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绿洲之宴 3
终于，这等待已久的宴会是正式开始了。
这里，不似中国的新年一样，
全城内外上下，到处都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也不像是西方国家的圣诞节那样，
鲜艳的红绿色似乎是要覆映苍穹一般地串联起整条街道，在漫天飞雪之下，灯红酒绿。
当然，也不同于非洲或拉美地区，
在部落首领或是酋长的带领下，在特定的日子里，做着某些奇奇怪怪，使其他人难以理解，
甚至根本就是类似于割鼻、割阴礼等等令人触目惊心的典礼仪式。
这里的节日，竟然不那么具有所谓“庆祝”的气氛，
没有吵吵嚷嚷，也没有欢歌热舞，全族上下的氛围，竟都凸显出来一个“静”字。
大家都只是不紧不慢地吃着饭菜，就像我印象中，我平常生活中的每一次吃饭一样。
不，比起正常的吃饭的话…还要安静上不少。
几人间，偶有几句言语，也都如石沉大海一般，
不声不响地消失在了，这令我甚至都有些犯嘀咕地寂静当中。
难道………
这就是这个种族，他们用以庆祝节日的独特方式么？
喂喂喂……大哥们，你们倒是说句话啊。
吱一声能死么？！
…
…
…
吱………………
…
！！！
卧槽！！！
别这样儿好不好？
我再这么自娱自乐下去的话，特么肯定是会自闭的啊！
…
…
还不说话？
还……………
…
卧槽，不说话你们以为你们是在默哀么？！
而且这时间也早就过三分钟了好吧？
你们是要准备穿丧服还是降半旗？？
…
不…
不对！
我的脑中突然一串炸响声，如惊雷般地响起，惊得心绪一阵的混乱不宁。
是，是的……
默哀，没错，如果说，这就是默哀的话…
那一瞬间就好似是，无数张相连的多米诺骨牌，其中的第一张被推翻了一样。
刹那间，一切的猜测都化为了真相，长长的多米诺骨牌链，就此轰然崩塌！
环环相扣，严丝合缝。
心中一直的怀疑，终于有了一个清清楚楚的答案，
而那些已存在了很久的疑问，也就在这一瞬间被迎刃而解。
一切，都在于这个种族本身…
不，也不是这个种族，
而是……
…
“好，今天正逢大喜，便由我这个糟老头子代表大家，说两句话儿，
也就算是欢迎欢迎，这俩迷途而来的远行后生。”
突然，一道沧桑而内藏锐利的老者声音，
直接不由分说地斩断了我脑中所有，已经蔓延盘旋的思绪。
没错，不是搅乱，而是斩断，是那种“爱谁谁，老子直接上去就是一刀”的斩断。
这一刀的刀锋，藏在了那老者浑厚的嗓音之中，藏进了他的每一次吐字，甚至于每一个音节之中。
这刀锋，直接划开了我本就并不坚固意识防御，使我当时所有的思考全部都被迫停止。
只说是“当啷”一声，像是被人从身后直接敲了一闷棍一样，脑中一阵昏昏沉沉。
“……”
…
眼前的事物，已经开始不断地虚化，变得模糊又扭曲。
我只能不断地用力按捏着两侧的太阳穴，
希望可以尽可能多地，保留几分平静和清醒，也不至于被人杀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
我吃力地想要抬起头，却发现只能微微上挑视线，
整个身体，就像是那时被宇的厉影迷禅给定住了一样，连动弹一下都只是奢望。
不过，这次还是略有不同，宇的厉影迷禅是依靠魔法，进入我的影子从而强行地控制我的身体，
而这个老家伙，则是直接攻击了我的精神，仅仅是一句话，便已经做到这样的程度了么？
从我那微微上抬的目光中，非常模糊的，我看到了那老者身后，其余长老的模样。
除去那老者以外，剩下的长老，每一个都像是白纸叠成的假人一样，
脸色如纸一般苍白，每个人没有例外地，透着那么一股子浓浓的阴恻气儿。
…
果然啊…这些人，都不是人！
…
台上，那老者的讲话仍在继续，
实际上，这话语完全没有任何的逻辑可言，比如为什么他们大喜要欢迎我们？
“咳咳，既然如此，那么接下来，收！”
舞台上的老者突然横眉立目，那一个“收”字之中，包含了太多的意味深沉，太多的辛酸悲苦。
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他的身体不断地扭曲，不断地拔高，骨骼和肌肉不断变形和重组，
最终…他终于露出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果然啊，灵树族，
就真的是灵树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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