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姐姐逃婚我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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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姐姐逃婚我炮灰

  听到墙外有狗吠声,左明蕙急忙从草丛中取出事先放好的包袱,定是那“沈郎”的暗号,我总觉得大姐事先埋好了坑,而我还特地跑到坑里量量大小,然后说了一句:“大姐,这坑冬暖夏凉,你可以填土了!”,又想着我佛果然慈悲,只可着我一个人坑,管不了许多,先帮着大姐从墙上翻过去再说。

    

    这大小姐平日里练什么琴棋书画,关键时候连个墙都翻不过去,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不练琴棋书画,她可能连翻墙的机会都没有,沈郎爱上的不正是她的琴音吗?阁楼之上,她纤指素琴,余音袅袅;渭水河畔,他攻读四书,书声琅琅。一个借琴传情,一个用诗达意,好一对才子佳人。

    

    若不是那日二人幽会,被左明月发现,硬要劝人明蕙回头是岸,才被那沈郎推了一把,竟一头撞在了水缸上。再醒来时只觉得额头很痛,一个自称是我大姐的人在床边哭哭啼啼,然后我——21世纪海大16级外语系的明月,一觉醒来,就成了朝廷新秀的左名威二女儿左明月。

    

    “二小姐,你可来了!”彩云环顾左右,只赶紧将我迎进屋里,有她做掩护,假扮大姐就好办多了。

    

    “一日不见,就如此想我?”彩云哪有心思和我嬉笑,只赶紧将我拉进屋里。

    

    我看着大姐闺房,纱窗,瓷瓶,书法,字画,没有一样不是佳品,大夫人果然是很疼她,如今越是疼她,明日便越会将怨气撒到我身上来,想想还真是刺激,我怕不是个抖M吧?

    

    每日在房里待着无所事事,既希望有人发现大姐跑了,我便能脱身;又怕被人发现大姐跑了,我脱不了身。反正迟早是要发现的,先让我享受两天欢愉的日子。

    

    第三日,大夫人就着人送了凤绿过来,说是可以解解女儿的暑气,还说是徐太傅特地让人,从江南捎过来给她们娘俩的,可惜我娘亲没她这么好命,生来就有一个这样身份显赫的亲爹,即使被夺夫灭子,也没人主持公正。

    

    彩云端着一个红珊瑚的盘子进来,动作极轻,不知是怕打扰我,还是怕吵醒盘里的果子。

    

    “二小姐,人都说‘一颗绿凤一颗金’,你今儿也尝尝鲜儿。”

    

    盘子里放着七八个卵圆形的果实,颗颗浑圆饱满,洁白晶莹,只觉滑落口中,坚实爽脆,又清甜多汁。这荔枝应当是上好的品种,我只吃了三个,看她在旁边站着,便拉她一起吃,她也不肯,只拿身份说事。

    

    我想着盘子里还有五颗,再吃一颗,剩下的刚好送给红玉绿枝每人两颗。才将一颗塞进口中,就听见大夫人的声音,彩云赶紧把我弄到床上,又用被子盖住,我还没反应过来,一颗荔枝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只在被子里急得跟什么似得。

    

    “明蕙,为娘听人说你好久没出过房门,可要御医过来瞧瞧?”徐清茵打量着桌上的凤绿,还能吃下东西,应当是病得不重。

    

    “今日你皇帝表哥大婚,四国使者,文武百官皆来朝贺,你表哥还说将仪仗赐给将军府用,如此,你也和你兰芝表姐不相上下了。”徐清茵笑着说,笑容里却带着一抹苦涩。

    

    “咳咳——”明月终于把那颗荔枝给咳出来了,徐清茵听声音以为女儿染了什么恶疾。明日便是大喜的日子,这可如何是好,只赶紧为女儿顺着背,刚想问问大夫怎么说的。

    

    “明月谢谢大娘。”我笑靥如花得看着徐清茵,她大惊失色,大概没料到这个最疼爱的女儿,忽然变成了她最讨厌的那张脸。

    

    “你……你不是死了吗?”徐清茵手指颤抖得指着我,我死?

    

    “大夫人怕是很多年没去过偏院了吧?莫不是将我当成了别人?”我天真无邪得看着她。

    

    “你是左明月?我的明蕙呢?你把我的明蕙藏到哪里去了?”

    

    “喏,大姐留你的信。”徐清茵六神无主,也没了耐心去拆,只一把将信函撕开,看到最后,握紧信函,竟一巴掌朝我挥来,难道她以为我长得像娘亲,连性子一样由得她欺负吗?

    

    “大夫人是太傅的女儿,怎么不晓得‘知恩图报’四字?如今大姐有佳人在侧,大夫人又为何动这样大的肝火?”我见她眼里的火势越旺,心里便更开心。

    

    “可见大姐与大娘果真是娘俩,放着王侯世家不嫁,偏偏都喜欢穷酸秀才,只不知那沈郎,可也能像爹爹这般,借了大娘的东风就平步青云?”

    

    “住嘴!”徐清茵被我气得身子乱抖,只被丫鬟搀扶着,头上的凤丝千叶攒金的步摇左右作颤儿,正紫色的宫装上有朝珠作响。

    

    “该说的事情,大娘都知道了,明月先回去歇着了。”我打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站住!你若敢踏出闺房半步,我便让偏院所有的人陪葬!”徐清茵走出房门,恶狠狠得瞪了我一眼,这女人怕不是绝经综合征吧?

    

    六月二十七,成开皆可用,主白虎,诸事皆宜,不避凶忌,帝后大婚,龙凤呈祥。

    

    六月二十八,除危有定执,主玉堂,宜嫁娶养丁,聚亲友,忌宴会,从忌不从宜。

    

    只是当乔朝松开手,发现手心里躺着一枚金钗时,真是啼笑皆非。至于是哪位多情的姑娘扔过来得就不得而知,乔夕也随着哥哥的动作松了一口气,却又打趣他太过杯弓蛇影,自相惊扰。在乔夕的示意下,队伍又迅速恢复正常,再次浩浩荡荡得向左相府前进。

    

    左相府门口的两座灰色石狮子被绑上了彩带,门口的家丁丫鬟站了一排又一排,只见一个小厮边跑边喊:“将军已到龙王庙了!”

    

    管家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是新姑爷!”又随手丢给他两吊钱,那小厮只挠了挠头收了钱边和大家一起站在门口观望着。其实他还想再跑一趟,如此来回,便可挣来四吊钱。

    

    这样丰厚的赏钱在平日里是没有得,除非相爷喝醉了,不过左相爷是出了名的严于律己,在左相府当差,赏钱并不多,只是相爷、夫人和大小姐待人向来宽厚,也是他们的福气,他只盼着等将来偏院那位二小姐出嫁,他还能做“报喜人”,想着那二吊赏钱,脸上笑开了花。

    

    管家见他傻笑,又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他哎呦了一声惹得众人发笑。“快去看看大小姐准备好了没!就知道傻乐!”

    

    “新姑爷已到云龙口了!”又一个“报喜人”领了赏钱笑嘻嘻得走开了。

    

    “管家,新姑爷到了……”第三个“报喜人”气喘吁吁地说着,管家看着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也只能干着急,大喜的日子若是生气便是触了他们大小姐的眉头,他可不敢。

    

    “到哪了?”老管家的话刚问完,便看见一群红衣人手持着八个铜器喇叭,大小各四个,分列站在两边,每两个喇叭旁边各配有一个唢呐,接着是两面云锣,两根乐管,两根笙,和两面铜鼓,迎亲的乐队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紧跟着执□□的护卫和佩弓箭的护卫各十人,也分成两队站在两边,紧跟其后的便是乔朝和乔夕。

    

    我仿佛是从大海里捞出许久的海带一般,被人晾晒在一片不知名的沙滩上,坐在铜镜前,屋内的婆子丫鬟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热闹的唢呐声,喇叭声,锣鼓声,一曲接着一曲,典雅庄重的音乐,不绝于耳。

    

    远处传来了马儿的嘶鸣,那马儿远看通体的红栗毛,没有一缕杂色,正是来自相马国的上等宝马——骏狼马,不必抬头瞧人,只看那□□的骏狼便知这主人是何等尊贵,骑在马上的便是那鼎鼎大名的战神陆如松。

    

    深闺里的小女儿仍端坐在铜镜之前,旁边的丫鬟婆子催了几遍也没有任何动作,夏天的清风仿佛很喜欢我散落在香肩上的一头青丝,一遍又一遍从我的脸侧拂过,温柔且细腻。正是梳妆镜前人梳妆,骏狼马上人俊朗。

    

    陆如松身着红锦,头戴玉冠,骑着高头大马,本该使万千少女痴迷的他,却因为脸上狰狞的面具令人望而却步。

    

    前面是两个不苟言笑的骑马少年,人称陆家双卫,白净的皮肤,乌黑的长发,挺拔的身躯,使得路边的姑娘的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甚至还有胆子更大一些,直接将自己的头饰,手帕,腰封什么的都扔向他们。

    

    “有暗器!”乔朝说道,一手扯住马儿缰绳,并手疾眼快地抓住朝他面门飞来的不明物体。

    

    乔夕看着大哥的动作,自己伸出右手示意队伍停下来,身着红衣的轿夫,乐手等人迅速将整条队伍组成“葫芦形”的包围圈,保护住他们的主子和金银细软。

    

    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早已做了万全的打算。这番始料未及的迅速变化,令街道两旁的百姓暗暗称奇,陆将军带领这样的军队保护他们,他们自然是安居乐业,不怕外贼来犯。

    

    “绿枝,快看看小姐收拾好没有?”左名威坐立不安摩擦着汗涔涔的双手,婚期在即,左相府的千金却跟一介书生私奔了,别说怎么跟皇上和将军府的人交代,只是这天下众人的唾液已可将他淹死个千八百回。

    

    幸得夫人想了个瞒天过海的点子,左名威是万般不愿以身试法,犯这欺君之罪,奈何夫人告诉他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自六年前的御前比试输给常相府的女儿后,她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反正也没人知道大女儿长什么样子,索性死马当做活马医。即便东窗事发,只推卸责任说是皇上的圣旨,没有讲清楚是嫁哪个女儿。

    

    于左名威而言,无论是大女儿,还是二女儿,只要他的女婿是陆如松便可,女儿的幸福自然比不上他的仕途重要,至少坐在大姐房里的我是这么想的。当初利用老婆上位,现在还要用女儿讨人欢心,还真是一个好相公,好爹爹!

    

    她们姐妹俩倒好,一个比翼双飞成就好姻缘,一个撒手人寰不问凡尘事,只有我,要带着左明月痛苦的记忆,嫁给一个我心里没有他,他心里只有皇上,皇上只想着他姐姐的男人。

    

    “二小姐,彩云求你了,赶紧换衣服吧,新姑爷都快到门口了!”我从铜镜里看着绿枝都快急哭了,却仍静静地坐在那里,我的一辈子啊,难道真的就这么结束了?

    

    难道真的要嫁给那个戴着面具的丑八怪?难道真的要成为权贵的棋子?难道真的要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吗?有那么一刹那我突然明白了大姐的选择,也许她情郎是谁并不重要,书生?屠夫?挑夫?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带她远走高飞的人,那我呢?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准确的说是,我看着镜子里的左家二小姐,或许该改口说是左家大小姐,不论是谁,对于刚穿越不到一月的我而言,都只是一个新身份而已。

    

    镜子里的姑娘还没行过及笄之礼,而现在她的父母居然要逼着她,代替她的大姐去行夫妻之礼。

    在古代,十四、五岁成亲的大有人在,只是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我,如何能接受着般弱小的女子,今日要被比她大上十多岁,面目可憎的男子骑在□□,翻云覆雨,尽行周公之礼。

    

    “明月,你怎么还愣在这里?”大夫人果然坐不住了,左相爷由于受到礼教的限制只能在大女儿的闺房门口踱步。

    

    “大娘,您说大姐去寻找自己的真爱,真是追求自由的先驱者啊,我们理应用诗歌来赞美大姐,为何您与爹爹这般着急?”我天真得看着眼前的妇人,不只是要耍耍小孩子脾气,杀杀大房的威风。

    

    而是要拿走属于左明月的东西,左家现在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现在主动权在我手里。大夫人现在应当很后悔,当初不许左相纳妾生女吧?

    

    “明蕙的嫁妆都是你的,我绝不会私自留下!”她做了几十年的当家主母,又怎么会看不出我的九九,她看出来反而更好,我便不用拐弯抹角。

    

    “既然大娘这么爽快,明月也跟大娘打开天窗说亮话,嫁妆的明细就不劳烦大娘替明月保管着了。”

    

    我仍旧坐在那里甜甜的说,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伸出纤纤玉手,轻袖滑落,露出半截白玉似的胳臂,屋子里的婆子丫鬟早已经被大夫人轰出去了。

    

    “我自然会派人送到将军府,我是前太傅之女,皇太后亲妹,皇上的姨婆,你还怕我反悔不成?”

    

    大夫人有些气急败坏,如今被一个黄毛丫头辖制住,她自然没有了昔日的沉稳,竟拿自己的身份来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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