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意外
黑夜渐渐吞没了天际间的最后一缕光，大西洋的海面上淡淡的海雾笼罩，海上星星点点的光芒闪烁，那是一队货轮正朝着东方行驶过来，
领头货轮上的船舱中，一个男人端着铁盘沿着木制的走廊向前走着，盘子上放着三杯飘着白雾的摩卡，走廊的末是一个控制室，男人走到控制室的门前，修长的手轻推开了控制室的门。控制室里船长和大副正驾驶着这艘货轮。仪表盘的冷光寂静的闪烁着，窗外是波涛微浮的海夜。
“二位都辛苦了。”一个声音从船长身后传来，回头一看，是自己从属公司的董事长，
“莫总您来了。”那船长说着转过椅子站了起来，灰色眸子里可以看得出船长是个混血，他整了一下白色的水手服。旁边的副舵手见了也忙起身向他回礼。。
莫河见两人这般，便笑道“这是干嘛，这又不是在公司，咱们几个的交情可不能忘啊！”
两位船长见状也嘿嘿的笑了，接着故作严肃的说道“在外面也要这样！，要不是你，我们两个哪能有今天！没有你，我们还得在学院里面憋屈着呢！”
“这就是缘分呢！”莫河轻笑。
“忙了这么长时间，都辛苦了，喝点东西吧”莫河说着端着盘子走上前去。
“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学院？”莫河端了盘子上一杯咖啡，坐在了身边的位子上，他望着屏幕上闪烁的红斑，左侧屏幕上蓝色的冷荧光打在他的脸上，他低头尖起嘴吹散了浮在咖啡上的白雾，细细品一口，唇齿留香。
“按照现在的情况天亮就能抵达。”
“尼亚，咱们有多长时间没回去了？”莫河望着船长的眼睛问道。
“算起来咱们离开那里已经有十三年多了”船长回到
莫河嗯了一声，长舒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杯子，盘起腿，，双手分插在一起放在嘴前陷入沉思。“十三年了啊，真的好久没回去了呢……”
十三年前莫河还是卡里斯特学院的学生。那时他二十二岁，那年，黑名组织的首脑被杀，再这之后不久，黑名其他的干部也渐渐从世上隐去，一切也就恢复了平静，莫河也在那次事件中偶然收获了爱情。
，俗话说得好，见好就收是王道。莫河和那个女孩提前申请结业，离开了学院，跟他们走的还有两个同级生，他们回家后凭着学院发下的奖学金，合伙投资开了一家公司，慢慢的前来合作的投资商越来越多，公司规模越做越大也算是小有名气，现在公司也有了自己的船坞。后来莫河和那个女孩也有了他们的孩子。那时的两个学生也成了面前的两位正副船长。
原本以为能永远在公司里当个“坐山雕”，励志在死之前把办公室的那把皮椅子磨穿的他，却在昨天收到学院的信，信上说，近日有学院的学生被杀，经过检验，杀人手法的残忍程度，像极了当年的黑名所为。而莫河又是学院里罕见的战斗力极高的猎人，由此希望能够借助他的力量回去协助调查。翻到信背面还附有学院里一个炼金师写上的请求——“长老会这两天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疯，让我们下面想办法搜集购买精钢的渠道，最好直接提供货物，我们这些人上哪弄去啊！所以拜托了。”
无奈，莫河把自己只有六岁的儿子撇在家里交给保姆照看，自己和两个船长拉了两中型货船的精钢去了卡里斯特学院。
忽然，门被撞开，沉寂的环境被打破，莫河的思绪被收了回来。一个年轻的水手踉跄的闯进来喘着粗气“船长，不好了！前方有雷暴云！暴风雨，暴风雨就要来了！”
“暴风雨？”三双眼睛齐刷刷的方向屏幕看去，屏幕上依旧闪烁着晴天的白色标志。
还没等三人反应过来，豆大的雨点疯了一般倾泻在甲板上，从控制室里看去外面像是云烟笼罩。
副船长看到眼前的景象有些傻眼，自己这几年出海不能说得上阅历丰富，但大风大浪也是见过的，可是今天这种比变脸还快的天气他还是头一次见“不可能啊？刚刚还……”
“他妈的！这系统坏了吧！”船长低吼道，”
副船长看了看屏幕，转身拍了拍那个水手的肩膀“你跟我出去，叫船上所有人安排一下”说着两人顶着雨点走出控制室到甲板上整理物资。
“没道理啊。”莫河说着转过身噼啪敲着面前的键盘试图联系上公司管理。
三秒过后屏幕上出现了影像。
“小吴，定位我们所在海域坐标。我们这里突然来了暴风雨，可能会有危险。”
“嗯”
随着屏幕那头一阵敲键盘的声音，公司管理的额头宁成了一个蛋。
“怎么了？”莫河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莫总，你确定你们没有偏离航路？或者说你们现在还在大西洋？”
“废话！”这里情况紧急莫河心里本来就不爽，两个字刚想说出口，但有想到和自己身份不符就变改口“嗯”了一声
“可是……公司这里显示你们坐标是一堆乱码！您应该知道，只有卫星扫不到的地方才出不了坐标，可现在大西洋除了极少数的几处未知海域之外，应该都是被卫星信号完全覆盖的……按理说你们的船应该很容易就找到的。”
“难道我们系统被黑客攻击了不成？”他很快摇头否认了这个想法。
公司里的系统防火墙技术目前是世界顶尖的，如果公司的系统都能被破坏，那银行金库密码肯定是不在话下，银行钱都随便拿了谁还会光顾自己的公司啊！
一种不好的感觉在莫河的心头升起。
与此同时船长抓起对讲机“后面的船准备迎接该死的暴风雨！喂，听的到吗？喂！该死的!”
可是，对讲机里之有滋滋的电磁声。
“磁场干扰！”
突然船身剧烈的摇晃起来。
“警报！警报！动力系统糟到破坏！警报！警报动力系统遭到破坏”莫河脑袋顶上的红灯不停转着，警报的蜂鸣声不断传出
“莫总！莫总！”屏幕那边小吴大叫着。
莫河闻声看去，直见屏幕像八十年代没插天线的老电视，屏幕模糊不清，影条自下而上的跳动着。突然屏幕变成了黑乎乎一片。
“见鬼了吧！”莫河的心里也不由得一紧。
甲板上人影骚动，强烈的风刮起的海浪直扑货轮甲板，船身剧烈的摇晃，船长全然不顾直奔灯台。
雨雾中灯光对着后面的货轮不停闪烁，这时后面的货轮上探照灯也在暴雨中开始断断续续地发出朦胧苍白的光。
“他们说什么！”这时莫河赶了过来，在雨中叫道。
“动力系统……全部……失灵。”副船长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俩艘货船一个都没例外。”
“怎么会这样！”
“这种事情我也没遇到过！真见鬼了！”
突然一个浪头扑上甲板把莫河拍了出去，“莫河！”副船长大叫着，刚想去扶莫河，却被再次扑上甲板的浪潮推了出去。
莫河摔在控制室的外墙上。他的脑袋撞在墙面上，眼前因为撞击产生了轻微的眩晕感。
“这是什么鬼天气”他说着往天上看去，不觉倒吸一口气“这是什么东西？！”他被映入眼帘的东西惊住了，不远处的天空上乌云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皎洁的月光透过乌云裂口照向波涛汹涌的海面，月光下——一个人影竟然悬在天上！
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刚刚被撞的眼花了，他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再看去，那影子还停在那里，确认过那东西确实存在着。漠河靠着墙慢慢站了起来，找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探照灯踉跄着跑过去，灯光聚在那个人影上的一瞬间，他到吸一口凉气。，
因为雨太大影响了视线，所以也只能看出那人影大体的轮廓，人影手中攥着的东西像是一柄矛枪，他身后一对羽翼伸展开来，上面盘着的像是链条一样的黑色东西，链条穿透了羽翼末端自然垂下，雨水顺着链条汇集滴下，他身下海域中围绕着大群的……“是鲨鱼！”莫河惊呼
鲨鱼仿佛嗅到了水手们恐惧的气味，成群的游到货轮的周围等待即将开始的宵夜。
“已经等不及要吃掉我了吗?“，莫河冷笑一声，胸口涌出的不安却使他心跳加快。
目光再回到那人影上时，只见那人影将手中抓着的武器，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随即跟在后面的货轮发出惨叫般的断裂声，货轮断成两半沉入大西洋，水手的惨叫从水中不断传出，水中伴着血腥味泛起一阵红色。
船身剧烈的晃动着，是水下面的鲨鱼疯了似的不断撞击这船身，有水手反应不及滑入水中，伴着一声惨叫结束了生命，海水开始散发出令人制呕的血腥味，引来了各种食肉鱼类，这些掠食者相互撕扯嘴里的肉，水下对于成了猎物的水手们来说犹如炼狱一般，可莫河没时间理会，他拼命攥着探灯上的把手不让自己滑进水里。
突然，那影子的手向上一挑，船板断裂的声音随之从脚下传上来，海水很快满上了甲板，船身断成了两节沉入水底，莫河跌进水中，熟悉水性的他在这种环境中也只能勉强不让自己沉下去，慌忙中，他侥幸抱住了一个救命的浮圈
使他永远无法理解的是，刚刚还平静的海夜，这时却像深陷战场一般——而更令他费解是，他所面对的那个天上的“人”是谁？如果那个天上的“人”是黑名的话未免太过于强大了。
而且能有这般能力的黑名早就应该在多年前那场行动中就被杀死了
莫河决定一试，他腾出一只抱着浮圈的手，手掌张开后一条幻化出的火蛇盘上他的手臂。
而就在这时，一头鲨鱼从他背后冲了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在水中，莫河来不及反应。
“啊~！”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叫响彻在茫茫的雨夜，很快，海上最后呼救的声音也被暴风雨所吞噬殆尽。
一切跌入了黑暗，黑暗中一滴眼泪滑落腮间。
两天后，莫河的家里。
夏天的雨水特别多，才过了几天又是一场大雨。
一栋二层小别墅里，空调温度调的有些低，厨房里煤气阀门关掉的声音在冰凉的空气里仿佛传了很远，老保姆端着都已经热了好几遍的饭菜从厨房走了出来。她把饭菜放到餐桌上，转身去的楼梯。
“少爷吃饭了，少爷。”保姆走到莫晓枫的面前说道“少爷吃点饭吧菜又都凉了，再不吃饭身体也会撑不住的。”
“我爸爸他不会回来了吗？”莫晓枫两眼泪汪汪的，坐在连接二楼的木楼梯上，他环抱中抱着一副还没有画完的涂色梵高的《向日葵》盯着保姆的脸问道。
这些天莫河的家里不断有人进出，来做调查的警察，以及莫河的同事。警车经常从早到晚在院内开着紧急制动的警灯随时等候调动。每一个进出的陌生的声音都仿佛在告诉莫晓枫“莫河已经死了！”
“啊，也许吧谁又能说的准呢？”保姆尴尬的笑道，说着解下围裙，去牵莫晓枫。
莫晓枫一把甩脱了她的手。
雨点打在楼梯旁的景窗上，雨水顺着玻璃一串串滑落在红蓝变幻的警灯光的映射中发散着异样的光辉。
“你们没找到爸爸遇难的那片海域。”
“但……你们说爸爸已经死了，是骗人的吧！对吧！”晓枫两行眼泪落了下来。“你告诉我他还活着！你说啊！我不想去那该死的孤儿院啊！”莫晓枫已经哭了太久，以至喊叫的声音都已经嘶哑，心里的希望仿佛在时间的撕扯中一点一点的化为碎片，堕入永夜。
一个闪电映白了窗户，紧接着一声闷雷滚过耳畔。
“少爷！”保姆长叹一声眼圈红红的。
莫河出事后，警局的人接到消息，他们找到莫河的家要把莫晓枫带去孤儿院，那时候莫晓枫哭闹着，说莫河会回来的。其中一个女警官在劝他的时候，手都被莫晓枫咬出了瘀血，在莫晓枫看来，她不过是一个想把自己带离这个家的一个伪善者，想把自己与莫河之间最后约定期限打破，抹去自己心里最后一点执拗的希望的坏人。
最后打破僵局的是莫河家的保姆。
“让他在家里冷静一下吧，莫河给我预支的钱还没有到期，这段时间让我先照顾他，这也算是尽我这保姆的一份职责。过段时间等他情绪稳定了你们在把他接走，好吗？”老保姆说着低下身子对晓风说道“我也不能再照顾你太久了，晓枫，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也请你坚强一点，你父亲无论在何处都不会看到你这样的。答应我这个保姆一个请求好吗，接受这一切，我想这也是你父亲希望你去学会的，毕竟天下所有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坚强一点。”
莫晓枫把头埋在自己的怀里沉默不语
无奈之下，警察也只好妥协。
“他说过很快就回来的”晓枫捧着那副《向日葵》坐在台阶上，一滴眼泪落下，泪滴搅动着本已经干在画板上的颜料，晕染了那早已凝结的花田。
晓枫望去窗外，黑暗遮盖了他的半边的泪水“我们可是……拉过勾的……”
“晓枫”莫河放下画笔，伸出手擦去沾在莫晓枫脸颊旁的黄色颜料说道“爸爸这两天要出差……”
“早知道了。”莫晓枫没好气的回到
莫河先是一愣之后微笑的看着他“你知道？”
“你什么时候正经陪过我，不是出差就是开会，我几乎顿顿和保姆吃，好容易有时间，一个电话又把你叫走了，”莫晓枫一边掰着指头一边数落着自己父亲的各种不是一边愤愤道“今天你竟然请假在家！还把手机关机！你有这么好心陪我？”“我知道你从小就告诉我，因为我的原因妈妈走的早，你要我比其他的小朋友都要坚强，你要我成为她在天的安慰。而你呢，你从来没有连续陪我超过六天！
但你这次在家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今天还请假陪我”
莫晓枫顿了顿，挺了挺胸将声音提高八度道。
“黄鼠狼给鸡拜年！你觉对没安好心！”
莫河听后笑笑心里却泛起苦涩，
自从淑兰走后自己便害怕面对这个家中一切，包括莫晓枫，也许是晓风和她实在是太像了，他害怕看到晓枫，因为那双眸子总能让自己想起她。于是他只能将注意转移到工作上，天天忙于工作只为冲淡那种感觉，那种强烈的思念和自责，然而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亏欠了眼前这个男孩太多太多。现在眼前的小孩不知比同龄人成熟了多少。
莫河笑着“乖啊，爸爸保证回来把工作放下，以后以你为中心，你是我的小太阳我围着你转。不过在这之前你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你要守护好这里，在这里等我回来好吗？”
说着去亲莫晓枫的头。
莫晓枫把头一歪“回来再亲，我怕你又反悔！”
莫河愣了两秒钟，笑着说道“那我们先拉勾好不好？男人拉过勾，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这个可以。”
两根指头勾在了一起……然而，他，没再回来
“他为什么又食言，骗子！”两行泪流的更急了“我们拉过勾的！”
“叮咚~”
门铃声打破了僵局，保姆叹了口气转身去开门。
“你也是来悼咽莫老板的吗？”保姆抹了一把含在眼眶中的泪水，，门外那人的脖子上骑着一个看起来和莫晓枫般大的小男孩，男孩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刚好将两人遮住。
男孩穿着一件藏蓝色的卫衣，暗色调棒球帽，男孩的两腿垂在男人的胸前。帽沿压的有些低看不清样子。
“不”男人微微一笑。“我是来找晓枫的”
说着，男人蹲下身子让男孩从自己的肩上下来，他接过男孩手里的的伞合上，递上了一封信，走了进来，
信的内容是一张政府批准的关于莫晓枫扶养权的复印文件。
“您是？”保姆试探的问道。
“我是莫晓枫未来的抚养人”男人抿了抿唇“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他”
男人没有理会保姆差异的眼神，仿佛他已经猜到这个女人在想些什么了，他径直走到了晓枫的面前。莫晓枫抬起头，哭红的眼眶里此时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厌恶，如果现在保姆就站在他的身边，他一定会扯住她的围裙躲在她身后，不去理会这两个陌生人，而现在他只能低声问道“你是谁”
“我们会是你未来的家人。”男人微笑道
“我不要跟你走。这里就是……我家。”莫晓枫仿佛也感觉到这句话是多么苍白无力，他将头渐渐埋在自己蜷缩的臂膀和腿围成的圈中不去看那个男人。“如果这里还能算是家的话……”
“啊，城堡倒了，我的家。”莫晓枫一不小心把自己费了半天功夫垒起的积木城堡碰倒了。他转身对着屋门嫩生嫩气的喊道。“老爸！老爸！”
话音刚落门外一双拖鞋蹭着地面的声音渐渐停在门外，莫河打开门问道“又怎么了？”
莫晓枫将自己刚刚想好的话又复数了一遍，指着一堆凌乱的积木说到。“城堡倒了，我的家没了。”
“倒了再盖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莫河没好气的回到。“我还有点文件要写一会陪你回来盖昂。”
莫晓枫看见莫河要走急忙装作委屈的样子“可是我和妈妈还在里面。”
“在里面？”他总是像所有孩子一样想象再自己搭建的城堡中一家三口在一起生活着。“而他只说城堡里只有他和妈妈”莫河想到这里，突然知道这个鬼点子蛮多的男孩想要表达些什么了，他决定先把工作放一放，于是莫河顺着莫晓枫的意思问了下去。
“为什么只有你和妈妈在里面，爸爸呢。“莫河故意摆出一副很不解的样子来迎合他
“爸爸在外面工作！”
“好好好，爸爸现在回来了”莫河蹲下身捡起一块块积木渐渐堆起一座简单的房子。他突然觉得看穿眼前这个男孩简单的心思，然后偶尔迎合一下的感觉也蛮有意思的。他突然起兴想出了一句话，便一边搭着五颜六色的积木一边随口说了出来“无论家变成如何的废墟我都会在你身边陪你再筑起我们的城堡。”
“真的假的？”莫晓枫低着头摆弄着积木，说着一句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大人口气的话，仿佛在真的后面加一个假的，就会让人听起来成熟许多。
“我工作不也是为了买更多的积木建更大的房子吗。”
“这里就是……一堆积木罢了。”莫晓枫将眼泪含在眼里努力不让它落下“没有家人，再大的房子也只是一堆废墟。”
“”
“那我要是说我认识你爸爸呢”
“你认识我爸爸？”莫晓枫微微抬起头看着那个陌生男人的脚尖。随之莫晓枫对这句话嗤之以鼻的回道“所有来这里的人都说认识他。骗子”
“那张你父亲写的信总不会错的吧，你的父亲算是我的学生也是我很好的朋友。不止你父亲，你妈妈我也认识，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呢……”男人笑道“我想你一定是个聪明的孩子，如果你不跟我走，那不久之后，你会被送去哪里，我想我们都知道吧，那时候你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你爸爸了。”男人说着看向窗外“如果你跟我走，我愿意和你一起等他回来，那时候他会把你再接回这个家的。”
“我还能回来吗。”莫晓枫循着男人的视线看去，仿佛明白了男人那个动作的用意，窗外红蓝色的灯光交织着由远及近，没有一点温度，刺眼的光让躲在心中哭泣的灵魂无处躲藏，他明白，自己没有别的选择。
“我还可以回来看看这里吗？在他回来之前。”莫晓枫抬起头看着男人的眼睛小声祈求道
“当然可以。如果你愿意的话，随时可以。”男人笑了“但前提是我们要和你一起。”
“你叫什么名字？”晓枫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发现了站在男人身后的小男孩。
男孩摘掉了帽子，帽子下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一对紫色的眸子散发着幽幽的光，在幽紫色的眼眸中央有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那是他收缩的瞳孔
“夜星。”男孩淡淡回答道
“你的眼……”
“猫妖。”
猫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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