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忆与zulna
zulna
地球新历5021年4月5号，傍晚，晴。
我从战场归来。
十天前，我带着父亲的噩耗来到南方军团。
十天后，我在期待知道我所想知的。
四天前，我杀出重围，在荒原奔驰了四天四夜。
四天后，我们将叛乱在顷刻间平息。
我出生以来一直在为生存战斗，但是为他人而战，还是第一次。但我注定要为别人战斗，这是我牺牲的父亲的命运，将来，也会是我的命运。
长老坐在我身边，战争已经让他满脸倦意。但胜利的喜悦仍在他的脸上流淌。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一个垂暮的老人，便是帝国“金木水火土”五位军事委员之一。
他掌控着帝国南方90%的军权。
我们的前面是一排围成圆形的桌子，身披铠甲的战士来去匆匆，在这间临时搭建的战场小屋里战后的会议马上就要开始。
“你做的很好”长老疲惫的缓缓说道，“象，你的父亲。”
说到父亲，伤感象秋雨一般再次席卷了我的内心。他是帝国最优秀的将军，一名zulna战士。许多年前，一位父亲在他的儿子降临人世的前1月，担起了保护国王南下的保卫任务。但是一个叛徒令200人的护卫团全军覆没。国王被刺，所有护卫团的战士都被处决，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我的父亲。
因为父亲，是全军最优秀的将军。
命运从此改变，我一出生就在帝国光芒下最阴暗的地方。那里被称为“禁锢之地”，一直都是战斗，杀戮，强暴，和掠夺。那里是奴隶，罪犯，流放者的生活区和墓地。
我们都是奴隶，包括母亲，我还有父亲，只不过他在军队里为帝国效力----一名戴着脚镣的将军。不过现在，我们将摆脱奴仆的厄运，而这奖赏，竟是源自于最令我最伤痛的噩讯。
“我是说我们很抱歉”，长老继续说着，“18年前的事故不是你父亲的错，对你们在流放区的生活我很遗憾。你们吃了不少苦。”长老把眼闭上，靠在长椅上，他已经很累了。
我静静的等着，有很多话要问，但却不敢惊动了面前这个矮小苍老的老头，这与我的性格很不相符，因为我的一生从来都是在为生存战斗，在生存的战斗中成长起来的人对于自己的权益是从来不会吝啬和畏缩的。
“我们发现你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老人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坐了起来，兴致很高，仿佛突然间有了生气。
“一般每个人在我们这里都要重新检查一次zulna的同步率，以防止资料的错误与虚假信息，但是我们发现你的同步率在变动，我是说四天前我们对你做过的测试与十天前你刚到时候有了0.01的增长，而你知道我们从没发现过有人的同步率在改变，它就象指纹，从来不会有两个相同，当然，也从来不会改变。”
老人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话，然后把泛着黄色斑点的浑浊的双眸停在我脸上，似乎等待我的答案。
…而我，一无所知。
“什么是…同步率？”
“哦？….”老人有点意外，但是有片刻间恍然大悟，“我忘了你的生世，在禁锢之地成长起来的人，要么懂得生存与劳作，要么懂得征服与杀戮。他们没教你历史，科学甚至关于人类的自身吗？”
“他们只教我如何做才能保持庄稼的最大价值，而不至于受到惩罚。”
“哎…”老人微微叹息，“那我门从zulna开始。你知道，zulna这种神秘的元素，蕴涵着无穷的物质和精神能量。他坚不可摧，他的威力好于最先进的武器。虽然我们仍在不断开发新武器，但是zulna的地位是不可取代的。zulna遍布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山川，河流，大地，当然也存在于你我的体魄与心间。但是世界上大约只有15%的人能自如的运用zulna，就象你，你的父亲，和我。当我们的意念起浮时，体内的Zulna便随之而致。”
…..老人深吸了口气，继续念叨。
“她形成手中之剑，或防护光罩，助我们战斗和前行。我们至今仍无法洞悉她的原理，但是我们可以想象是我们身上的某钟生物信息控制着zulna的行为，因为只有当我把生物信号放大器戴在身上的时候，才能激起zulna的降临。”
我看了下自己手腕上的装置，我戴了它18年，看到过到她闪烁出来的温柔光线无数次的变成嗜血的剑芒。我一直知道我需要它，但是今天是第一次我知道为什么需要它。
老人继续说：“每个人的控制zulna的生物信息都是特定的，这便是zulna的同步率，同步率越高，你便越能和她紧密的结合。那些同步率没超过0.85的人，是无法自如的控制zulna的，就象我们的军队，只能穿上厚厚的参入zulna的铠甲，但是很明显，这样的威力远非一名zulna战士可以比拟。而那些同步率0.8都没超过的人，只能接受极其zulna极其微弱的庇佑，这些人占人口数的25%，我们称他们是被上天遗忘的子民。”
老人边说边伸出右手，摊开掌心，一团微弱的绿光在他手中跳跃。这便是被激活的zulna，我条件反射的将意念放于我的手间，期待一团光晕的出现，但是，什么都没有。
“我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我一直坚信zulna是有生命的，”老人看了一眼我的手心，我赶忙收起摊开的手掌。
“因为即使是一匹战马，也能比一辆最好的车辆更能接受zulna的能量。”
“所以我们的军队大量的用战马，而非其他的坐骑？”我不解的问，“在‘禁锢之地’，我们从来宁可乘坐耕地机而不是马。”
“哼~~禁锢之地没有zulna战士，只有一些披铠甲的流氓。当你在战场上与拥有zulna能量的敌人撕杀的时候，一匹马远比一耕地机灵活，仅此而已。”
老人不削的将我的问题草草结束。右手在一旁的桌上画着。
“那些铠甲战士并非真正的zulna战士？我在战场上看到他们生成的巨型防护屏，而在我们那里，从没见过我的对手能爆发出如此的能量。”
“那是临界点的突破，当人数达到一定时，一般为500个普通的战士，所释放的能量就能将zulna的临界点突破，结果如你所见的那样，它甚至能抵抗离子炮的巨大冲击波。而zulna战士则只需要更少的人数，并且迸发出更大的能量。”
…..
……
门口走进一个军士，朝老人做了个手势，老人再次闭上双眼，对我说“南下的人快回来了，我们没多少时间谈话了，你先问你的问题吧。以后我和你解释更多的东西，你有很多东西要了解，你现在对世界一无所知。”
“我想知道我父亲最后的情况。”我急忙抓住轮到我的手中的发言权。
“唉…”老人又一次长叹一口气“这是我一生中最不原谈及的话题。”
“你知道，一连半年南方三省不断的出现叛乱与暴动，而那里不仅是我们帝国势力最薄弱的环节，而且，你可能不知道，那里还蕴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老人很慢很慢的解释着。
“你父亲在2月份与我们帝国最优秀的zulna战团在那里捍卫帝国的势力与尊严，我们大胜在望…但是最后一次的战斗计划突然泄密，我们的军团陷入重围，结果……全军覆没，包括你父亲在内。”
“泄密？！”我惊讶掩盖了我的伤痛，“是谁？”
“不知…”老人的眼里露出深深的忧虑，盯着前方，似乎竭力在发现什么。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我千头万绪，但不知道问什么，老人紧闭双眼不愿再提这令他心伤的变故。我知道，牺牲的是他控制的最优秀的zulna军团，这比任何失败都更能打击一个统治者的心灵。
“那…”我鼓起打破沉寂的勇气，想继续解开一个心中的迷团。
“会议要开始了”，老人突然打断我的话，正坐起来。
只见门口走进几个个苍老的身影，手持破旧的书本。
我停住了我的思绪，我知道我有生以来所见的最高层次的会议即将开始。
“你想和你父亲一样优秀吗？”老人严肃的问道。
“我想比他更优秀。”
“那你知道怎么做才能超越你的父亲？”
“做我最大的努力。”
“怎么才算最大的努力？”
“用我全部的身心，和智慧。”
“那就从现在开始，从聆听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秘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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