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
星辰殿……
“皇兄,你怎么看”北耀礼若看向窗前的男子,神色有些凝重
“此番御灵国异象,实属怪异,我也不能妄下定论,明日便启程,回北耀禀告父皇”北耀礼严同样神色凝重,此事非同小可,他需要同父皇商议,不知为何,北耀礼严总觉得像是要有大事发生
“这么大的动静,御灵奇不可能没有察觉,若我们现在回北耀,势必会引起他的怀疑”她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小事,但如果现在就打草惊蛇,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北耀礼严沉默,他确实没考虑到这一点,但此事必须让父皇知道,也不是他不相信身边暗卫的忠诚,他总觉得这次的异象仿佛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须臾,他开口道“让崎留在这里,我回北耀和父皇商讨此事,你和崎就等御灵皇后生辰过后回北耀”
见北耀礼若点了点头,北耀礼严跃窗而出,消失在了黑夜里,随即,一名与北耀礼严身形相差无几的暗卫从暗处现身,“公主”
“崎,你说,这是不是要变天了”北耀礼若望向窗外那灯火阑珊的宫殿,若有所思
“属下不敢妄言”崎带上精致的人皮面具,立于北耀礼若身侧
宣华宫……
“皇上,老臣认为此番异象,像是在向我御灵暗示着什么”陆举秦上前两步,朝着上方的御灵奇行了一礼
“哦?陆武侯此话怎讲?”御灵奇倒是好奇这陆举秦话里的意思
“老臣认为,这是在告诫我御灵,大难将至!!!”
“陆武侯!你这是咒我御灵啊!!!”一名年迈的文臣激动的吼出了声
陆举秦瞥了他一眼,扭头对御灵奇道“皇上,并非老臣危言耸听,只是此番异象,我御灵五百年来从未发生过!”
御灵奇不语,陆举秦此话倒是不假,想他御灵五百年来风调雨顺,今夜这番异象,说是大难将至的征兆也不为过“眼下我御灵朝会将至,切不可出什么差错”
“皇上,今夜的异象想必各大世家也不会不防范,对于此事的调查也不可太过大动声色,以免造成民心惶恐”
“陆武侯所言极是,朕也乏了,今夜就到此为止吧”
众人送走御灵奇后,皆是三两成群讨论着这一夜的不寻常
翌日,玉肴楼……
一抹白色的身影悄然从门外进入,未惊动周围形形色色的客人,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坐落一角,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各种谈话
“哎!我今天告诉你们个大事儿!”一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冲着同桌的同伴道
同桌一人往嘴里扔着花生粒不禁问“啥事儿啊?”
“流月宗,你们知道吧?”
“废话!谁不知道啊!”三人皆是白了中年男子一眼
中年男子嘿笑两声道“我听说啊今儿个早上,那流月宗大门紧闭,门口连个守卫也没有,那过往的行人都是惊奇,但是也没人去探探究竟,毕竟那可是流月宗,说不定人家商讨啥大事儿呢”
“那真是谈啥大事儿?”一人好奇
“你且听我说”中年男子灌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本来吧,也没人管人家的闲事儿,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今儿个晌午,那流月宗宗门内就飘出了极浓的血腥味儿”
“这是咋回事啊?”邻桌的人也不禁凑了过来
“嘿!接下来这事儿啊,我可就是亲眼所见了”中年男子得意道
“废话这么多作甚!赶紧说啊”众人见不得他卖关子,催促道
“那些个路过的人啊,路边的小贩啊,就都堵在了那流月宗门口,就是没人上前,于是我就去官府找了大人”
“嘿哟!你还是当事人了!”
“那是!”中年男子嘚瑟了一下,紧接着说“后来啊,我就跟着大人们进去了,结果……”中年男子说到这儿,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结果咋了?”
“结果那流月宗内啊!那是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啥!”众人惊呼,酒楼内大多数人都早已被中年男子的大嗓门儿吸引,听到这儿不由的面露惊色
中年男子正欲继续说道,突然眼前就闪过一道白色的身影,紧接着一张俊美无双的俏脸便出现在了眼前,朱唇白齿,眉若柳叶,小巧高挺的鼻梁,犹如一汪寒潭的双眸嵌在羊脂玉似的的脸上,一头泼墨色的长发用一根素色的发带束起,几缕散落的发丝随着窗外吹来的风轻轻飘动着,眼角那颗血色的泪痣给原本清丽冷绝的脸上平添一股子妖肆的邪魅,煞是勾人
在众人还沉浸在这天人之姿时,一道冷冽的声音在寂静的酒楼内响起“你方才说什么?”那俊美无双的人儿此刻语中已是蕴满了狂风暴雨
“啊……啊?”中年男子呆滞的看着眼前这个美的胜过女子的少年郎
“我说……你……方才说什么?”那少年郎一字一顿的再次问道
中年男子只感觉胸口压着大石头似的喘不过气,将刚刚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我……我说,流月宗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此话当真?”少年郎眯起那森冷的眼眸,看向那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当……当真!”
话毕,一阵寒意铺天盖地而来,玉肴楼整个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众人不由的冒着冷汗,连二楼三楼也汇来了探究的目光,那俊美的少年郎一个闪身,已然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当中,而那被揪住问话的中年男子早已被吓的脸色苍白,终究是承受不住那骇人的气势,瘫软在地,汗如雨下……
少年郎一刻不停的奔向流月宗,最终在宗门外的人群中停下,悄无声息的在人群中看着流月宗那紧贴着封条的大门,良久,又如来时般悄无声息的退下,绕到后门,翻墙而进,只是,一路走进,原本在来时收敛好的怒意,此刻又倾泻而出
在这不高的围墙内,尸体遍布了每一个角落,且,不是完整的一具尸体,而是满地的断肢残骸,有流月宗的宗门子弟,也有前来拜访的客人,甚至随行的妇孺……
总之,整个流月宗,上到各位长老,下到送货小斯,无一幸免,连饲养的鸟雀,也惨死笼中,少年郎怒了!君九七怒了!
她就这么缓缓的走过这些残败的尸体,脑海中闪过与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知是不是还有前世痛失挚友与至亲的悲愤情绪作祟,她只觉得心中满是愤怒,满是哀痛,君九七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这些死去的人们,嗅着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儿,一动不动,任由冷冽的风吹起素白的衣袍与墨黑的发丝
良久,寂静的空中传来君九七浅浅的低笑,她的双肩剧烈的颤抖着,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成了放声大笑,那笑声中,满是凄凉,满是悔恨,满是愤怒
流月宗门外的围观百姓听到那沉重的红木门内传来的诡异笑声,顿时觉得阴风阵阵,明明是艳阳高照的晌午,却让人无端的打着冷颤,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令人心悸的笑声逐渐散去,只剩萧瑟的秋风吹起门前那一地的落叶。
是夜,流月宗门内响起无人听闻的两个字,“”,随后便葬身于一片火海之中。
这个秋天,御灵帝都,君家流月宗,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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