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2 非常见面
反正在家里,所以最欢迎的就是若雅常常给我买来的情趣服,约有十几套了,不是那种淘宝网上的廉价品,而是她专门从香港或法国买回来的哦。
今天恰是例假最末一天,穿了一套白色丝棉红绸镶边露背绑带护士套装,里面是红色软胶皮阔边拉链款月经带,以及红色不锈钢栓狐狸尾巴,脚上一双红色漆皮大十字高水台高跟凉拖。情趣服胸口中间有一个圆形大洞,露出深深的乳沟,衣长正好齐臀,下摆似裙非裙左右开衩直至肚脐,背后仅数条交叉绑完全大开直抵股沟,下面的尾巴晃晃悠悠连唐妈都看直了眼。
这几天对连续剧《致命名单》看上了瘾,我就这样穿戴着在沙发上或躺或坐从早上开始看,一集连着一集,这种干劲从未有之,大约被什么东西附体了,欲罢不休。
这样也好,不出去了呗,当宅女啦!性感的宅女!
刚想到“不出去”,偏偏手机响了,而且被我一猜就中,是雪芳的舅舅高随雨。
“我是高随雨。”报了名字后他略一停顿又接着说,“姐儿,今日不能让我失望了吧?”
“我……”
“讲定了噢,晚上我请你吃饭,嗯,日本料理吧,待会我将地址发给你。”他不容置疑快速约下时间,生怕我再次拒绝立刻挂了电话。
整个过程半分钟都没有,我还在惊愕未定之中通话便已结束。
下午若雅提早回来了,看见我这样蜷缩在沙发上便坐了过来,我故作媚眼抛射,她笑着拉动我的尾巴说:“侬搿格董事长,勒了屋里厢居然介骚。”
我说:“有啥关系啦,又勿到外头去。”
她接口说:“敢打赌伐?侬迭样子出去兜一圈,我拔侬一千块。”
“又来了,有空!”我当然不会这么傻,“一万块差勿多。”
“好咯!一万块就一万块,讲定了噢!”她笑得花枝乱颤。
“两万块!”我看她答应得如此爽快便又加码。
“拔侬!”她立即答应,“拔侬两万块,侬马上出去,勿要赖节皮。”
“夜里厢,现在勿来三,太招摇。”我打定主意了说。
还没到晚上若雅被朋友叫走了,我当然没有践约,因为也要外出啊。
高随雨约的地方是巨鹿路御京都,那是一家在上海还算有点名气的日本料理店。
想打扮得文青些,一件白色真丝波点小圆领无袖包臀连衣裙,一双白色小羊皮尖头口薄底细高跟鞋,另外戴了华姨送的那副20分钻石铂金四爪镶嵌耳环,以及Bvlgari白色牛皮金属蛇头扣单肩拎包。
小灵送我到料理店门口就离开了,这是一幢四层楼别墅,绿意盎然的小景给夏日带来一缕清新。我跟服务员说了高随雨的名字,便一路引领被带入了楼上的两人座包房。
这个男人已经乐呵呵地在迎接我了,原来对他已淡漠的印象一下子又清晰起来,但是“雪芳的舅舅”这五个字一直在我脑海里徘徊。
“能邀请到姐儿真不容易啊。”他笑着说,“还是我诚心诚意有好报哦。”
我一边脱高跟鞋一边说:“这些天是脱不了身,每天都安排好了又不能失信于人,对不起啊。”
“没关系,主要是我唐突了,对不起应当是我。”他拉开和椅,等我坐下了才回到自己座位。
“你来点菜吧。”他递过菜单。
“你点好了,我吃不多。”我立刻将菜单推回,他笑笑,随即叫来了服务员。
刺身拼盘六品、牛油果蟹肉色拉、甜虾、烤鳗鱼、北海道扇贝寿司、金枪鱼寿司、海鲜蒸蛋、和牛寿喜锅、蔬菜汤、抹茶冰淇淋等。
幸亏餐桌够大,却也摆了满满一桌,我说:“再叫两个人来也够饱啊。”
“呵呵,不知你喜欢吃什么,就这样点了。”他有些尴尬地说。
我立刻调转话题:“听雪芳说你是外科医生?”
“是啊,怎么会聊到我了?”
“上次同她见面,她说你也要跟着来。”
“有这回事,不过只是说说而已,不料她悄悄溜走了,还真不想带上我。”他给我舀了一些色拉,“这个挺不错,尝尝。”
“谢谢。——这儿你经常来?带女朋友来?”我故意问道。
“女朋友?哈哈,我哪来女朋友?自离婚以后我就没那么想过什么女朋友!”他自嘲说,“外科医生整天就是制定手术方案然后实施手术,如果要做,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有几台手术等着你,一台手术完毕,靠着墙喝口水喘喘气,转身走进另一间手术室,忙得连夫妻都做不成,还有心情妄谈女朋友?”
“忙成这个样子?吓死人啦。”我说。
“当然你可以提出不做,或者改天再做,说实话吧,外科医生是凭良心干活,良心发现时可以连轴转,良心泯灭时,嘿嘿,拖几日不成问题。”
我笑起来:“那么今天你良心泯灭了吗?”
“哎呀,姐儿,要是你当院领导还让不让我们活了?给人一个打盹的时间行不行?今天我休息,告诉你,如果算加班积假的话,我肯定能够全休一两年。”
“一个人的精神状况不会永远都处在最佳状态,要是你被某种情绪左右,你会再去做手术吗?”我突然想问。
“这个嘛,我会避免。”他夹起一片北极贝蘸了些芥末说,“最普通的例如前一晚没睡好,手术的失误率就会明显升高。所以在我们这行,做手术的前一天就要克制自己,不酗酒、不做激烈运动等,养足精神才能保证手术万无一失。”
“我看你今天就被某种情绪左右而不在最佳状态吧?”我说。
“什么?为什么?”他追问,“为什么你觉得我不在最佳状态?”我喝了一口玄米茶没吭声,只是狡黠地眨眨眼。
高随雨紧盯着我看,似乎想在我脸上看出名堂来,这双深邃的几经风雨的眼睛,我被他看得心慌意乱。
“唉……”他居然叹气了。
“有心思?”
“嗯,但是不说。”他这种回答令人无趣。
见我皱着眉头,他咧嘴一笑:“这个嘛,真的不能告诉你。”
“我不想知道。”我咕哝着,“蛮好叫雪芳一起来的呶。”
“什么什么?叫她一起来?”他有些慌乱,“你们两个人好联合起来夹攻我是么?叫她来有什么用,我请的是你,不是她。”
“雪芳不知道吗?”我故意问。
“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丫头尽会添麻烦。”
“不跟她说,要是以后她知道了怎么办?会怪我啊。”
“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知道?何况我们只是吃顿饭而已。”
“那——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呢?她知道了也会问啊。”
“彼此了解一下,做个朋友嘛。”他的话里明显藏了些什么。
我隐约感到雪芳曾经说过的话是对的,他喜欢我,可是为什么呢?我俩一点都不熟。
这顿饭吃得缓慢,慢到月亮被云雾遮掩,慢到星星都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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