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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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龙御夜当政的一年来,没有选秀,表姐便为龙御夜物色后宫美女,又精挑细选了几个臣子的亲眷入宫,无不是品貌端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表姐将后宫事物事无巨细打理的井井有条,算起来,是一位称职的皇后吧。

    

    因为对表姐很愧疚,便每日去与表姐说说话。表姐直怪我都快四个月的身孕了,还理会她做什么。要我好好安胎,她过来我住的地方看我就成。昭阳殿就在昭阳宫内,又不远,便笑着回绝了,还是有事无事去她那里。

    

    这日早上正要去表姐那里的时候,慕容晴闲的发慌,来昭阳殿找我了。

    

    慕容晴因半年前与表姐争吵过,一直对表姐不感冒。不过龙御夜政务繁忙也不理她,她实在无聊,每每与我聚在一起打发时间,我又与表姐在一起。慢慢地,她也屈就了。三个人在一起,她与表姐也能说上几句话。

    

    今日还早着呢,慕容晴能这么早起床,已是罕见,足可见这半月将她闷成什么样子了。她说她在燕国王宫里闷坏了,所以来大周的。这一看,这里比燕国王宫还闷,她已无数次表示来错地方了。

    

    便与慕容晴一起过去表姐那里,没想今日起的早,后宫嫔妃们与表姐请早安,都还在大殿里没散去呢。一时众嫔妃与我请了安,又与慕容晴见了礼,连翘扶我坐下。

    

    环视了一眼大殿,份位不等的龙御夜的女人,约有三五十个吧。长的清秀的,艳丽的各有其人,龙御夜倒是享尽天下艳福了。

    

    瞥了眼几位贵嫔的位置,只到了李昭容,祁修仪和伏充仪,兰修容的位置却是空的,便笑问表姐,“兰修容病了么?”

    

    祁修仪俏生生地道:“公主有所不知,近日皇上都翻的兰修容的牌子,宿在兰修容那里,兰修容服侍皇上身子欠安,皇后表姐对她甚是体衅,便免了她的早安。”

    

    果然是恃宠而骄啊。

    

    那兰修容我见过一次,还有点印象,娇艳柔媚,喜着一身火红的纱衣。性子更是傲慢张扬。我是长公主,即使正一品的四妃见了我,也怠慢不得。何况她不过一贵嫔。那次目中无人地从我身边走过,我便随口问了宫人她的身份。

    

    祁修仪是表姐的远方堂姐,左相祁氏的远方亲戚,她回我话,我也不宜怠慢,便微笑着‘哦’了声。我时常过来表姐的昭阳宫,她多也在这里,这些日子倒是与她混的熟了。声音犹为清脆,长的也甚是娇俏可人。

    

    这时见大殿里的嫔妃大都看着我有些显的身子,祁修仪“噗嗤”一口笑出了声来,“姐妹们都羡慕公主怀着身孕呢。”

    

    我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母凭子贵,哪个嫔妃不希望自己早日怀上龙种?因而凡是看到有身子的女人,都是羡慕的。

    

    见嫔妃们都不像有身子的女人,我心下也不由纳闷。龙御夜当政一年多了,宠幸后宫女人也近一年了吧,怎的,都没见有子嗣呢。

    

    这样的话当然是不宜去问嫔妃的,只笑道:“皇上整日忙于政务,却没想着传承子嗣,是皇上的不是了。”

    

    表姐含笑附和。

    

    伏充仪看着李昭容,微微嘲弄道:“昭容所得雨露最多,也迟迟不见动静呢。”

    

    闻此话后,李昭容微一尴尬,沉静地坐着,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微微诧异,在没有正一品四妃的宫中,除了表姐,就是李昭容的份位最高了。面对比自己份位低的嫔妃的挑衅,李昭容竟说不出话来。一想李昭容是一位将军的遗孤,便了然心头。论家世后台,李昭容虽然也出身将门,到底失怙失母,无法与另外几位贵嫔相比。

    

    那位伏充仪想来是尖酸刻薄了点,不知又对哪位美人挑刺,那位美人看服饰是位婕妤,比不得伏充仪的份位高,却不如李昭容那般委曲求全,两人竟是就着一小事争论起来。

    

    表姐的面容上始终挂一缕淡淡的笑,捉摸不定。拾着茶盏,隔着茶烟袅袅,含笑看着伏充仪与那位婕妤。显然的,每日嫔妃们这样明争暗斗,她已经见惯不惊了。

    

    我也有些累了,父皇在世的时候,后宫女人间的磨磨合合就见的多了,自是没什么新鲜劲。

    

    因为众嫔妃都是龙御夜的女人,慕容晴自见了她们济济一堂后,就有些仇视。是而,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懒得说。

    

    一时嫔妃们退下,独留了祁修仪、我、慕容晴和表姐说话。

    

    又过了三五日,子郁漳州那边,只除了子郁到达漳州的那日派人告知了我,这么些日子,竟是没一点消息,也不知找到了高粲没有。

    

    正有些按捺不住,闲聊时从慕容晴那里听到消息,漳州聚集有龙天浚的判国党羽,高粲有可能在他们的手上。

    

    再问慕容晴,消息从何得来。慕容晴懵然地看着我,“十天前夜就收到密函了,你不知道?那个,龙煌灼哦,正在一面肃清龙天浚盘留在漳州的党羽,一面追查高粲的下落。”

    

    高粲有可能在那些判国党羽的手里?我再也坐不住,去了勤政殿找龙御夜,竟是不在。在御书房那里又找了人,还是不见他的人影。终于在去回春宫的路上遇上龙御夜的近身宫人,一问才知龙御夜在李昭容的寝宫里。

    

    到了李昭容的寝宫,也没让人通报直接闯了进去。甫时李昭容正在念书,龙御夜闭了眼,倚在软塌上听着。

    

    “龙御夜!”

    

    见我突然来此,龙御夜一怔。反倒是李昭容清清淡淡的,听我直呼龙御夜的名字,也不诧异。今日见她,她在龙御夜的面前,倒少了那日面对嫔妃挑衅的怯懦。

    

    与龙御夜也有二十多日没见了罢,还以为我今日见他,他态度多僵冷呢。冷漠的俊容在睁眼看到我的这一刻已温和不少,我站在寝殿门口,他过了来,李昭容跟在他的身后,文静的很。

    

    “跑这么急做什么,还怀着身子。”

    

    我看着他,平复了喘息后,才道:“我想去漳州。”

    

    他没作声,只是沉默着,周身环绕的冷然气流开始阴沉压抑。许久,才道:“你都知道了?”

    

    我点点头,再度坚决地道:“我想去漳州。”

    

    “好。”几字出口,竟是说不出的沉重,“我陪你去。”

    

    随行的大内护卫只有五十人,另有五百人在暗处跟着。

    

    我知道,我若不要龙御夜随着,他定然不允我怀着孩子去漳州的,便也没拒绝他同行的意思。况且那些判国乱党是龙天浚的人,龙御夜私心里,也是想亲自去漳州一趟的。

    

    随行的人还有慕容晴,在宫里她闷坏了,自然要和我们同往。

    

    因为怀着孩子,我不能骑马,马车慢慢行着,脚程便慢了许多。一路上龙御夜依是少言寡语,这才发觉,这几月来,他都不喜欢说话。

    

    如此,差不多行了半月,才到漳州附近的城池。当晚在行馆歇息,意欲第二日进漳州城。当地的知府来拜见龙御夜,龙御夜只问了漳州城里的情况,便沉默不语,也不晓得他心里在想什么。

    

    翌日行往漳州城,路途遇上了一个私塾先生,见他徒步行走,便带了他一起上路。知道我们是从京城去往漳州的,不由诧异地道:“漳州城里乱着呢,你们去漳州做什么?”

    

    慕容晴哼笑,“那你又去漳州做什么?”

    

    那先生道:“我是漳州人嘛,奔了趟亲戚,这不现在回家。”

    

    我懒懒地拿出母亲绣了《无衣》的那诗看着,想着兵荒马乱的,心里不由哀愁。

    

    那先生瞥眼见到我手绢上的那诗,又见我神情,不由有感而发,“小姐为何郁郁寡欢,莫非也是看《无衣》看的?漳州城里有位怪人,每天闲暇时分就一遍遍地吟诵着《无衣》,吟着吟着就哭了,唉.............”

    

    龙御夜、慕容晴、李展翼等人俱是一怔,我的心跳也瞬间漏跳了一拍,“那人..............是不是名叫高粲?齐国人?”

    

    那先生道:“倒是姓高,具体叫什么名,是哪国人,他的来历,没有人知道。只隐约听说他在漳州住了十多年,初来漳州的时候满身是伤,大家都猜测他是从战场上逃回来的。我们漳州人知道他的,见他每天都念诗,都叫他高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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