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0 聚会风云
昨夜睡得不好,早晨起来觉得有些眩晕,静坐了一会,喝了一碗唐妈煮的蜂蜜红糖水。若雅问要不要紧,我摇摇头说:“唔没关系,坐一歇就好了。”
“要么就勒了屋里厢休息休息,今朝格同学聚会勿要去了,我勿放心。”
我握住她的手说:“交侬讲唔没关系就唔没关系,侬勿是要让人家唔没闲话讲吗,我一定要去咯。”
不想像平日化妆那样显得过于成熟。无瑕肌肤、自然眉色、哑光眼影、粉色唇彩,我化了一个清馨裸妆。
若雅一直在边上看着我打扮,还不是指点一下。换了白色全棉亮片玫瑰花无袖体恤,黑色富春纺印花抽丝七分袖短外套,白色涤纶印花玫瑰开衩高腰包臀一步裙,黑色薄型玫瑰提花连裤袜,黑色麂皮绒系腕带玫瑰花粗高跟凉鞋。
穿好以后,她为我在外套上别好KXDUN奥地利水晶玫瑰花胸针,又挑选了CHANELNO.5香水在我领后、腋下、腕部喷了个遍。
再戴上南非碎钻镶嵌环形铂金耳环和1.38克拉E色VVS2净度PT950铂金钻戒,右手红色缎面玫瑰花腕带,左手Longine心月系列18K玫瑰金腕表,以及Prada黑色全羊皮褶皱单肩包。
临走时她关照道:“白相得开心一眼,如果觉着有啥勿适宜就早点回来。”
上午九点在人民广场中心喷水池集合。
我让小灵开车送到西藏路福州路口,那里离开喷水池约百米之遥。远远地好像没有看见有人,看看表已经是八点五十分了,于是便站在近处的树荫下等候。这时面前走来一个人,我一看是凤凤就叫了一声,她停下脚步仔细地看看我,继而大呼起来:“噢,姐儿,是你!”
我有些迟疑,她一把拉着我指着博物馆旁边停着的一辆大巴说:“走呀,他们已经上车了。”
在车里,我见到了久违的同学侯蕙、卫绢、苏启、归卿、冯泉、姚丰、覃华、冷良、石萍、朱绣朱山姐弟等。
朱山嬉笑着说:“我姐前几天还同我打赌说你不一定会来。”
朱绣说:“哪里呀,我说姐儿会来的,他才说不一定呢。”
凤凤说:“要不是我兜一圈找找看,她说不定就跑了呢。”
冷良说:“我来得时候也纳闷,怎么会不见一个人影?原来你们都躲在车上。”
石萍问我:“姐儿,你在哪儿高就啊?”
凤凤抢先说:“姐儿是董事长啦。”
卫绢惊叫:“CEO哇!”
凤凤说:“CEO是首席执行官,人家是企业老大。”
说说笑笑之中,与老同学之间的尴尬烟消云散,倒是几位男同胞看着我有些不自然,我理解他们却也无所谓。
不一会到了淀山湖伊佰花园,这是一个小型度假村,今天被凤凤包下来了。大家三三两两地在湖畔、亭阁散步,喂喂锦鲤看看花草,很是悠闲自得。
午餐时朱绣坐在我边上,她悄悄地在我耳边说:“嗨,姐儿,知道在学校时大家怎么说你的么?”
“怎么说?”我问。
“幽人。”她说,“有道是‘履道坦坦,幽人贞吉’。”
“没如此得道吧?高抬了高抬了。”这是《易·履》中的话,意为“遵循平衡规律,守正道而不自乱”,其中幽人是指与世无争的人,——我听了有些不自在。
“其实有很多同学很佩服你的,漂亮而又有勇气。”
“我怎么听到耳朵里的都是流言蜚语啊?”我半真半假地说,过去的事情现在搬出来有什么用。
“那时大家的认知水平没有如今开放,自己的意愿和想法也只能放在心里,比如,有不少女生真的是喜欢你……”
“喜欢我?说反话吧?我怎么没有觉察到?哎哟哟,错过好机会了啊。”
“真的,我都这么认为了,那时候我就很喜欢你哦,可是又不敢……”
“是吗?哦,大小姐,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呀?嘻嘻——”我开始取笑她。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急促地轻声说:“姐儿,现在我……我还在等你的……。”
我有些吃惊,大大地吃惊,又不是愚人节,我怎么会成为是恋爱中的另一方?莫名其妙呀,我难以接受一个痴心人儿迟到的表白,但此刻我该怎么说?
我挽着朱绣的手臂,让她的头渐渐靠着我,她闭上了眼睛,她流泪了。
我故意大声说:“还没开始你就醉啦?朱山!朱山!”
朱山闻声过来,看到这种情况便扶过朱绣,并狠狠地盯了我一眼,我只好装无辜,能说什么?辩解么?都是徒劳!
这一幕,让大家都沉寂了,是我错了还是朱绣?这时,朱绣有点清醒了,泪眼依旧的她拉拉我的衣襟说:“是我不好,对不起。”
“好啦,没事啦。”这时姚丰站起来打圆场说,“来来来,大家为我们今天难得的聚会干一杯!”
事情似乎是平息了,而我的心情变得愈发复杂起来。
看看蜷缩在旁边泪眼婆娑的朱绣,我心中有些内疚。她欲表白,我没有理由拒绝她,但不会应允她这种离奇的感情投入。我从包里取出餐巾纸递给朱绣,她接过去却并没有擦拭,在手中捏成一团又摊开再捏成一团。
朱山走过来说:“请你跟我出来一趟。”
在众人的目光中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着他走到外面的门廊下。
朱山的脸色很难看,刚停步他就恶狠狠地说:“我警告你,不许你这种人再同我姐在一起。”
我一愣,没有回答,我还没转过神来。
“你自己清楚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不要再来骚扰我姐,离得远一些。”他又说。
“我这种人?”我立刻还击,“我这种人堂堂正正活在世上,光明磊落做自己的事,你嫌弃我这种人,你尽可以同朱绣走得远些,越远越好,最好躲到人迹罕见的天涯海角去,我这种人从来不稀罕与你为伍!”
朱山说:“今天要不是你在场,我姐怎么会这样?都是你引来的事!”
不想同朱山辩论,这不会有结果,对朱绣也不好,我缄口无言。
朱山以为我心虚理亏,更是得理不饶人,他推搡着我说:“你这变态,快滚!立刻就滚!”
我的泪夺眶而出,我不能忍受这种侮辱、天大的侮辱!我冲进屋子拿了自己的外套和包包就走。
朱绣紧跟着追了出来,我头也不回发疯似地往外奔,只听见身后朱绣凄厉的呼叫:“姐儿——”
青浦西岑这个地方我并不熟悉,我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疾走,不知道走得有多远了,我慢慢停下来倚着路边的一根石柱发呆。天还是那么蔚蓝,无云无风,我的心却在这无风的日子里平静不下来。
“人就是那么贱,朱山侮辱了你,你就不会甩他一个巴掌?”——可是他是朱绣的弟弟啊,我怎么可以……
“朱绣又怎么啦?你对这件事根本就毫不知晓。”——可是解释得清么?又有必要解释么?
打的到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头晕,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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