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中计
“冰言，忙了一晚上还这么精神，不抓紧时间休息，还要出去啊？”
刚走出后门，就遇到谢为林了。
“谢管家，还记得上次你教我的，要申请建房子的地，就要去找知府大人吗？我已经请人写好了申请，准备呈给知府呢？”孟冰言扬了扬手上的信件，骄傲地说道。
“嗬，想不到你这么有行动力啊，这将军府的下人要都像你这样能干，我这个管家可当得轻松多了。”
孟冰言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谢管家，你才是精明能干呢，要不然，将军大人怎么可能将整个府上的事务全权交给你打理呢？”
“哈哈哈，你不但会办事，还会说话，难怪将军大人那么喜欢你。”谢为林虚伪地笑笑：“衙门里的人办事拖拉惯了，你这申请递上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回复。说不定还没有到知府大人手上，已经被退了回来。我倒是有一招，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哦，什么招，说来听听。”
“我们的将军夫人不是知府大人的千金吗？你呢，又是将军府的夜香妹，这怎么说，也算得上有点关系了，对吧？”
“这算什么关系啊，人家是千金大小姐，我一个夜香妹，哪里攀得上？”
“我没叫你去攀知府大人啊，据我所知，夫人的母亲可是一位体恤下人、对老百姓都非常和善的老夫人呢。她要是听到你这个计划，一定会感动。你何不想个办法，见到老夫人，托她说说情，事情不就好办多了吗？”
“对哎！”孟冰言一拍脑袋：“女人和女人之间，总会好说话一些，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谢谢你，谢管家。”
“谢什么呀，你们自梳女也不容易，能帮上忙，我也高兴呢。”谢为林说：“时间不早了，你快点去吧。”
“好嘞！”孟冰言傻乎乎地告别谢为林，蹦蹦跳跳地上知府了。
……
“老夫人，外面有一位姑娘，说是小姐叫她过来的。”
“哦，如君叫来的，快快快，快叫她进来。”知府夫人一听，激动得手都抖起来了，女儿上次来探望过后，她的心就一直揪着，心疼女儿在将军府的地位。老爷胆小怕事，跟他说了也没用。
孟冰言在丫环的带领下，顺利地进了知府家中。
这知府大院虽然比不上将军府豪华大气，但也是雕栏画壁，典雅别致。孟冰言心中生出感慨：自梳女不求大富大贵，但求一日三餐，平平淡淡，不必担心老无所依。
如此一想，更加增添了要为姐妹们做一番事业的决心。
“老夫人，您好！”孟冰言声音清甜，走到知府夫人面前微微曲膝。
“哎哎，好好好，丫头，我那女儿有什么话托你带过来？”
“老夫人，夫人在将军府一切都好。”说到这里，低下头来：“老夫人，请您原谅奴婢骗了您。”
“你骗我，你骗我什么了？”
“奴婢的确是将军府上的下人，可是不是夫人叫奴婢过来的，是奴婢自己有事求老夫人帮忙，所以……所以……”
知府夫人听了却不气恼，只要是与女儿有一点点联系的人，听到关于女儿的只言片语，她都高兴。况且她也说了，自己的女儿在将军府一切都好。
“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奴婢姓孟，名叫冰言，是一名自梳女。想斗胆请老夫人向知府大人说情，批准我们自梳女建房的申请。”
“孟冰言！？你就是孟冰言？”知府夫人脸色都变了。
“是，老夫人认识奴婢？”
知府夫人不说话，定定地打量着她：好你个孟冰言，真是不知死活，在将军府抢我女儿风头，居然还有脸跑到知府来。哼，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既然如此，可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哦，听说过，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居然能沉得住气做事，甘愿在将军府做一个夜香妹，真是难得，真是难得啊！”知府夫人强行压住内心怒火，点点头说。
“老夫人过奖了。”孟冰言心中暗喜：这老夫人果然体恤下人，说话如此接地气。
“你那申请书可递上来了？”
“递了，奴婢申请的是城南‘姐妹榕’旁边的那一块空地，还望老夫人帮忙，尽快批准下来，让我们姐妹们有一处安身之所。冰言在这里代表众位姐妹先行谢过老夫人。”
“好说，好说，大家同为女人，理当互相帮忙。你且先回去等消息吧。青儿，老爷回来后，告诉我一声，我要尽快帮这位姑娘把事情办妥。”
“是，老夫人。”青儿说。
孟冰言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听这知府夫人的语气，胸有成竹，十拿九稳。
“谢谢老夫人，老夫人您真是菩萨心肠啊。”
“呵呵呵，我这也只是举手之劳，你不必如此。青儿，送客。”知府夫人尽力掩饰着心中的厌恶之色。
待孟冰言走后，她拍案而起：“青儿，老爷今天有没有去衙门？”
“回老夫人，老爷还没有出门，说是今天中午约了粮行的老板谈事情，就不去衙门了。”青儿回答：“老夫人，要不要青儿去请老爷？”
“不用了，我要亲自去找老爷！”
“是。”青儿小心地上前扶着知府夫人。
“老爷，老爷，机会终于来了！这回，你可要替我们如君做主，好好地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廉耻的下贱女人。”
“哎呀，我说夫人呀，你又跟什么人过不去呢？如今你不但是知府夫人，还是将军大人的丈母娘，谁还那么不识趣，敢跟夫人你过不去呀？”
沈知府窄肩细腰，加上个子矮小，目光怯懦，在强势的夫人面前，像一只提不起气来的空壳人。
“你呀，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操什么心，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女儿嫁了，你就不闻不问。要我一个妇道人家天天操心，你说你，我怎么这么倒霉，嫁给你这个胆小怕事的主儿。”
“夫人啊，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怎么上来就骂为夫了呢？”
“我骂你，我没打你已经很好了。你可知道，现在有一个下贱女人要跟你女儿抢相公？”没了外人在场，知府夫人凶相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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