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莫卡的部族 五
第二十七章 莫卡的部族（五）
武星河观察了一整天，终于可以确认这是个不超过一千人的小部落。他们生活在这片丘陵地带，基本上与外界隔绝。
有许多小孩子围过来看着逆锋发呆，搞得花小喵很苦恼：“别别，不能进来！这里是女孩儿住的地方，懂吗？我还准备待会儿洗个热水澡呢……”
武星河坐在飞船顶上听得心烦，他扭过头看了一眼，发现阿图巴正盘坐在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上闭目养神。武星河想了想，飞身朝那块巨石跃去。
阿图巴听到了武星河落在巨石上的声音，他回过头看了武星河一眼，厌恶地说道：“你来干什么？”
“你顶着个牛头已经够滑稽了，就别再摆臭脸了。”武星河选择无视阿图巴的糟糕态度，“你们是打算让我做什么‘神印使’，对吧？我能不能问几个问题？”
阿图巴转过头去不说话。
“好吧好吧，觉得生分？那我们先认识一下，”武星河尽量让自己显得礼貌，“我叫武星河，你呢？”
阿图巴继续沉默，武星河叹了口气准备离开，阿图巴忽然说道：“我叫阿图巴。”
有戏！
武星河迅速停下脚步：“那么，阿……阿图巴先生，能不能问你一些问题。”
阿图巴叹了口气，似乎显得很无奈：“族长吩咐过，你不是敌人。既然由你来替代曼图罗的位置，我可以回答一些问题。”
武星河来到阿图巴旁边坐下来：“你们手上的那种黑色石牌是什么？”
“神印。”
“它是用什么做的？”
“莫卡净化过的大地精华。”
“呃……莫卡是你们的神吗？”
“阿图巴不信神，莫卡只是单纯的、神圣的存在。”
武星河盯着阿图巴，想了很久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问。随着从阿图巴嘴里蹦出的生涩词汇越来越多，武星河觉得自己越问越糊涂。
“单纯的、神圣的存在……”武星河重复着阿图巴的话。
“是的，莫卡是纯净的、神圣的。”阿图巴补充道，这个似乎是他喜欢的话题，“它存在于天地万物之间，获得它祝福的人能够拥有强大的力量。族人们世代受到莫卡的祝福，族人们世代宣誓守护莫卡。”
听着阿图巴的描述，武星河忽然觉得这种描述十分熟悉——
【气存在于天地万物之间，感悟到气的人可以修行武道。武家人世代修行武道，关键都在于领悟气的存在。】
父亲曾说过的话渐渐从武星河脑海中浮现，他脱口而出：“气？”
阿图巴疑惑地看向武星河：“你在说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不免有些无聊，武星河失望地站起来准备离开：“说得那么玄乎，在内修者之间就是很普通的东西吧。”
听到这句话，阿图巴的鼻孔里顿时喷出愤怒的热气：“注意你的言行！你这轻薄之徒！”
“又怎么啦？”来到这里处处被这个牛头人针对，武星河刚刚问话的时候已经用完了自己的耐心，“要不是本大侠还想问那头老牛一些事情……”
巨石上突然传出一声长啸，武星河重重地摔下来，把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阿图巴从巨石上跳下来，愤怒地瞪着武星河落地时扬起的烟尘。
阿图巴本来就是因为族长的叮嘱才忍住脾气，现在武星河竟然对族长不敬，阿图巴便抛弃了所有忍耐。
附近的红石星人都聚集过来，将武星河两人围在中间，发出一阵阵呼喝声。
武星河从坑里爬起来，一挥手便拂开了烟尘。
“也好也好，”武星河将指关节捏得嘎巴响，“反正都看对面不爽，那就按江湖规矩打一架！”
阿图巴什么也不说，他用蹄状的脚刨了几下地，低吼着朝武星河冲了过去。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几名神印使被呼喊声吸引过来。他们刚想上前阻止，却被同样到来的族长拦住。
“让那位异星少年试试吧。”族长说道，“只有战斗才能赢得阿图巴的尊敬。”
“是的，族长。”神印使们恭敬地说道。
阿图巴的攻击是纯粹的力量与速度的结合，不过他自身是个内修者，强劲的力场附着在阿图巴的身体上，使他的攻击更显得蛮横无比。对于武星河这种讲究章法的格斗高手来说，这样强硬而没有章法的攻击竟先占到了上风。
武星河一退再退，而每当他离开某个位置，阿图巴就立刻咆哮着用犄角向他新的位置冲去。没有落脚的机会，也就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
“个子大了不起？”武星河咬咬牙，就地扎好马步，“凝御二段——”
数层力场屏障立刻在武星河前方成型，然而被阿图巴的犄角迎面撞上后却直接被反作用力击飞。武星河一头撞进身后的石壁，顿时溅起了漫天的石子。
围观的红石星人们顿时情绪高涨：“阿图巴！阿图巴！”
阿图巴继续用蹄子刨地，准备开始下一轮的冲锋。
“来真的是吧？”武星河从石壁上跳下来，吐出一口淤血，“别逼我用三段……”
阿图巴再次冲来，武星河情急之下转身踏上石壁，一个后空翻躲过了阿图巴的犄角冲锋。阿图巴一头撞进石壁，顿时整面石壁都轰然开裂！
“别跑，懦夫！”阿图巴转过身来吼道。
怎么能不跑？那种冲撞，恐怕三段都接不了……武星河迅速站稳，阿图巴的下一次冲锋马上开始，武星河必须思考出有效的对策。
四段？不至于吧？
武星河紧紧盯着阿图巴，忽然发现阿图巴作为内修者与自己的战斗方式很不同：武星河一般通过御“气”来催生外界的力场或者凝聚外界的能量进行攻击，但是阿图巴却似乎完全没有掌握这些手段，阿图巴在冲锋的过程中产生的力场仿佛与他是一体的。
武星河想起来父亲说过，学会御气就能练成天罡气煞的前三段，但是无法使用四段及以上，否则会对身体产生极大的损伤。除非……
激烈的对战激起了武星河的好胜心，他面对阿图巴的再次冲锋竟然没有避开：“不试试怎么知道？凝冲破御四段——”
站在高处围观的族长忽然睁大眼睛：“那是……”
冲破四段的关键，御气之上，合气！
“——四重天！”
一股强劲的波动随着武星河的低吼迸射而出，与重逢而来的阿图巴正面相撞。这两股力量产生的振荡波向周围席卷过去，吹起了一阵猛烈的风沙。
风沙渐渐散开，围观的人都朝里望去。只见阿图巴已经被击退到石壁上，他的双脚在地上犁出了两道深沟，还是没能抵挡住对方的力量。而武星河的嘴角也渗出了一丝鲜血，他强行使用的四重天还是给自己带来了损伤。
怎么回事？武星河很奇怪。刚刚的四重天确实给他带来了损伤，但与之前的感觉并不相同。他明明正面击退了阿图巴的冲锋，但却并没有被反向的力道震飞。这种感觉很难描述，就像是承受外力的不再是他的身体，而是和他轰出去波动在本质上相同的某种东西。
“莫卡？”
“莫卡莫卡！”
武星河正发呆时，在周围围观的红石星人忽然一脸惊讶的呼喊起来。武星河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正散发着一层淡淡的荧光。
那些原本围在周围的红石星人们聚集到武星河附近，朝他跪拜。
“你是怎么办到的？”阿图巴吃惊地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武星河更吃惊。
阿图巴立刻想起了昨晚族长对他的叮嘱，这个宇宙中确实存在着不同的“莫卡”，他们的莫卡是神圣的，但不是唯一的。阿图巴知道这个事实，但他不确定族人们是否能迅速接受这个事实。
“请把它收起来。”阿图巴改用十分恭敬的语气说道，“我明白族长为什么非要选你了。”
“哈？”武星河一头雾水。
不过武星河也不想一直散发着荧光，他试着解除了四段御气，那荧光也跟着消失了。
族长带着神印使们过来驱散了围观的族人，他来到武星河身边郑重地说道：“请跟我过来，少年，现在是合适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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