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事不太妙
“咕咚”杨晨狠狠咽了一下口水，作出声响。同时男人的本能反应令他脱光了的身体此刻亦剑拔弩张。
“啊…”“啊…”
毫无疑问地被发现后，传来两道惊叫，声音中充满愤怒和恐惧。
“是她们！”杨晨看清她们面目后，一张脸都被吓黑了，“丫的，这回真是要倒霉到家了。”
木若雪和叶秋水号称凌星城两大明珠，不仅因为出身豪门，更兼具绝顶天赋和绝色容颜。一个修斗气，一个习魔法，冠盖同代，神武学院鲜有敌手。
一日木若雪发现此处山清水秀之地，便趁暑热时节邀请闺蜜叶大小姐前来嬉水，入水前已为大魔法师的叶秋水四周分明设下结界，哪会想到背靠山崖处会有隐秘山洞，且一名男子在此闭关修炼。
“无耻小贼，哪里跑？”两女见杨晨调身要逃，几乎同时脱口呵斥出声。
杨晨满头乱糟糟，脸上都是一片黑一片白，此刻虽然赤身裸体，却也极为邋遢，更何况一年来面貌体型颇有变化。是以两女一时未辨识出这位“明星”！
“哈哈，没认出本少！这种情况，王八蛋才不开遛！”杨晨反应极快，知道她们并未认出自己，心中暗想道。
“砰”
“噢…”
那是叶秋水的“流火飞弹”击中杨晨背部，带来一道火辣辣的灼痛感。接着是一记熟悉的拳印打在脑袋上，也亏得他体魄异于寻常，否则这两下非得要他小半条命不可！
“丫丫个呸的，好狠毒的两个小娘皮，本少爷好男不和女斗。”他边跑边把衣服向身上套，并不忘低声叨咕道。
如今，杨晨已是皇阶中级高手，闭关中他更是将逃跑功夫练到登峰造极，哪怕是在较为狭窄的山洞中，辗转腾挪间，也极为潇洒飘逸。这是他修炼的一种“摄空逍遥步”，为神武学院图书馆中典籍记载。
“特么的，裸逃能逃出本少爷这么帅的也是千古未有了！”为避免背后被偷袭，杨晨沿着七拐八绕的路线奔逃，虽不时受到攻击，却明显逐渐拉开了距离。
“秋水姐，别追了。”木若雪叫住叶秋水道，“这小贼太过狡猾，逃跑功夫极为厉害。不过姐姐放心，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哼！”
想起适才遭遇，清清白白的身子就这样被人看了去，叶秋水此刻羞愤地泫然欲泣，谁又知道平日间高冷的她其实内心无比柔软。
“一定要抓到这小贼，然后挖掉他眼睛，割了他的舌头。”叶秋水恨声说道。
“秋水姐！我们回去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确认他的身份。”木若雪道。心中却想：“好是奇怪，这小贼怎么给我一股熟悉感。似曾相识！”
想到那小贼喷出的鼻血以及那昂然而立的特征，顿时晕生双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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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如凝脂，面泛桃花，粉弯玉股，盈盈纤腰，真是好不诱人呀！本少爷再坚定的意志都要被你们给融化了。”杨晨躺在热气腾腾的大木桶中，想道，“这根本不是本少爷的错，谁叫你们冒失地闯入本少爷的地盘呢？”
“咚咚咚”
正徜徉在热水澡的幻想中，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呀？”杨晨回到家中泡个热水澡都不安生，再加上今天逃跑挨了几记打，语气中不免暗含几分戾气。
“兔崽子，这么长时间跑哪去了？洗完澡赶快给老子滚出来！”门外传来一道粗厉的声音，颇具几分威严之气。原来是他爹杨运真！
杨晨闻言答应一声，匆匆洗过了澡，整理好衣衫，出来相见。
杨运真约莫三十七八岁年纪，浓眉大眼，头戴发髻，着一身灰布玄衣，背负双手站在院中，隐有一股上位者气息，不怒自威。
“爹。你找我。”杨晨对这个十分爱护他的父亲较为尊敬，毕竟不管是血脉上还是情感上，杨运真对他那是极为亲近。
杨运真看到儿子出来的一瞬间，眸光中透处浓浓慈爱，语重心长地说道：“晨儿啊，这一年多你都去哪了？留个纸条说闭关去了，好歹也叫家里人知道你的去向吧。这一年多你大哥对你也是极为挂念！”
“爹，我早不是小孩子了，好男儿志在四方，你看我现在，虽说还是一位皇阶中级强者，可真要对抗起来，恐怕你或者大哥未必赢得过我。”杨晨重点强调了自己的修为阶段，自信满满地道。
“嗯？”杨运真这才仔细向杨晨看去，杨晨极为配合地耍出一趟拳来。但见拳风霍霍，拳路似行云流水，身体周围溢出亮白色的斗气，他将斗气控制到了极为精微的程度。
“好！”杨晨一套拳路下来，杨运真不禁喝彩起来，身为帝阶实力的他岂能看不出杨晨这修炼进度来！
“我儿终于能够修炼了！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呀。”杨运真心怀大慰，他哪能不知自己儿子这些年背地里付出了多少汗水！
这些年里他也是遍寻名师，结果尽是断定杨晨天生废脉，魔法无属性，斗气不凝练。
“看招！”杨运真一声低喝，挥手便向杨晨抓去。伴着破风之声，速度迅疾。杨晨拳路方收，见父亲探手来抓，下意识地脚步向后一错，同时挥手向他手腕拍去。
“啪”地一声，杨晨将他的手打开，脚下却并不停，闪转腾挪，一步再次迈进，挥拳极力向杨运真另一只拳轰去。
“砰”
碰撞间竟发出低微轰鸣声，像一颗爆炸的小型炮弹。蹬、蹬、蹬…
两人各自退出七八步来，平分秋色。
“好小子，能抵住我八分力！不愧是我杨运真的儿子！哈哈哈…”
“爹，我要是逃跑，恐怕再加两个你也追之不及！”杨晨嘻嘻笑道，很不以逃跑为耻。正应了他遵循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句话。
杨运真闻言一呆，顿了顿，笑骂道：“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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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学院，这里依着一处小山丘脚下盖着一间毫不起眼的木屋，木屋周边用篱笆围了起来。院中种植着一席席或菜或花的绿植，还有一些名贵草药。
此时，这木屋中正传来一道撒娇声：“赛爷爷，您不疼小雪儿了吗？您就行行好，帮帮小雪儿吧！”
“你这丫头，好不识趣！赛爷爷这里这么多大事要做，无缘无故地化验你这一滴干血干嘛？甚是麻烦，甚是麻烦呀！”说话者瓮声瓮气，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
但见这老者何等模样，一身白衣洁然如雪，中等身材，长须垂及胸前，白眉垂在颊侧，阔口方鼻，一副仙风道骨气派。
房间中杂七杂八的东西堆了大半空间，瓶瓶罐罐，玻璃器皿却规整有序地摆放在案台上。
原来那一日木若雪和叶秋水返身回去，发现杨晨遗留的鼻血。她们二人强忍着恶寒将这干血收入瓶中，誓要挖出这个卑鄙小贼。
神武学院这处所在寻常人禁止擅入，对这名老者更是罕有人知。若追溯到三百年前，提起赛无极，世人皆知其医武双绝。
也就在二十年前，突兀隐居在神武学院。若非家族长辈关系深厚，她们岂能认识当年名震天下的亚圣赛无极！
亚圣阶，乃半步圣阶强者。世人尽知，修炼愈向后愈难寸进。无数斗者止步于帝阶，魔法师止步于魔导师，再向上每一步皆如隔天堑。亚圣阶在整个苍澜大陆都是屈指可数。
此际，木若雪向立在一旁的叶秋水使了个眼色，叶秋水心中了然，明媚地一笑，上前抱住赛无极的另一支胳膊道：“赛爷爷，您就帮我们这一回吧。小叶子下次来一定给您准备更好的美味佳肴！”
她二人是赛无极从小看着长大，亲如爷孙，自幼便很会讨好撒娇，木若雪时常给他捏肩捶背，叶秋水更是做得一手好菜。与修行一途上，赛无极对二人指点颇多，她们亦受益匪浅。
赛无极被二人左右摇晃，终究还是磨不过两人的性子，无奈道：“好了，再摇就把你们赛爷爷摇散架了。真是败给你们两个小丫头了，我给你们化验还不行吗？”
二女闻言顿时喜上眉梢，赶紧放开赛无极，并将那装有干枯血液的瓶子递上前去，向后退开两步。
只见赛无极在案台上，取出一瓶液体，将血液融于其中，又不断分化开来。继而又分离观察。程序极为繁琐和复杂！
“血液主人十六七岁的少年，从凝结度来看是至少是一名皇阶斗者，由其中成分来说当是这凌星城人。”赛无极边摆弄手中瓶罐边分析道。
一边的木若雪闻言撇了下嘴，道：“赛爷爷，您就不能给点更有用的信息吗？比如他修炼什么功法？长相面貌几何？姓甚名谁？”
赛无极闻言愕然，饶是他如此年纪也一阵冷汗，道：“你这鬼丫头，真拿你赛爷爷当神仙使呢？就算是铁挂神算也不能算出面貌几何、姓甚名谁吧！”
言毕，却顿了一下道：“不过我知道一种巫术，只要人还活着，根据哪怕一滴血液，都可以寻到他本人！”
“真的吗？那您不早说，还费这大半天劲！”木若雪喜道。同时暗忖：“小贼，看你这回往哪跑？不把你揍得哭爹喊娘，本姑娘就不是木若雪！”
“…”赛无极顿时无语，“是你上来就非要化验分析这血液，并未说明要寻人呀！老夫好不冤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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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阿嚏。”
此刻，正在神武学院演武场上缓慢演练太极的杨晨接连打了三个喷嚏，杨晨揉了揉鼻子，嘀咕道：“又是哪位仙女儿想念本少爷了！本少爷年少多金，风流倜傥，俊逸非凡，果然是风靡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呀！”
太极拳，舒展筋骨，拓发经脉，大开大合间，张弛有度。斗气充盈体内，更能一遍遍锤锻这身体韧劲。
杨晨由慢及快，循序渐进，步步为营，愈打愈发顺手，行动间犹如狂风扫落叶，出拳掌时，如蓄势待发之弓弦。整个人充满一股巨大张力，像一头随时可弹射而出，择人而噬的洪荒猛兽！
“这家伙打得什么拳？怎么开始看起来软绵绵的，越打越显得劲力十足呢！”演武场上逐渐有人注意到杨晨这种怪拳，出声询问身旁同学道。
“别管他。谁又晓得这家伙憋着什么坏呢！他一个不能修炼的废人能打出什么好拳来！”
“我看不一般。这路拳法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瞧这架势，定是一种极为厉害的拳法。”另有一人如此说道。
杨晨将斗气内敛体内，陷入太极拳一种玄妙境界中，他体悟到原来世界中不曾体会过的这拳法中的精粹，陷入忘我之境。
拳路愈发娴熟，斗气在体内或重若千钧，或轻如鸿毛，自内向外锤锻着他的筋骨与五脏六腑。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空前强大！一拳下去，玄铁巨石定能被他砸出个窟窿来。
神武学院的演武场占地极广，空前浩大。一块巨石伫立在演武场中央地带，这巨石正是那天外玄铁，坚硬无比。只是上面坑坑洼洼，极不平整。
细看下会发现那坑坑洼洼是人为留下的拳脚印记！神武学院建院时始，这天外玄铁便伫立于此，千百年来，逐渐有天才人杰将这玄铁作为修为的试金石。或以拳脚称斤两，或用魔法测弱强。
“喂，杨大祸害，敢不敢来这玄铁台上试一试？”不知是谁大声叫唤道。
杨晨与利爪一人一鹰在这神武学院可谓是极为出名，不，应该是臭名昭著形容才对。这一个流氓阔少，一个流氓鸟，不知调戏过多少女子！
哪怕他们有一年多不在学院，学院依旧有着他们的传说！
“来啊，祸害精，别单单这样练，莫不是怕不行，丢了面子！哈哈哈…”
有人开始起哄，人也越聚越多。不多时，演武场上热闹非凡起来！
“呼…”杨晨注意到周边情形，吐出一口浊气，摆出一个收势。
杨晨一身短打，头发早已剪短至寸许长，十分干净利落。他环顾四周，轻笑道：“这特么是开演唱会吗？想不到本少爷还有这么多狂热粉丝？”
不待有人接话，他右手在身前一挥，继续道：“本少爷从不耍猴。要表演可以，怎么着也得有点彩头吧！毕竟这年头开演唱会可没有免票的。”
“哈哈，不愧是大祸害，就从不干亏本的买卖。”有人大笑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彩头？说来听听。”
杨晨听到“大祸害”三个字，满脸黑线，昂首看向那说话之人，气愤道：“这位兄台莫要跟着那些低级趣味的人们起哄，本少爷心善良纯，从未做过祸害人的事，那些传闻都是他人栽赃，他人谣传呀！”
最终，通过和一群人讨价还价，众人七拼八凑凑得百枚金币作为彩头，若他能在玄铁上留下寸许拳印，百枚金币归他。若不能，则赔偿众人百枚金币。
众所皆知，杨晨父亲乃凌星城首富，平日里他的花销又何止百枚金币，他虽不能立即拿出百枚金币来，众人亦不惧他输了回头赖账。
“好！圣人说，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你们给本少爷送钱，本少爷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先在这里谢过诸位了！”语罢，他向周围拱了拱手，走到玄铁前站定。
太极由起势，含胸拔背，脊如大龙，双臂大张，如拉满弓之状，浑具一体。“呔！”随着他一声大喝，一拳轰向玄铁。
“叮”
如金戈交击，竟发出一道清脆声响来。
“什么？这不可能！”一人看向杨晨落拳处，惊呼出声。
只见落拳处一个清晰的拳印烙在其上，深有两寸多。这力道至少得是皇阶以上强者才能做到！
再看那刚表演完毕的杨大公子，此刻正如一个老财迷一般，笑眯着眼睛，一边将金币向衣兜里塞，一边向周围人群挥手致意，道：“谢谢诸位慷慨解囊，本少爷战必胜，攻必克！跟本少爷作对的都没有好下场！哈哈哈…”
正在洋洋得意的杨晨，并未察觉一只画满符文的纸鹤此刻正扇动着翅膀慢慢自背后向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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