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记住!你欠我一命!别到时候不认账!”野火冷哼一声,回身,肉身之躯傲然挺立冷兵器之前。
那些出手的蒙面人明显一震,本能的收回兵器,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在不伤害八小姐的前提下,逼慕容流风出手!试探他的武功!如果慕容流风真的会武功的,杀无赦!
野火站在慕容流风身前,小小的身子凝聚着杀伐枭野的戾气,她冷冷的看着面前对她处处手下留情的蒙面人,心中,对他们的身份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蒙面人再次分成两批,前面一批缠住野火,剩下的从背后进攻,数杆长枪疯狂挑过,野火帮慕容流风挡下了其中三杆,眼看有两杆长枪疾驰而来,目标便是慕容流风胸膛,野火再次抱住慕容流风的腰身,身子一侧,在长枪犹豫之时,飞起一脚,直接踢飞。
她终是找出了这些蒙面人的弱点,那便是对她的忌惮。
若她跟慕容流风贴身紧靠的话,就像现在,她抱着他那些黑衣人纵使有把握刺中慕容流风,也不会出手,万一她这边身子一偏,那长枪刺中的便是她了。
慕容流风也知道了野火的心思,他迅速挣开野火的手腕,反身从后抱住了她,这样一来,她的视野便更加开阔,虽然他的后背暴露了出来,但是他对秦野火有信心!
野火不禁翻了个白眼!这个慕容流风还真是自寻死路!这些蒙面人想找机会都难得!他竟是白痴的将自己整个后背暴露出来。
果不然,一杆长枪瞅准了机会,枪头挑过慕容流风的肩头,一道血雾飞散出来。
野火蹙眉,扯开慕容流风的双手,回身就给了他一巴掌!“你别给我添乱了行不行?!”
野火吼着,像个悍妇。
就连蒙面人都被眼前一幕吓到了,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如此强悍的保护一个男人,竟是连巴掌都甩了出来。
慕容流风挨了一巴掌,却不见任何恼怒,脸上,再次出现那怪异的红润。
这时候,竹林外面响起一阵怪异的笛声,音律跌宕起伏,野火听了,只觉得心跳加快,很不舒服。
随着那声笛声戛然而止,原先还在眼前的蒙面绿衣人整齐划一的聚集在一起,身子同时弹起,矫健的行走在竹子的顶端。
刹那,消失不见。
随着蒙面人的消失,慕容流风身子一沉,重重的压在野火身上。
他全身上下完全是浸在血水里面的样子,他疲惫的抬眼看着野火,继而抬手,用那双满是鲜血的大手一点点的触碰她绝美的容颜。
慕容流风压在野火身上,一动不动。野火有些承受不住他的重量,身子后退几步,撞在一棵竹子上。
开始的时候,野火以为慕容流风是故意占她的便宜,正想着抬手给他一巴掌呢,却见慕容流风疲惫的闭上眼睛,呼出的气息细若游丝。
“扶我……进屋。”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几个字来。
身子更加沉重的靠在野火身上。野火蹙眉,本想着她应该走了,可慕容流风如今这个样子……这慕容家又不见一个伺候的丫鬟下人,如果不管他,他很可能就流血而死了。
在面对如血人一样跌倒在她怀里的慕容流风时,野火动了一点恻隐之心。
野火扶着慕容流风走出百竹园,仍旧是一个人影都不见。野火见状,这要是扶着他走,猴年马月才能进屋呢!野火索性将他打横直接扛在了肩上。
她的身材虽然娇小,但是瞬间的爆发力却是很强大,不比一般的男人差。
看着野火几乎是一路小跑的跑出了那片竹林,竹林深处,万事胜意跟齐茫一脸菜色,都很怀疑野火是不是女人?
不过,那怀疑很快被担忧覆盖。他们不懂,四少爷为何要招惹秦家八小姐,刚才那一场暗杀,十之八九是秦淮的试探。不管秦野火是不是秦淮的合谋,四少爷都是因为招惹了秦野火才招来如此惨烈的伤痛。
看到地上的血迹,几个人神情充满悲怆。
野火扛着慕容流风进了屋子,碰的一下,将他扔在了床上。等着看到慕容流风吐出一口鲜血,野火方才反应过来,他身受重伤。
“咳咳!八小姐,我再次深深的怀疑,你跟刚才那些人是一伙的……”面对野火如此野蛮的动作,慕容流风还有心情开玩笑。
他捂着胸口,再次剧烈的咳嗽着。如玉的面容苍白无光,身上大小伤口十几处,血水黏在衣服上,狰狞恐怖。
野火瞥了眼气若游丝却还在那里硬撑着慕容流风,心中轻叹,他也算是堂堂男子汉。受了如此重的伤,竟是吭都不吭一声。
“我去找人给你包扎清洗伤口。”野火说完转身要走,她今天做的已经是超过她的底线了,她不会继续留下来。
慕容流风却在此刻突然抬手,抓住了野火皓腕。
“这里没有下人……慕容家如今这个样子,早就养不起下人丫鬟了,你去我柜子里拿金疮药,我自己来。”慕容流风说完,竟是以超乎常人的力量支撑着虚弱的身子坐了起来。
野火微微一愣,继而转身,面无表情的走到柜子旁边,拿出里面的金疮药扔个了慕容流风。
她明亮的大眼睛安静的看着慕容流风用牙齿咬开瓶子,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撕开衣服,然后无力的将金疮药洒在胸口,因为手腕发抖,很多洒在了床上,白色的粉末混杂着床上的血迹,蔫蔫乎乎的一团团的,看的野火甚是熟悉。
她在现代的时候也是枪林弹雨走过来的人,什么血腥的场面没见过!曾经,她身中三枪,腹部,大腿,肩膀。她挪动着虚弱的身子,愣是撬开了一家诊所的门,爬进去,找到消炎药,自己动手取出了子弹。
那种感觉,如梦魇,虽然让她以后的人生经历中,不再惧怕任何疼痛折磨,但当时,夜深人静之下,她一个人,孤勇的取出子弹,止血,消炎。那感觉,完全是从死亡线上走过一遭一般。
她当时也曾想过,她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思绪收回,野火眼底闪烁一抹冷幽的寒光,这寒芒冻结四周,连空气都被她感染了。
床上,慕容流风还在重复着撒药止血的动作,他身上伤口太多了……
野火走过去,垂着眼睑,慕容流风看不到她的情绪,只看到她动作娴熟的撕开他的衣服,刷拉一声,又撕开他的亵裤,当然,重点部位给他保留着,野火也没兴趣看。
慕容流风吓了一跳,本能的夹紧双腿,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你能不能不动?还想挨一巴掌?”野火没好气的开口,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夹紧了腿,这感觉……真够说不清道不明的。
“我给你止血,别动!省的死了赖我!”野火说完,拍了慕容流风的脑袋一下。
“躺下!”
慕容流风乖乖的躺下,上身光着,下身的亵裤被野火撕成了四角裤,刚刚够包住他的男儿雄风。
野火从容的起身,先去桌上取来一壶热水,将纱布沾湿了,清洗干净他身上的伤口,然后取过金疮药,一点一点仔细的洒在上面。
倏忽,慕容流风胸前以及肩头有几处伤口有些怪异……好像不是今天的长枪造成的,但是那血却是新鲜的。野火清楚的记得,她扛着慕容流风回来的时候,没有碰到什么暗器之类的。那么,他胸前跟肩膀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心底疑惑横生,却寻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野火看到的那些诡异的伤口,便是慕容流风前几天将凝膏取走之后,撕开了皮肤留下的,皮肤下面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是表面还是会时不时的渗出血水,刚刚一番激战,有些表皮磨损厉害,所以那伤口的鲜血便看起来像是刚刚造成的。
慕容流风微眯着眸子,觉察到野火眼神的疑惑,并不说话,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
感觉着她的小手在他前后灵活的动作着,那白皙的葇夷上沾染了他的血迹,她却丝毫没有厌恶跟惧怕,反而是冷静沉着的处理着一道道狰狞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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