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
她缓缓低下头,注视相片中娇笑如花的美丽女孩,心口拧得好疼。
为什么?
为什么她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而他心里却已经有了另一个她?
原本的好心情像被抽干的水井,干涸龟裂了。孟洁好失望、好伤心,想哭,却找不到理由落泪。
他们既未曾相恋,他也没欺骗她的感情,她有何理由哭泣?
她只能伤怀,自己出现得太晚,而且晚了整整10年!
“我明白了!我……我还得去买点东西,先回去了。”她无力装出笑脸,找了理由便仓皇离去。
欧阳靖送走她回到屋里,看见放置在桌上的小纸袋,想起她说做了咖啡蛋塔请他品尝。
随手打开纸袋,里头是一个白色的小纸盒。取出掀开盒盖,看见里头躺着四个内馅晶莹、香气扑鼻的浅褐色蛋塔。
他忍不住拿起一个,试探地放进嘴里咬下一口,顿时惊奇地睁大眼。
入口松软香酥,混和软滑的内馅,满嘴浓郁的咖啡香气,实在太美味了,难怪池葻说她做的蛋塔好吃得会让人把舌头吞下去。
吃完一个,他不由自主伸手去拿第二个,然后是第三个……直到意犹未尽地吞掉第四个蛋塔,他还地不死心地梭巡空荡荡的纸盒,甚至倒过来检查。
他荒谬地猜想,会不会有蛋塔夹在缝隙中没被发现?
只可惜——真的没了!
他放下纸盒,遗憾地叹了好大一口气。
“呼呼!孟洁,我又来看你了。”丁家宜心情愉悦地再度造访孟洁的香闺。
为了怕大嘴丈夫和她抢食可口的点心,她还特地选择池葻上早班而自己上夜班的时间,偷溜来找她。可是——
她一进门就像条狗似的猛嗅,却什么食物的香气也闻不到。
“孟洁,今天没有点心啊?”她凄厉地哀号。
“对不起,我今天没有做点心,如果你愿意等,我可以马上做些蛋塔给你。”孟洁牵强一笑,强打起精神准备走进厨房。
“诶——等等——”
丁家宜抓住她仔细打量,这才发现,原本秀丽漂亮的学妹,今天看起来好惨!
精神萎靡、脸色苍白、眼眶下有着失眠引起的黑眼圈……
哇塞!
她怎么了?失恋啦?
“孟洁,你怎么啦?前两天还听炎夏说你在医院没精打采的,怎么了?不舒服吗?”丁家宜关心地问。
“我……奶奶硬要回去,我拦不住她……而且……欧阳医生他……”孟洁沉默着,不知该从何说起。
“对了,那天你送外套回去给欧阳靖,结果怎样?见到你,他有没有很高兴?”丁家宜直觉她的失意和欧阳靖有关。
“高兴?他怎么会高兴呢?他暂时都不想谈感情!”照片中的美丽女子,她是自叹不如,也不想成为别人的第三者。
“不会吧!医院不是传闻他跟汀医生已经分开了,不!他们应该是从来没在一起过啊!”丁家宜大惊。这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过照片,汀医生好漂亮,我望尘莫及。”她闭上眼沉痛地道。
“汀医生?”丁家宜马上联想到是大学时期汀悦跟梁璟臣、欧阳靖是好朋友的事情,立即间:“你该不会看到汀悦那个妖妇的大学照片吧?”
“妖妇?”孟洁听了略微一愣,随即气恼地大嚷:“一洗白,你怎能这样说汀医生啊!我……算了,反正欧阳医生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我不想也不会做第三者!”
“不是的!孟洁,你误会了。”丁家宜赶紧将欧阳靖和汀悦、梁璟臣之间的那些情怨纠葛,全部解释得仔仔细细、明明白白。
将孟洁不知道的那段在学校疯传的历史全数翻了出来。
“所以,就算你和欧阳靖相恋,你也不会是第三者!虽然欧阳靖对汀悦是真心的,但汀悦那妖妇根本不是真心的,只是在利用欧阳医生罢了,把他当成哈巴狗耍得团团转,大家看了都很生气。偏偏欧阳医生顽固得要死,而且很死心眼儿,我和池葻他们几个外科医生实在看不过去,再加上你开出的条件,他正好符合,所以我们才想说替你们作媒,牵牵红线嘛!”
听了她的解释,孟洁这才释怀,忍不住苦笑道:“孟洁,你怎么骂人家是妖妇?如果汀医生或是欧阳医生听到,一定会很生气的。上次,我还……”
“如果汀悦听到最好!我还一直苦恼着找不到好机会,好好痛骂她一顿。”
都怪欧阳靖太保护她,根本不让任何说不友善话的人接近汀悦,害她苦于没机会发泄心中的怒气。
“不过如果是欧阳靖,那就……嘿嘿!”不太敢惹了。
和池葻相处的时间不算短,加上欧阳靖的母亲又是池葻的导师,所以,他们虽然不敢说很了解欧阳靖,但他的性子好歹也摸熟了七八分。
欧阳靖这个人,在没事的时候,他可说是个好好先生,体贴有礼、好说话,虽然稍嫌木讷了些,不会舌粲莲花讨人欢心,但保证百分之百正直、百分之百真诚。
不过若是牵涉到他最心爱的汀悦,或是惹恼了他,那可就会像川剧中的知名钜作“变脸”一样,当场从白脸变黑脸,从温和变色龙摇身一变成为喷火大恐龙。
那情景说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因此外科的那些个小医生小护士的,没有一个敢随便激怒他——除非那人已经保了巨额保险,或者不想活了,否则大家都尽量避免去引爆地雷。
孟洁默默不语,垂着眸,认真思索着刚才学姊告诉她的事实。
原来欧阳靖心中以前确实已有一名心爱的女子,但是那名女子却不爱他,他一直陷入单恋、苦恋之中,无法自拔。
他很痛苦吧?
就像她知道他已有爱恋的女人时,也觉得好难受,心底呛然若失,整日愁眉不展,对什么都失去兴趣。
他爱了汀悦十几年年,他的痛苦,应该是她的好几倍吧?
她好心疼,为他的痴心、还有他得不到回报的爱。
“怎么样?孟洁,我看得出来,你也很在意他?那你现在知道他只是单恋,愿不愿意继续和他交往,给彼此一个机会?”王慎惠仔细观察学妹脸上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
“我……”刚开始孟洁还有一点点迟疑,但几乎是立即的,答案清晰地浮现在她心头。
她怎么可能拒绝呢?
现在的他就像陷入泥沼,难以自拔。她看见他的痛苦挣扎,怎能不伸出自己的手、怎能忍心不帮他呢?
她想救他——这么说或许太过自我膨胀、太自以为是,但她是真的想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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