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创可贴防骚扰
周末，柳佑麟开车去豆蔻中学接妹妹柳丽莎回家，在学校门口坐在车里等待妹妹放学的空隙，透过车窗远远望见他的老同学李艾。
李艾一头短发，穿着白色的碎花裙子，清爽干练，刚柔并济。柳佑麟想起学生时代土得掉渣的李艾，如今变得越发知性和有女人味。
柳佑麟缓缓的抽一支烟，顿时车内云雾缭绕。他望着李艾，不禁感慨，原来岁月不一定是一把杀猪刀，也可能是一座美容院。至少，对于李艾来说是这样。
柳佑麟把头探出车窗招手，大喊一声：“李艾。”
李艾前后左右四处张望，并没有发现呼唤自己名字的声源来自何处。
柳佑麟干脆打开车门，站在车旁：“李艾，这呢。是我在叫你。”
李艾回过头，满脸惊讶：“哈哈，好多年不见，你居然成了中年油腻大叔。你要是不主动招呼我，我都不认识你是谁。”
柳佑麟招呼李艾坐在车内的副驾驶位置，顺手递过去一瓶矿泉水：“来，喝水。”老同学见面没有客套的寒暄，只有一如既往的熟悉感和亲切感。
李艾喝了一口水：“我想起读小学的时候，咱俩比赛谁尿的更远。”
柳佑麟有点不好意思：“可以拿一根针缝了你的嘴么？”
李艾笑笑说：“我现在每次见到老同学都有一种时空轮回的感觉，光阴太快。”
“不要伤春悲秋啦，你现在好吗？”
“你问工作还是感情？”
“都可以。”
“都很好。”
“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什么时候请我吃喜糖？”
“到时候再说吧。别光说我，你呢？”
“我前段时间刚分手。”
“为什么？”
“因为彩礼钱谈不拢就掰了。”
女人天生的八卦心理促使李艾想要进一步问下去，但是她注意到柳佑麟又开始抽烟，对着车窗外吐了一口烟雾。
这时候，柳丽莎拉开车门坐到后座，甜甜的微笑：“姐姐好。”
李艾浅笑吟吟，摸摸柳丽莎的脑袋：“小姑娘长大了。”突然想起自己还要去银行办理业务，便与柳家兄妹二人告别。
回到家里，柳佑麟躺在床上，翻看和祝睿以前拍的照片。想起祝睿顶撞柳妈妈的场景。
当时，柳妈妈说：“在我们这里呀，男方给女方的彩礼越少越有面子。”
祝睿黑着脸：“阿姨，你怎么不直接说女方倒贴的越多男方越有面子？”旋即，祝睿直接撂下碗筷扬长而去。
柳佑麟欲起身去追，被柳妈妈一把拉住：“我就不惯她这臭毛病，有什么了不起的？！这还没结婚呢，都敢跟我蹬鼻子上脸！结婚后岂不是要在我头上撒尿？！”
柳爸爸有些无奈：“行了，你少说两句吧。你儿子又不是香饽饽，以为外面的好姑娘排着队等着嫁你儿子呀？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还不错的儿媳，你也不知道珍惜。”
柳妈妈不以为意：“我儿子长的也不差，个头不矮，就是胖了点。在殡仪馆做工程管理经理，收入丰厚。当然得挑三拣四。”
柳佑麟说：“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挑剔？再这样下去，你儿子只能当万年单声狗，年年庆祝光棍节。”
……
思来想去，柳佑麟觉得有点后悔。后悔妈妈和祝睿吵架的时候自己没有及时站出来说话，后悔祝睿出门后自己没有追出门去代替妈妈道歉，后悔祝睿提出分手时自己没有及时挽救。
柳佑麟拨通祝睿的手机号：“睿儿，我们和好吧。”
祝睿躺在家里的沙发上：“你早干嘛去了？”
柳佑麟有些内疚：“对不起。”
祝睿笑的很古怪：“呵呵。我妈已经安排我相亲了。”
柳佑麟继续问：“我想跟阿姨谈谈。”
祝睿冷漠：“不必了。因为我爸妈都不同意我嫁你家。吵吵闹闹过日子，感情只会越来越淡。所以也没必要继续坚持下去。”说完便按下通话结束键。
柳佑麟听着电话里嘟嘟的的忙音，心理阴影面积堪比一亩秧田。
……
……
陈让辉正在集中精力筹集欠款，不料节外生枝，回到家里发现李雅璐的食指被剁掉一截。
陈让辉气愤到极点，他以为这又是高利贷公司的下三滥手段。他计划尽快筹够欠款与高利贷公司钱财两清，收集对方犯罪证据走法律途径。
他赶紧把李雅璐送到闵杰的诊所。
李雅璐的食指已经鲜血淋淋，闵杰医生立马着手处理病情。
包扎好伤口，闵杰也很生气：“我大致听辉包子说了你们的事情，这次估计又是不要脸的催债鬼干的！”
李雅璐表情淡漠，目光空洞的摇摇头。
闵杰有些疑惑：“那是谁干的？”
李雅璐眼泪簌簌落下：“我。”
陈让辉和闵杰都一脸的茫然。
李雅璐抽噎着：“我婆婆妈怀疑我偷了她的存折，我剁手指自证清白。我没拿，真的没拿。”李雅璐放声大哭：“虽然……我陷入高利贷以来骗了……骗了……不少的人和情，但家……是我的底线，我绝……没触及。”
闵杰拍拍李雅璐的肩膀：“我相信你。”
……
……
放暑假了，柳丽莎被送到驾校考驾驶证。柳丽莎的专注力和学习能力很强，她在很短的时间通过科目一和科目二。接下来就是科三的道路行驶。
科三的教练叫张福刚，在柳丽莎行车的过程中，他常常把手放在柳丽莎的手上，一边给学员讲课，一边假装不经意的捏一下。
接连好几天都是这样的情况，柳丽莎不得不大夏天戴一副手套开车。
柳丽莎不敢告诉哥哥自己被教练骚扰。因为她曾经目睹过哥哥和别人打架的场面有多血腥，她不想哥哥为自己出头。
张教练眯眼问：“小柳。你为什么要戴手套？”
柳丽莎回答：“我手受伤了，你看吧，里面还贴满了创可贴。”柳丽莎脱掉手套，把一双贴满创可贴的手展示给教练看。
张教练不知趣：“哎哟，我看看。”也许以前的女学员用过这样的方式对抗骚扰，张教练故意拆穿。
撕开所有的创可贴，没有受伤的痕迹。张教练拍了一下柳丽莎的手：“小柳。你的手有那么贵重么？老子摸一下又怎样？”
柳丽莎毕竟是学生，没有社会经验，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情。红着脸说：“我的注意力老是不集中，被你转移。”车内还有两名男学员，都装作在玩手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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