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貌似温馨一家人
我轻易就穿过了大门。
我可以看到听到记忆中发生，但无法去触碰破坏其中的场景。
仅仅只是一个旁观者。
清脆柔和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面，是那首著名的致爱丽丝，从音乐盒里传出。
王婷婷和孙燕母女两人坐在房间里，桌子上摆着这只音乐盒。
“婷婷，喜不喜欢，这是妈妈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两人的脸上笑容甜美，场面温馨。
今天是王婷婷的生日。
咔嚓，一个高大的男人推门而入，这人目测起码有一米八以上，又高又壮。
王军，孙燕的丈夫，王婷婷的父亲，。
王军回来，屋里的两个人应该是高兴才对。
一家三口一起庆祝生日。
可是屋子里的和谐的氛围一下子被打破了。
两人明显有些慌张，孙燕慌忙将音乐盒收到了柜子里面。
然后拿出拖鞋来，帮王军换上。
“在家里也不先做好饭，两个赔钱货。”王军先骂了起来。
我忍不住啐了一口，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颐指气使的男人。自己没有本事，让家人生活在好的环境中，工作回家之后把气全都撒在家人身上。
“什么声音。”王军发怒。
孙燕把音乐盒藏到了柜子里面，可是声音却没有关，隐隐约约还是有音乐传出来。
他很快就找到了声音的源头，把音乐盒拿出来，用力往地上一砸。
“你又买这些垃圾干什么。”王军气冲冲走到卧室，回来的时候手里面却多了一跟藤条。
王婷婷十分的害怕，跑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而孙燕则是一脸的麻木，她说：“等一下，别把衣服打坏了。”
她把衣服脱了下来，只剩一件内衣。
在地上跪了下来。
她的背部，有无数条的血痕，触目惊心，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是新鲜的。说明她是经常被虐待的。
王军嘴里喊着贱人，一边用藤条抽在孙燕的背上。
每抽一下，我的心都要紧张一下。
对于家暴，有所耳闻，那些被家暴的妇女总是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那些被家暴的妇女，自己不去改变命运，只能是怪她们自己。
可是当我真的看到这一幕，尽管是在记忆里面，我内心里犹如一团火在燃烧。
是愤怒之火。
无法遏制的愤怒。
这个男人，畜生不如。
房子突然摇晃了一下，像是碎片一下掉落，不是地震。
因为房子里面的人毫无感觉。
是这一段记忆快要崩溃了。
我怒不可遏，可是必须要强忍着看完，否则就找到王婷婷死亡的真相。
另外一个房间里面露出了一个缝，王婷婷正躲着偷偷地看着整个施暴的过程。
任何一个孩子，在家暴的环境下成长起来，其心理都是扭曲的吧。
房子有开始摇晃，我必须要走了，在这段记忆完全崩溃前。
离开前，我注意到王婷婷的眼神，没有害怕，没有愤怒，没有仇恨，给我的感觉是有一丝的快意。
“你看到了什么。”李顾欢就站在我的旁边。
“一个扭曲的家庭，还有一个畜生。”我回答他。不再说话，而是在废墟里面翻着。
又试了几件东西，都没有读出记忆，只怕要找梁潇潇帮忙了。
王婷婷的家到此为止，但还有两个地方可以去。
隔壁楼顾黄材的家，撕开封条，李顾欢轻松就把门打开。
可能是因为死过人的关系，白天房间里面还是阴蒙蒙的。
顾黄材是自杀，所以警方并没有将所有的东西都作为证物带走。
他的家布置非常简单，绳子之类的重要证物在警局，我尝试在吊灯上面能否读到记忆。
本来是让李顾欢拿一张凳子过来，谁知他直接把我举了起来，我的又手刚好能够到吊灯。
可惜任凭我再怎么集中注意力，都打不开那扇门。
读取记忆应该也是有限制的，和死者接触越多，东西体积越小就越容易成功，反之亦然。
李顾欢从卧室里拿出了一箱零食，有泡面，巧克力，还有蒸蛋糕。
记得超市的大妈说顾黄材前段时间经常去他家里买零食，应该就是这些了。
我将手放在零食箱子里面。
记忆之门再次打开了。
我看到顾黄材从家里走出来，看到独自坐在院子里的王婷婷，他朝王婷婷挥了挥手，王婷婷朝他就跑了过来。
他嘴里喃念着：“真是造孽，造孽。”
他拿出了一块蛋糕，递给王婷婷。
王婷婷当场撕掉包装袋吃了起来，看起来是饿极了。
顾黄材慈祥地摸了一下王婷婷的脑袋：“以后饿了就来找叔，叔给你东西吃。家里两口子吵架，也不能把气都撒在孩子身上。多可爱，多伶俐的一个小姑娘。”
王婷婷的额头上有一块乌青。
家里有人叫了她一下，王婷婷赶紧跑回家里。
顾黄材走回房间，他的样子有些忐忑。
窗外是一片黑漆漆的废墟，记忆出现了跳跃。
中间这一段记忆消失了。
现在时间应该是王家发生火灾之后了。
顾黄材站在窗前，望着对面的房子，一直持续了好几分钟。
家里的陈设十分简单，或者用简陋来形容更贴近一点。
五十来岁的人，独居。房子中的家具都陈旧不堪，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几十年前的东西。
还有沙发，上面破了几个洞，打上的补丁一眼就可看出。
沙发上面还放着一件衣服。
衣服很小。这件衣服我见过，是明珠小学的校服。
应该是王婷婷落在这里的。
王婷婷来过这个屋子，而且将校服留在了这里。
顾黄材拿起衣服，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然后从床底下拉出了一个箱子，把校服收好放了进去。
他走出卧室，墙上的始终是下午五点多，应该是要去准备做饭吃。
走到客厅的时候，他的身体毫无征兆的凌空而起，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一只无形的手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他使劲挣扎着，双手使劲的用力在脖子上抓，想把脖子上的桎梏给挣脱开，可是他的脖子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道突兀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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