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麻
第18章
“教堂的钟声一串一串流浪忧伤……”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打开，一张胖嘟嘟的女孩的脸眉飞色舞的做着鬼脸。下面显示：胖女猪蒂。
青荇一笑。这是她昨天中午认识的网友。
接通。
“晚上一起去玩啊。”
“嗯。”
“到我常去的那家俱乐部，OK？我请你。”
“嗯。”
“太好啦，”那边很兴奋的样子，“放学后我来接你。”
“好啊。”然后就挂了电话。
没有问她是谁，也没有问到哪里去。
昨天中午认识的她，然后和她一起打CS直到十二点。然后就自己看小说，直看到凌晨四点多。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就起来上学了。
走出校门口。抬头看看天。紫彤色的云霞，耀的眼珠子疼。头有些晕，有点恶心。她中午没有回家，不知道张宇航回来了没有。应该不会那么快吧，好不容易相聚了。
“哈！青荇。”一个胖胖的女孩如一朵白云似的，跑了过来。真的是一朵……超大体积的云哦。
青荇有点儿发晕。那女孩子留着可爱的娃娃头，歪带了一枚粉色的蝴蝶发夹，比视频上看起来还要白还要胖，笑的甜得像一块奶油蛋糕，一副人畜无伤的样子。
“表酱紫难为脸嘛。”女孩拽住了青荇的手，“人领你去个地方好吗？好好玩的。”
“好吧。”
“乌拉！”“胖女猪蒂挥动着白白胖胖的胳膊，召来一辆计程车，两人坐了进去，车子平稳的开走了。
她们的车子刚走，就有两个人出现在校门口，望着她们消失的方向，嘴角噙着冷笑，交头接耳了几句，坐上车，尾随而去。
青荇手支着头，闭着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猪蒂把她晃醒了。
天已经黑透了。
猪蒂拽着青荇进了一家很阔绰的迪厅。
刚一进去，迪厅里人头攒动，光怪陆离的灯光，吵杂的DJ音乐，带着潮热的气息，汹涌的扑面而来，让人立时呼吸不畅。
这个迪厅还真是大，分上下两层，上层的可以俯瞰整个舞池，可以同时容纳几百个人。响着喧嚣的音乐。
猪蒂拉着青荇从人群里挤上二楼，在边上一个小桌子旁坐了下来。
有伺应生端着酒水托盘在人群里穿梭。
“喝酒吗？”猪蒂大声问。
“好啊。”
音乐太吵杂，得喊叫着才能听见。
猪蒂一招手，从旁边的伺者托盘里端过两杯酒。青荇拿出几张百元大钞仍在托盘里。
“Cheer！”
清脆的碰杯，一口气喝了下去。有些甜，有些烈，刚开始还不觉着怎么样，一会儿就觉着头重脚轻。
“这可是这儿的特色鸡尾酒，有后劲儿。“猪蒂一边随着音乐摇头摆尾，一边大声说。
“觉着了，我喜欢。”劲爆的DJ和酒精的作用，很快就让青荇浑身发热，脑子里莫名的兴奋，总想找点儿更刺激的事做。
猪蒂招了招手，有一个猴子样的男人，从黑暗中悄无声息的冒了出来，把青荇吓了一跳。
那男人的脸上挂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属盒，“嗒”的一声打开，露出一排排指头粗细的草绿色的雪茄。
“切，不就是雪茄嘛。我爸书房里多着呢，什么样的没有啊。”
“一看你就没吸过。这，可不是一般的雪茄哦。”
“很过瘾的。玩儿一口？”猪蒂的语气里，透着诱惑。
那男人的脸上也露出了莫可名状的神秘的笑，四只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像两只狐狸。
青荇唇角上翘。
猪蒂心领神会，拿出四根。
“一千。”男人低低的说，递给她一只打火机。
青荇抽出一迭钞票，往他身上一甩。钞票洒在了地上。
男人喜出望外，蹲在地上，默不作声的拾。
猪蒂脸上有诡异的笑，一闪而过。
递给青荇三根：“那个，你先吸一根，剩下的两根回家再吸。”
“好。”青荇顺便把剩下的两根放在了衣服口袋里。
火机打着了，青荇捏着一根烟，和猪蒂凑向那团冰蓝色的火焰。
用力的吸了一口，立刻呛的咳了起来。喉咙眼儿里仿佛粘了芥末，咳的脸通红，几乎吐了出来。
猪蒂笑着拍她的背：“连烟也没吸过吧？表急，第一口得悠着来，姐给你拍。”
“嗯，嗯。”青荇答应着，擦着呛出的眼泪，“这个是什么啊？”
“啦。还有哈，第一次吸，没啥快感，第二次就快活似神仙啦，哈哈！”
青荇用力的点了点头，英勇赴死似的，又接着吸。
一股辛辣的气味，辣的嘴巴发麻，舌头像被细细小小的针，扎着一样。疼的舌苔都麻木了。
“，oh，happy！happy！”猪蒂舞动着胳膊，随着音乐大声的唱。
没有一点音乐美感，简直是狼嚎。
“猪蒂。”
“happy！happy！”
“猪蒂。”
“嗯哪！”猪蒂一边随着音乐扭动着肥肥的身子，一边晃着脑袋惬意的朝天上吐着烟圈。
“你说，一男一女在一起……两夜，会发生什么吗？”
“嗯？”
“他们……他们才十六七岁。”
“哈！当然会啦，这么大才会啊，要是不发生什么我把头割你当夜壶！自然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啦哈哈！”
“我要去下洗手间哈。”猪蒂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落下，轻飘飘的拍了下她的肩。
在这黑暗的喧嚣里，青荇坐在角落，缩成一团。两手捏着那一根“雪茄”，盯着那一点火光，长长的吸入，憋住呼吸，任那辛辣的烟雾，在嘴里，在胃里，在胸腔里，翻江倒海。
一种很疼很疼的东西，直冲脑门。像钉子一样，一点一点往里插，头很痛，痛死了。鼻腔里有黏湿的液体流了出来。
有一种放纵的快感，仿佛这样就可以刺激到谁了，就可以让某人伤心了。
突然又觉着很后悔，觉着自己不可救药，很想哭，头埋在了膝盖里，接着眼泪就下来了。
有人拍她的肩，手很重。青荇抬头，吓了一跳：欸？！从哪里又冒出来三个男人？他们静静的注视着她，在忽青忽紫的灯光的下，三张扑克脸也忽青忽紫的变幻着，如同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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