主地柔了下来。
颜裴这才不舍地松开手,看着秦子迁的人把江弈辰抬出仓库。
轿车一路上,她紧紧握住他的手,喊着他的名字,一直在哭。
秦子迁的心像被什么狠狠地刺了一下,幽深的眸光望着窗外,一路无言。
…………
江弈辰送进抢救室后,颜裴坐靠在冰冷的墙面,盯着手术室门口上“手术进行中”的几个红色大字,恍恍惚惚的她迷糊觉得那是一摊鲜红的血,正在静静地流动,充斥着她的视线。
她顿觉得很冷,切身的寒冷,她埋下头,紧紧地抱住自己,痛苦地闭上眼睛!
她颤抖地祈祷着,弈辰,他一定会没事的!
走廊尽头,有秦子迁欣长落寂的身影。
在走廊站在一排的众人,没人敢上前去打扰他。
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江弈辰被送进重症监护室,他静静地躺在那里,但却丝毫不影响他脸上的俊气与温柔。
颜裴守在玻璃窗外,不吃不喝,寸步不离,心拧着痛着,她恨不能把刺他一刀的男人打死。
她就那样守着,直到她虚脱地晕倒。
她在另个病房沉沉睡去后。
医生说,“她动了胎气,这段时间要住院好好保胎,不能让她太过悲痛,会影响腹中的胎儿,严重情况下,甚至还会造成流产,她体质弱,这次要是流产了,那下回想怀上,会有一定的困难。”
秦子迁站在门口,看着躺要病床上虚弱的颜裴,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
她为了他,连肚子里的宝宝都忽略了。
他绝不能失去这个孩子,当然,还有她。
医生走后,周景濠与汪东城匆匆赶来了。
“人找到没?”
摇了摇头,“对方狡猾得很,事情一定不是那么简单。”
秦子迁瞳孔噬着戾光。
“官家那边出了大事,他在家中风瘫焕了,这辈子都得在轮椅上渡过。”周景濠说。
秦子迁冷笑了一下,他们之间的内斗终究是发生了。
…………
“小裴,我要是走了,你一定要记得我……一定要记得我……”江弈辰紧紧地拉住她的手,还没等她说话,他突然撒开了手,身体飘了起来,他俊颜带着许久未有的温暖人心的微笑,“我等你……下辈子……”
“不要走……”
颜裴拼命追去,可他飘得很快,慢慢地在她面前淡去……
“弈辰……你回来了。”
颜裴从喊声中惊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想着梦里的境像,思绪一片混乱。
她有一股强烈不详的预感。
颜裴掀开被子,光着脚丫,不顾身边人的阻拦,跌跌撞撞地朝江弈辰的病房跑去,可是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护士对她说,“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颜裴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她颤颤魏魏地站着,发疯似地揪住不放心追过来的秦子迁的衣领。
“弈辰呢?弈辰呢?他已经伤成这样了,你又要对他做什么?”
保镖全部涌上去,拉开她,把她按住。
医生残忍地说,“他的遗体已经被亲属领走了。”
“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你们骗人,骗人……”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甩开那群保镖,对着秦子迁又是打又是踢,秦子迁一动不动。
“是你害死了他!”颜裴情绪激动起来。
他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粗暴地攥着她的手将她推开,只是站着,任她拳打脚踢。众保镖见状惊慌失色,再也顾不上秦子迁对她的与众不同,齐齐涌上去,死死拉开她,将她架回病房。
周景濠说,“他的死跟子迁哥一点关系都没有,下手的另有其人!如果不是子迁哥出面,不再追究你们的责任,就算他还活着,现在也早就在警局里呆着去了。当时你们忘了把子迁害得有多惨吧。”
“呜……”颜裴掩面,哭得死去活来,一下子没有活的***。
周景濠替秦子迁不平,“我们只是想教训教训江弈辰,这个结果并不是我们想要的。”
颜裴已经听不进任何话。
是他亲手把江弈辰送进仓库,是他身边的人亲自动了手,一切她都亲眼见到了,她还能相信他么?
秦子迁坐在椅子,他眼睑有些憔悴,笼着淡淡的黑眼圈,怔怔地看着她。
颜裴哀彻地闭上眼,扭过头去,背对着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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