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遗憾我是..水瓶座
鸣玉站在江府后山的凉亭上,看着江家张灯结彩办的这排场十足的盛宴,心里感叹。
她早晨跟江炎海走出逍遥楼的时候,感觉到的那份不安,终于应验。即使她但是看着江炎海,拉着江炎海,甚至能闻到江炎海的味道。她仍然觉得,那份不安,就像太阳升起也总会西沉一样,早晚得来。
她与江炎海也算是经历很多古代夫妇都未曾经历过的风雨,可是她永远都没有办法相信自己之外的人,谁都不可以。
无论前世还是现在,她都无比羡慕那种全身心依赖一个人的女孩子,到底是什么,让她们能够将自己的信赖分给别人?
身边的朋友,无一不觉得她是非常容易信任别人的,无论是做生意,还是照顾孩子,她都能非常爽快地放心让自己的朋友去做。没有人能发现,她对生命中最亲密的伴侣,却永远无法付出深藏内心的绝对信任。
我信自己可以将生命交给你,可是我不信在诸多选择中,你会选我。
那日袁子兰的问题,她一直都记得。许多人觉得这个问题根本没有什么意义,可是她就是记住了。
一介的到来也让她看清了事物的根源和本质,江炎海在百姓和自己中,她相信他选择了她。
可是她不信的是,等到惨烈的后果呈现在眼前,他会没有一丝不忍,他会没有一丝愧疚,他会没有一丝。。。后悔选了她。她不信。
那可以预言的账册里的画是唐芝芝驱使虫子做的。所以根本不是因为阿诺割断了那虫子,她才醒来的。而是她听到了江炎海的一句话,让她瞬间清醒。
“不能如此鲁莽,万一毁坏会导致灾难。。。”
无疑他是理智的,她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他。
但是她不会再投入更多信任了,这是避免自己受伤的唯一办法,爱他,然后尽量避免伤到自己,这是最好的能在他身边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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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刚才我的意思是,让你好好想一想。我害怕你后悔。”江炎海四处找鸣玉,才在这里找到了她,就沉声解释。
鸣玉点点头:“我知道你的建议,所以就过来想了啊。而且,想得足够清楚了。”
江炎海背过身去,脸上仓皇一闪,然后说:“阿玉,若我要你,以后不再与顾佑程又任何瓜葛,你能答应我吗?”
鸣玉皱眉:“他只是朋友,那三年他帮我太多,人怎么能放下恩情不还呢?”
江炎海摇摇头:“你对他与对别人是不一样的,我,我。。。。我不喜欢!”
鸣玉叹息:“你若是不喜欢,那我便不再与他有什么瓜葛。”
江炎海面色欣喜:“那你,你还是愿意与我一起吗?”
鸣玉困惑:“你以为我不愿意与你在一起?”
江炎海长叹一声:“阿玉,你知道吗,自从我知道你不是徐成蔷,你只是一个异世来的魂魄以后,我有多开心。我心喜于你的心里不曾有过那顾佑程,可是,渐渐的我发现,不是这样的,你心里,曾经爱过他。”
鸣玉摇摇头:“阿海,你不知道的,我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发现有徐成蔷的所有记忆,我用全身的力气克制自己不要依赖那个人,因为原来的徐成蔷对那个人至死都放不下。天知道那时候有多么困难。徐成蔷对那个人的爱,几乎成了本能。后来我做到了,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我整个人,都不可能与那人产生任何男女之情。我摆脱了那种脑袋里要生不生,要死不能的情绪,我喜欢上了你。然后三年,顾大哥也放下了,还帮我良多,我们成了朋友。后来你回来了,可我知道我对你的心从未有动摇过。”
江炎海苦笑:“可是,我现在动摇了,我只问你一句,你当时喜欢上了我,是不是下意识地只是想要找个人帮你割离对顾佑程的情。”
鸣玉大睁着眼睛:“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是我,徐成蔷是徐成蔷啊。”
江炎海摇摇头,声音疲惫万分:“我也不知道你心里是怎样想的,也许,我就从来没真正明白你的心吧。现在我们还是好好应对那太公吧。其他事,”他顿了顿:“我们日后再谈。”
男子说完,负手离去。
鸣玉站在原地,微微笑了,即使心里痛彻心扉,她还是保持着这个微笑。
怎么说呢,她的预感和决定,从来都没有错过。
她知道的,她还会继续喜欢这个男人,她还会继续喜欢他的心怀天下,她也还会支持着江家的宗旨和他坚守的一切,但是她会毫不留情地,挖出一个深深的沟渠,尽力后退在警戒线之后。
她迎着江府空气中辛辣的酒香,泪流满面,口中喃喃:“真遗憾啊,我是那个神经病一样的水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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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楼宇的遮掩之后,男子隐在不远的角落里,看着那女子笑着笑着,眼泪却不断涌出来。他手握成拳,狠狠地打在了自己脸上。
“小海,你这又是。。。为何啊?!”蒋天宝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个神色呆滞的男子。
“我只是,试探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罢了。”
“小海,你这已经不是试探了,你这是在伤害别人啊。”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便不会后悔。”
“可是,那个答案对你来说,真的比她在你身边还重要吗?”
江炎海久久没有回答。
很久之后他看着下面热闹非常的宴会,自嘲一笑,低声说:“我不后悔,但是却得到了一个我宁愿不曾知道的答案,你说我这,算不算自作自受。”
蒋天宝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自为之。人这一生,能与命定之人相守到老根本机会渺渺,你实在不该如此不珍惜机会。”
江炎海心中大痛,看着自己的双手:“她就算不愿,这辈子也要伴我终老。”
蒋天宝摇摇头:“有的时候,人若是真的到了想走的地步,小海,你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拦不住的。”
江炎海抬头看了看凉亭,本是期许她还在那里,可是她已经走了。
宴会后面的空地放起了火红的烟火。
蒋天宝看着感慨:“你要是没有作死,今日这定亲宴该是多么圆满。”
江炎海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脸色极差:“别看了,那是烈焰的信号弹。”
蒋天宝眉头一拧:“你说什么?!”
江炎海已经四下开始寻找:“不行,我要赶紧找到鸣玉,不能让她一个人乱走。”
他回头凝重地说:“‘太公’和唐门,应该要动手了。”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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