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岩石松土全都坠下崖去后,他才携了我安然落在崖后一处安全的山石下。
而整个过程,毫不影响他在我锁骨旁的吻。甚至不知何时,我的男装衣带被他解开。
一波才平,一波又起。险些掉下断崖才惊魂甫定,见着自己长发散乱,衣带渐宽,又不自觉地抽了口冷气。我更未曾想过两个衣衫未褪的人也能........
是而在还未察觉危机到来的时刻,他已经挺身进入了我的身体。
已被他得逞,惊惶中第一个意识不是抗拒,而是低头去看........
衣衫是未褪,两个人的男袍下摆却早被他撩起。
几日滴水未进导致的面色苍白,在这一刻,彻底地失去血色。
而他自上而下地看着我,清冷却盛满欲望的目光是他们大理段氏特有的志在必得的笃定和自信,仅示威地看过我一眼,已再度在我余肿未消的唇边流连。而他的手,早已探入我的衣袍里肆虐游走,两两不该在这荒郊野外的白日里露出的地方吻合,被他宽大的纱袍遮住了一片旖旎春色。
日子一天天过去,面对四叔叔,我的恨毒不减。常年来清冷与人隔膜的性子使然,之于别人的强硬,他也不是善于放下姿态的人。何况明知劝慰与温柔,对于此阶段的我也是徒劳?
他不做徒劳之事。
是而,每每应对我冷恨的目光,他也从不和颜悦色。
而我的含恨若在他面前表现的太过分,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着停留着,欲望渐生,我逃不过被他脱光欢好的命运。待那时,他居高临下地看我,唇角勾一抹淡淡的,看在我眼里,怎么看都觉得是嘲弄的笑。
是的,嘲弄。
多年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他,俯瞰苍生,就如看着人生百态,在戏台上杂耍博人一笑的小丑一样。
他这时候看着我的目光,就是那样的。
可明知冷恨地看着他,这样只会导致他兽性大发,我还是不想为了让自己不成为他发泄欲望的工具,而对他巧笑令色。
我万也做不出像当初讨好龙御夜一样,去讨好他。
如此过了半个月。
半月后,继续起程。
据他在我肯进食的头夜与我的谈话所说,他不打算回大理。也不回大周。那么,继续起程走下去的这段路,是为了找我弟弟了。
我是如此认为的。
我从没想过与四叔叔有什么未来,是而,走下去的这段路,在他眼里,或许这就是通往他以后人生的路。找齐宕,不过是顺带;而之于我,找齐宕,才是我的人生。陪他走向他未来的一段路,才是顺带。
可虽然有些预感,却还是没想到这段路有这么多的荆棘。找齐宕还未有任何眉目的时候,我们已经遇上了麻烦。或者该说,是四叔叔遇上了麻烦。
他担心的那两拨人来了。
一拨是老爷子,也就是大理皇帝派来命他回大理即位的忠臣;一拨是他的那几个堂兄。那什么闵王岩王什么王的,为夺帝位,百般阻挠四叔叔回大理。
仅仅阻挠还好,横竖四叔叔没那做大理皇帝的心思。可那几位王爷为以防万一,竟是派出了数批南疆的杀手,欲致四叔叔于死地。
自休憩半月起程后的第三天,我们所行一路,就没太平过。
四叔叔自与燕国武士打了一架暴露了他大理段氏的身份后,就知道大理的那两拨人要来,却没想到来的那么快。他原还说,没的一两个月,大理的他们来不了呢。
没想,暴露身份后的第十八天,就被他们盯上了。
有子郁的铁卫,甚至还有周军把守着南疆来往周国的关口,南疆的人都能这么快地到来,这说明了什么?直接说明着,还未覆亡的周国的京城,周军就算还没彻底地丢盔弃甲,也伤亡惨重。
听说,周军溃不成军。
听说,外出亲自寻我的龙煌灼,因情势紧急,也在这几天回了他的雍城。
那两拨大理人,最先到来的,是追杀四叔叔的人。
对暗杀大理国未来的继承人,据说很‘懦弱’的闵王和圣教教主岩王,以及另些段姓王爷难得的达成了共识。一起出力,追杀大理国未来的继承人。
饶是派出的是南疆一等一的高手,前几拨,也没能威胁到四叔叔分毫。
首先,南疆的那些高深巫蛊,几位王爷只道三十年生活在大周京城的四叔叔不懂得,没去想四叔叔的母亲就是南疆以前的圣女。
甚至几位王爷没学到的最精深的巫蛊,四叔叔早都能融会贯通。南疆最令世人神往,又最歹毒可怖的巫蛊,根本伤不了四叔叔。
其次,大理皇帝早知自己的爱子遗落在大周,这些年来,段氏独门武功啊,治国之道,兵法谋略什么的,不遗余力地暗中让人送来秘籍告诉于四叔叔。
无论是巫蛊还是武功秘芨,四叔叔是无心去学的。岂料他那过目不忘的本领。特别是巫蛊的用法和武功秘芨的招式,他无意识地看上一眼,竟能融会贯通。
在几拨那些王爷派出的杀手有去无回后,老皇帝的忠臣终于找来了。
子郁亲自出找我们没有找到,南疆的人一出马,就马到成功。我不得不肯定,很大程度上,是他们和四叔叔同是南疆人之故。
譬如说四叔叔若再布置结界的话,那些南疆人即使破不了,因为同属一宗的原因,也嗅的到四叔叔的行踪。
四叔叔虽没去过南疆,却和那几个忠臣很是熟稔。由此可见,在这之前,在大周京城,他们聚头不下百十回。
也怪不得,即使是在大周京城里,四叔叔的行迹也神出鬼没了。
四叔叔在那几个忠臣面前,并不提自己不打算回大理之事。只是非常‘忠实’地告诉他们,自己被同门追杀。
那几个忠臣闻知,很灵醒地猜出了幕后指使者是那几位王爷。于是非常同仇敌忾地,要一起对抗那几位王爷派出的杀手,安全护送四叔叔回大理。
四叔叔表示感激,将抵抗南疆杀手的使命交给了几位忠臣。
几位忠臣义不容辞地接受。
于是乎,任着几位忠臣带来的南疆高手与杀手拼个你死我活,四叔叔继续安然地前行在找寻齐宕的路上。或者说,通往他未来的人生的路上。
当然,他未来的人生,是不打算与大理挂钩的。
好景自是不长。两拨南疆人都不是笨人。杀手们不与忠臣那帮的南疆高手拼;忠臣也知被四叔叔利用,再不主动出击杀手。只以护送四叔叔回南疆的使命为重任。
是而,太平日子过了不到半月,四叔叔重又得面对这棘手的事。一方面得防着杀手,一方面还得应付那些聒噪的大臣。
一来二去,自己不打算回大理的真实心意再也瞒不下去了。
一摊牌之后,四叔叔与忠臣的关系也僵化了。看忠臣的样子,只求能将四叔叔带回大理,不讲究以下犯上的君臣之礼了。
如此一来,四叔叔要对付的,等同于两拨南疆杀手。
我并不替他忧心什么。
不知信任他能力的成分多一点,还是幸灾乐祸的成分多一点。
常常他与青龙等人议事,吩咐对付南疆人的策略的时候,我抱臂在胸,倚在柱子上,以旁观者的姿态冷冷地看着他。
而常常,在轻松让南疆人落败后,他的唇边弯一抹自负的笑,同样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每一次,拂袖离去的人总是我。
每一次,在他清冷自负的笑容下,我都似比落败的南疆人还要狼狈。
而生活作息并不因时常防范南疆人而有丝毫的改变。
一日三膳,深夜他之于我的缠绵,次日他比我先起床,自去练功。我临近正午醒来时,他额前一缕汗湿的长发地回屋里,手系着干净纱袍的腰带,抬睫看我。
睡过一夜衣衫不整,或者说在夜里被他脱的全丝不挂的我披一件寝衣,也不系,只是合拢那般的衣衫不整。斜坐在床上,丝被遮到我胸口,只露出藕色的肩,滑嫩的颈。在他回屋里时,挑衅地望着他,轻吐一口气息。气息在初冬的空气里,瞬间凝结成水雾。吐的那一口气,便像喷出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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