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甩锅
阙氏微仰脑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光说没用,彩月!”
只见言悦卿突然唤了一声彩月,很快就听到门外响起一声回应,接着门帘掀开,就见彩月进来,而她身后还有个婢女跟着。
就在众人都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言悦卿道:“三伯母,这个婢女你可认得?”
言悦卿这么突然一问,让阙氏措手不及,不过联想到方才说的话,她自然也明白言悦卿的目的了。
瞧着那个婢女,道:“看着面熟,应该是安福堂的婢女。”
“哦?”言悦卿眉梢轻扬,“三伯母记性那么好,一定知道她的名字吧?”
“悦卿啊,三伯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过是想着找一个丫鬟带来,只要我认不出你就能反驳我之前的话了,可你方才的问
题就有些可笑了。”阙氏理了理鬓角,一副打算好言相劝的架势,“你之前说,府里下人多,若是那种不能时常在跟前侍奉的,
可能就真不认识,这句话我不是全盘否定,我只是同意一半,如果你说不知道名字还是有可能,可若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就太
夸张了。”
言悦卿受教的点点头,道:“所以三伯母的意思,就是这个婢女你只是看着眼熟,知道她在安福堂做事,至于名字你就不知道?
”
见阙氏点点头,言悦卿笑了。
“三伯母,这丫头平日里只负责打扫,不得在跟前侍奉,确实很难让人记住,但是,三伯母却能有些印象,可见三伯母记性甚佳
,只是如此好的记性,怎么就没发现,这丫头是九哥院中的?”
此话一出,阙氏一僵,知道自己上了当,刚想说什么,言悦卿却又道:“如三伯母所说,我时常来祖母这儿,是不是安福堂的丫
鬟,我应该都有印象,小灵谎称自己在安福堂当差,我应该很快就能看破,那么同理,九哥是您的儿子,他的院子您更清楚,
即便这个只是粗使丫鬟,您应该也清楚,可如今,您自己不是也糊涂了吗?精明如您尚且如此,更何况一向粗心的我呢?”
“你分明是强词夺理!”阙氏说着就转向老夫人,“母亲,您也看到了,她那么快就找了杰哥儿院里的婢女,分明是早有准备!说
明她心虚!”
言悦卿故作无辜道:“三伯母这话可就是冤枉悦卿了,悦卿只是知道三伯母您一向思虑周全,又为人耿直,怕是对我没发现小灵
不是祖母院中的人这件事感到怀疑,而且肯定会问,所以才想了这么个法子,这个办法直接有效,不好吗?”
“你!”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来人正是威远侯和赵氏,是老夫人派人等他们回来之后,就把他们带回来。
威远侯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阙氏也在,有些讶异,而赵氏也是有些茫然的样子,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规规矩矩的跟
着威远侯。
阙氏一见威远侯,就要开口说话,却被老夫人打断,只见老夫人指了指鲁嬷嬷,让她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阙氏话到嘴边,没有说出来,委实憋屈,但既然是老夫人发话,她也没得抱怨,便只能悻悻然的闭嘴。
听罢鲁嬷嬷的叙述,威远侯眉头紧的似乎能夹死蚊子了,而赵氏则很是惊讶的样子。
威远侯目沉沉的看着小灵,质问道:“说!是谁指使你冒充老夫人府里丫鬟的?”
小灵此刻脸色苍白如纸,只见她泪眼汪汪的看了看众人,最后目光锁定言悦卿,而那双眼睛,分明写满了求救的信号!
阙氏见此似笑非笑道:“悦卿啊,人家一直看着你,你也没什么话说么?”
言悦卿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冷声道:“三伯母觉得我该说什么?”
阙氏见她这幅目中无人的姿态,更觉得生气,看向威远侯,告状起来。
“大哥!你看到了!悦卿这丫头当着你们的面就如此目无尊长!你也不管管?”
威远侯看着阙氏这般咄咄逼人的样子,有些头疼。
对于这个弟媳,威远侯可以说有些厌恶。
阙氏此人不仅爱搬弄是非,还颇为强势,偏偏他那个三弟也是个惧内的,如此,阙氏更是变本加厉,导致整个三房都被弄的乌
烟瘴气,可这到底是弟弟自己家里的事,他这个做兄长的也没法说什么,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倒好,挑事挑到他们长
房来了!
倒不是说威远侯多么信任言悦卿,而是言悦卿到底是他嫡亲女儿,阙氏不过是个伯母,居然就跑到他跟前搬弄他女儿的是非,
威远侯心里能舒服嘛?
更何况听听她说的什么话?目无尊长?
她是不是忘了,这屋里,除了言悦卿之外,就她辈分最小了?结果就她活跃,这有尊重老夫人等人嘛?
偏偏阙氏一个女流之辈,又是自家弟弟的正妻,他还不好说直接下令将她赶走,别提多憋屈了!
而这时候赵氏倒是过来拉住阙氏,轻声劝道:“三弟妹,我知道你也是担心悦卿,左右现在悦卿已经在这儿了,而且母亲和侯爷
都在,自然能查清楚,难道你还信不过母亲和侯爷嘛?”
赵氏这话既全了阙氏的面子,也提醒她不要在老夫人和威远侯面前如此失礼,阙氏不蠢,自然听出来了,于是就讪讪笑道:“瞧
我,也是太着急了,大嫂说的对,有母亲和大哥在这儿,哪里还用我操心不是?”
威远侯见此,脸色才好些,继而继续审问小灵。
小灵见此,似乎很是委屈,只听她带着哭音道:“婢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婢子本来不过是在附近打扫,听到有人的惊呼声,
就跑过去,当时就正好看到二姑娘她们还有那位吕公子,婢子还没来得及问二姑娘有没有什么不适,二姑娘突然吩咐婢子说待
会儿有人问起就说婢子是奉了老夫人的吩咐请她过去,婢子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三夫人就来了,接下来的事就如方才鲁嬷嬷
所说。”
威远侯闻言目光转向言悦卿,眯着眼睛道:“悦卿,你有什么话可说?”
“女儿没有吩咐她这些,是她去女儿的那对女儿说祖母找我,女儿院中的人都能作证她找过我。”
小灵听到这这里想说什么,言悦卿却又道:“不过,既然是我院中的人,即使说了什么,也信不得。”说着就撇了一眼小灵,轻
嘲道,“或许这就是她敢这么明目张胆说谎的原因吧。”
小灵闻言,哭了出来。
“姑娘您这是要逼死婢子么?婢子不过是个小小的丫鬟,也不知哪里得罪了您,让您一只揪着婢子不放,难道非让婢子死了才行
吗?呜呜!”
小灵哭得伤心不已,言悦卿却只是云淡风轻的道:“我又没说要把你怎么样,你就这么哭法,是想传出去让外面人的以为我们威
远侯府的主子虐待你一个丫鬟不成?”
小灵闻言哭声一顿,怯怯道:“婢子……婢子不是这个意思。”
“是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言悦卿说罢对威远侯和老夫人行了礼,脸上满是自责,“悦卿现在确实也没有什么实质证据自证清白
,但是悦卿即便是再蠢,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一个并不算僻静的地方同人幽会,还让一个不认识的丫鬟替自己作证,不
过即便是祖母和父亲不信任悦卿,也是悦卿咎由自取,终归是悦卿疏忽大意了,想着在自己家里,就没有什么防备之心,如此
,才让人钻了空子。”
赵氏作为侯夫人,又执掌中馈,若侯府居然出现下人欺骗主子的事,她这个管事的自然脱不了关系。
言悦卿自然知道她这么说就是将赵氏拉下水,可她不后悔,她敢肯定,今天的一切一定与赵氏有关,所以,她不把锅推给赵氏
推给谁?
赵氏听着言悦卿这么说,心中暗恼,但还是站出来故作惭愧道:“到底是妾身疏忽,还望母亲和侯爷不要怪悦卿。”
阙氏在一旁看着,暗暗翻了个白眼,耐性也被磨光了,她早早的来安福堂等着,可不是听她们说这些废话的!
于是便道:“要妾身说,这事儿也不能怪大嫂,大嫂就一个人,侯府那么大,难免会有疏忽的,再说,这件事还没弄清楚,不过
让妾身说,这件事查不查清楚都不重要了。”
见好不容易安静一会儿的阙氏又开口了,威远侯强忍着气,闷声道:“那你说什么重要?”
“难道大哥不知道么?今儿妾身请了几个朋友在府中作客,下午发生的事她们都是在一旁看着的,母亲下午不在她们也知道,虽
然妾身当时马上就将她们领走了,可也不好说什么,不然岂不是成了欲盖弥彰了?退一万步讲,就是妾身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她
们说出去,可嘴长在她们脸上,哪里瞒得住?保不准这会儿就已经将此事传开了,悦卿这孩子也是可怜,上次退婚的事已经让
她引来不少是非了,好不容易大家都淡忘了,又来这么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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