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一章:擂台之上
九年岁月,转瞬即逝。
在这九年里,舒思琪、舒思颖都在专心致志地练习法术。不过,同样练法术,舒思琪说的话却多出舒思颖三倍不止。
第一次。
“师姐,这个什么意思?我看不懂哎~”
“你的灵宠呢?”舒思颖一脸淡然,舒思琪的凤儿,懂得比她多吧?舒思颖不禁想道:她不会是刻意靠近自己吧?舒思颖摇了摇头,立马否定了这个可能。无利可图,她刻意靠近自己做什么?
第二次。
“师姐,你看这朵花好看吗?”
舒思颖一瞥,嫌弃道:“丑死了!”
“哦~”
……
为什么师姐总是冷着一张脸?人家就只是想要她笑一下嘛……好郁闷呐!
第无数次。
“这个再给我练一百遍,黄昏之前若还没学会,晚饭就别想了!”舒溪莲不悦地对舒思颖说。
舒溪莲远去之后,舒思琪便跑了出来一把抱住舒思颖。
“来看我笑话么?”舒思颖凉凉地说。
“不是,我就是想抱抱你。师姐……”那个娇小的背影好孤寂,在萧瑟的秋风之中显得如此弱小。她真的,只是想抱一抱她。虽然知道师姐可能会不高兴,但也想让她,更温暖一些……
“呵……我没事。”舒思颖心尖一颤,这一声“师姐”怎么就让她那么想哭呢?……
“师姐?”舒思琪松开双手,看清楚舒思颖的表情后又扑了上去,开心不已道:“你笑了,你终于笑了……”
舒思颖一愣,以前她总是出现在自己眼前,竟只是为了让她笑吗?唇角微扬,溢出名叫“温暖”的情愫。抬起双手,抱住舒思琪的腰。
这是两人的感情的开始,也是舒溪莲逃避的开始--她们相视而笑的模样,多像曾经的她和舒碧银……
十五岁,及笄之年。她们以为也会如往年一般,平淡无奇……但,她们显然是低估了那五年的朝夕相处以及赵天泯对她们的感情。
【冷宫】
“皇上驾到!”
“他来做什么?”舒思琪小声嘀咕,满当当的不悦。当年说要给萧氏抚养的事,她还记着呢!
赵天泯进来后,三人依旧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怎么,九年一过,连礼仪都忘了?”
礼仪?他哪里让她们学过啊!
这话什么意思啊?!
舒溪莲眸光微闪,他宠她们宠到礼数都免了,她却一句话斩断他们所有关系。他说这话,终究是因为放不下吧……侧目看向两人,意思再明显不过。
“舒思琪(舒思颖)见过皇上。”
舒,皇上……他该生气的,不是吗?可那一丝一缕的疼痛是怎么一回事?
“别说朕不念昔日之情,十天后是你们及笄之日。说吧,想要怎么办,朕都允许!”
她们的出生之日并不同,不过因为不知道舒思颖的生辰,便直接改成与舒思琪同一天生日。
“我们不想办。”一样的回答、一样的神情、一样的语气……淡,淡到近于轻蔑!
赵天泯却不生气,“朕记得你们都喜欢骑马射箭是吗?那朕就举办一个大型皇家围猎,如何?”
“哇,父皇!骑马好帅哦,思琪也要玩!”
“乖,思琪还小,长大以后父皇再教你骑马射箭好吗?”赵天泯揉着小思琪的头发,宠溺道。
现在,我长大了,那句近乎玩笑的承诺,还作数吗?……父、皇。
舒思颖察觉到舒思琪欲往前走,连忙拉住,在耳边低语:“不可以。”是的,不可以往前走。哪怕赵天泯是真心,也不行,因为他还代表着一道劫数:亲情。而回忆,最伤人,最容易另人走火入魔。
“你别再来打乱我的生活了可以吗?九年前,我的幸福离我而去。这九年里,我全力适应这里。而等到我已经完全接受这里的平静时,你为什么又出现在我面前?母亲说过了,你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所以,我的及笄之礼不用您从百忙之中抽空出来费心了。我,姓舒,不姓赵!”
洗愿洗愿,却只是治标不治本。只要心还在,七情六欲就永远存在!
“来人,拟旨。”拟旨,认舒思琪为义女,皇后舒碧银搬回花茵宫居住。
“赵天泯,你把我当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丫鬟吗?”
赵天泯不语,离开了冷宫。
“师伯,这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我还怕了他不成?走,去跑马场!”
舒思颖和舒思琪对视一眼,同样只看得到对方眼中的迷茫。
【跑马场】
姓舒的三个人一身黑色劲装,干净利落。“师父,这是要做什么?”
“练武!”
“啊?”练武?
“九年静心与修练,根骨自是奇佳。哪怕只有十天,也可成为个中翘楚。”舒溪莲顿了一下,继续道:“三道天劫,若无保守之本,谈何守蒂明,护天下?!”
“师伯(师父)教训的是。”
“弓箭,用于远程攻击,想必你们也是知道的。长剑、利刃,用于近身攻击。而你们,着重于可近身攻击的武器即可。接着!”舒溪扔出两柄长剑。
纵身一跃,飞快抓住剑柄,优雅落下。
舒溪莲挑起一片树叶,脚步轻移,虚浮又不失平稳,如柳枝纤细的身体在微风中穿梭。剑尖一偏,一提再落下。每一招、每一式的力度都恰到好处,不轻不重。
突然,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紧随其后的是一阵剑风。两人眼睛完全睁不开,风平息后,一切都如未发生过般平静。舒溪莲接住那片叶子,送至两人眼前。
那叶子上深浅不一的条纹,刻画的正是一株含苞待放的并蒂莲!
“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
“嗯,试练一下。”舒溪莲唇角扬起一个满意的弧度。
提剑,招式从心。
“力不够!”
“剑再提高点!”
“步伐要稳!”
“姿势过僵!”
……
半个时辰下来,两人已是大汗淋漓,心情也十分不美妙!
前前后后,共犯了了十一个错误!
舒溪莲扔过两条手帕,凉凉道:“普通习剑初学者常犯二十错,你们犯了十一个,,这说明什么?”
她们自然不可能会认为舒溪莲是来安慰她们的。普通习剑初学者!她们是普通人吗?很明显,不是!
“说明我们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应该坚持不懈地练习剑术!”
“很好!”舒溪莲象征性地点了个头,“既然如此,休息一刻钟,继续!”
既然如此?……为什么她们有种好像被自己坑了的感觉?咆哮啊!
五天后。
“这是蒂明剑术的心法和武功心法。你们的内力,太弱!五天时间,武功心法必须倒背如流!”
“呼~”只是背,不用练剑了,她们的骨头啊,要散了!
“首先声明,皇家围猎,必须夺魁!”
夺魁!
她们还纳闷呢,怎么舒溪莲急忙忙地让她们练武,竟是为了让她们也参加!
只不过,狩猎是用弓箭的吧?再有,为什么要参加啊?
少说话,多做事!舒溪莲老早就告诉她们了。
皇家围猎,如期而至。
“这是我们及笄之礼,让我们参加,不为过吧?”
“你们愿意就行!”赵天泯知道她们练剑的事,那等反应力,他都自愧不如,自然放心。
“朕此次举行围猎,是因为朕的两个女儿,今日,是她们的及笄之日。”
话一落下,全场沸腾。
什么?!因为两个公主举行大型皇家围猎?他们没听错吧?
赵天泯身旁的王公公拂尘一挥,扯着鸭公嗓道:“肃静!”
“当然,她们也参加了此次围猎,各位若还有意见请尽快提出,若没有就收拾一下行装,一刻钟后出发!”
赵天泯转身正要回营帐,却又响起一道满含不甘的声音。
“微臣不服,自古以来哪有女子参加狩猎的道理?公主不在宫里学刺绣礼仪,跑出来抛头露面作何?”
赵天泯缓缓转身,直接给气笑了。他就不明白了,恒威一个以宽容为心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儿子?
曾经,大女儿赵琉敏想学武(当时舒碧银还未入宫,赵琉敏是他当时最宠的女儿),他就请这位少将军沐景来教她。
本以为恒威的儿子差不到哪去,岂料,敏儿十天之后就哭着来找自己说她不学武了。当时他心情不怎么好对她这种“半途而废”的态度很不喜。手一挥,年仅七岁的赵琉敏就倒在了地上,手臂上满满的伤痕一览无遗。
询问一番,才知道是敏儿有些难度较高的动作不会,沐景就用鞭子抽她。
而后,他降了沐景的官职,罚俸三年。
这厮就不懂什么叫做收敛吗?
“师伯?”舒思琪低声询问。
“去,灭一灭他的威风。”
……
“这位少将军好生嚣张啊,连本公主都不放在眼里……”舒思琪笑着说道,不无讥讽。
“本来就是,你一个深闰女子,能懂什么?还来参加狩猎,仔细成为箭下亡魂!”
赵天泯一声“放肆”险些脱口而出,舒思颖却更早出声,“噗嗤!就你?我妹想杀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还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姐,最耻辱的不是失败。而是看着自己最骄傲的东西被别人狠狠地踩在脚下!”某女笑得一脸纯洁,说出的话却该死的欠揍!
众人狂汗!沐少将军,只怕你说错了,一个深闰女子能把这话说得理所当然吗?
“你!你!……”
“本公主听着呢!”
“有本事单挑!别以为你是女的本将军就不敢打你!”
“你也别以为你长得还行,本公主就不忍心揍下去!”
这,是要打脸的节奏?
沐景只觉得自己的脸莫名有些疼……
刀光剑影间,舒思琪一派悠闲,手腕轻轻扭转就化解了空前一剑。
沐景已经汗流浃背,提剑指着舒思琪,“你!你!”结果,“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舒思琪冲他挑衅一笑:有本事你来咬我啊!
纵身一跃,眨眼间便到了沐景身后,巧笑嫣然。
而下一秒,眉心却拧成了一个死结,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
怎么回事?好疼!……
“思琪!”舒思颖大惊,直接冲了上去,抱住舒思琪。
与此同时,白光乍现。待众人反应过来时,哪里还有她们的踪影?
沐景风、中、凌、乱……谁来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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