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匕首
“说，是不是你偷拿的？”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秋雯姐姐！”
“不是你是谁？”
“这真的是我捡的，不信，不信你去问冬梅！”
“秋雯！”一大早就听到院子里吵吵闹闹的，苏岫没源头地觉得心烦。
“小姐！”听到苏岫的声音，秋雯急急忙忙进屋。
秋雯上前拉开帐子，果然看到苏岫皱着眉头坐在床上，连忙宽慰道，“是奴婢的不对，小姐是要起身还是再歇息会儿？”
“起吧。”听她们吵了半天，怎么还会有睡意呢？
“怎么回事？”秋雯本想帮苏岫梳洗完在禀报，现下听到她问了，便停下手里的伙计，把卧房的门仔细关好，确定附近没有旁人后，才把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苏岫见秋雯举动心里便有些疑惑，待看见她拿出来的那件东西便更加疑惑了。
秋雯拿出的不是什么别的东西，而是一件匕首，上面镶满了红色玉石，看纹路，倒像是番邦之物。
苏岫不知为何，见到这把匕首心里便生出一股熟悉之感。
“从哪里来的？”
“当日小姐从火海里被救出来，是奴婢给小姐宽的衣，这把匕首是您贴身带着的。奴婢怕继夫人会生出什么事端，就偷偷帮小姐放了起来。本想这几天就把这匕首给小姐，没想到却看见红玉那丫头竟然拿着！”
苏岫把那把匕首拿过来，冰凉的触感让她很是熟悉，轻轻拔开，刀刃冒着光，很是锋利。
“小姐，当心伤了手！”
“无事。”苏岫看着跪在门外的那个丫头，转而对秋雯说：“准备迎接继夫人。”
秋雯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刚想问继夫人怎么会来，又听到了张嬷嬷尖酸的笑声。
“大小姐在呢？我还以为不在呢！要不怎么也每个人来接一下夫人？”张嬷嬷一会到唐若晚身边就还了阳，整个人招摇的不行。
“这是怎么了？”唐若晚依旧一身红衣，面容和蔼，倒是一副慈母的做派。
唐若晚指着跪在门口的丫头，“这不是我上次着人给你送来的丫头吗？怎么？服侍不周？”
“继夫人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除却上次刚醒过来的时候，这还是苏岫和唐若晚的第一次交锋。
“大小姐就是这样对夫人说话的吗？”张嬷嬷好不容易有人撑腰，气焰倒是比唐若晚还要足。
“嬷嬷到底是上了年纪，继夫人何不打发她回乡养老，换个人伺候？”
“大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奴虽然年纪大了，可伺候夫人的力气还是有的！”
“嬷嬷记性不大好了吧？”苏岫眼里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不然怎么会忘了这十几年来我都是怎么称呼‘继夫人’的呢？”
“秋雯，请继夫人进屋。”苏岫并不等唐若晚回应，径直转身就进了屋。
张嬷嬷被她这个举动气得不行，将将又要发火就被唐若晚止住了。
“我这刚从老夫人那边过来，听说岫儿大好了，就想着过来看看。”唐若晚招招手，从丫头手里接过几块料子，“这是上边赏下来的云锦，我想着岫儿会喜欢，便给你送过来几匹做衣裳。”
“有劳！”
唐若晚这才信了苏岫是真的失忆了，以她的性格，就算再不痛快，也会在面子上让你过去。所以在所有人的印象里，苏岫除了“继夫人”这个称呼外，对唐若晚来说，她不失为一个好继女。而现在，即使她的脸别白布包裹，唐若晚也能感受到她的不屑一顾。
装的吗？唐若晚想不出什么理由，可以让她牺牲这么多。是那场大火？还是毁容？可这种时候往往更应该抓住不是吗？装失忆对她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
“求夫人做主！”红玉那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哭得花容失色，一下子就跪在唐若晚身前，好似苏岫对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哎呦！我的姑娘！”得到唐若晚的允许，张嬷嬷赶紧把离不成声的红玉扶起来，“这是怎么了?我和夫人可是还没走到院子就听到这边吵闹的声音了！”
张嬷嬷这句话似乎又给了红玉莫大的勇气，眼泪留得更加汹涌澎湃，“秋，秋雯姐姐说，说我偷东西。”
“不是你偷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我，我捡的。”红玉红着脖子争辩道。
“怎么别人捡不着，偏偏就你一个人捡的着？”秋雯的犟脾气上来了，竟也和这个小丫头据理力争起来。
“好了！”唐若晚一声呵斥，终止了这场闹剧，坐在一旁的苏岫倒像是没事儿人一样津津有味地看戏。
“捡的是什么珠宝名器，值得你们这样大动肝火？”唐若晚说着这话，眼睛却是看向苏岫。
“继夫人多虑了，只是一件小玩意儿而已。”
“小玩意儿？不知道我是不是有幸可以看看这件小玩意儿？”唐若晚步步紧逼。
今天这个架势，苏岫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意图呢？
“秋雯！”
“小姐！”秋雯有些担心，看唐若晚今天的样子，定然是有备而来。
“把东西拿过来，给继夫人看看。”
“小姐！”
苏岫安慰地看了秋雯一眼，“去拿吧。”
“大小姐身边怎么有这种东西？”张嬷嬷一惊一乍地，看见秋雯手里拿着的匕首眉毛都上挑起来。
“继夫人身边的下人都是这么讲规矩的？”苏岫看着那个趾高气昂的老夫人，又看看暗自镇定的唐若晚，“主子不说话，还有奴才说话的份？”
“你！”张嬷嬷再生气也知道此刻自己不宜再说话，只好忍气吞声。
“嬷嬷年纪大了，岫儿该忍让些才是。”唐若晚依旧一脸淡然，脸上还浮现出慈爱的笑容，似是被女儿的不懂事给逗笑了。
唐若晚将目光转向那把这红宝石的匕首，拿起来在手里看了半天，这才接着说道，“这匕首，应不是京都的吧？”唐若晚本就是侯府出身，对这些物品也不算陌生，“看这花纹，倒像是苗疆之物。”
“身为相府小姐，岫儿是怎么得到这把匕首的？”唐若晚的语气很平缓，却带有一丝不容拒绝的味道。
“怎么得到的？继夫人就这么肯定这把匕首是我的？”
唐若晚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是我考虑不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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