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离宫求生
蟒草娘走过一排长廊,又穿过几个门洞,再绕过一座假山。来到了宫女们所居住的下房,此时正值午后时分,大多数的宫女都在房中休息。对她的到来全然不知,蟒草娘顺着屋舍寻找与“公主”长相相似的蝌蚪姬。她站在宫女们的床边逐一打量着正在熟睡中的宫女。可就是没有看到蝌蚪姬的身影,就在这时,蟒草娘听到远处有辘轳打水的声音。她循声走去。来到井边时,发现正有一个宫女站在水井旁打水,这个宫女的背影对着自己。看那宫女窈窕的身形与“公主”一般不二,那个宫女打完水并没有转身,而是朝前走去了。蟒草娘忙叫道:“前面的那一位姑娘,请等一等啊。我老婆子有话要说。”说着她便快步跑上前去,拦在宫女的面前。一见到宫女的面貌,蟒草娘心生欢喜,因为这个宫女正是她要找的蝌蚪姬。蟒草娘上上下下打量了蝌蚪姬一番心中暗想“好一个美人呐,果真与公主长得一般不二。气质上还胜过公主三分呢。想必她定是蝌蚪姬了!”
蝌蚪姬见有人拦住自己的去路,便将手中沉重的水桶暂时放在地上。打量眼前这个妖艳的老妇,对她说。
“这位婆婆是?”
“啊,我是新来的草嬷嬷。你不认识我吧,我叫住姑娘实在是有一事相求啊。”
“嬷嬷有何事吩咐?只要我做的了,就一定帮您的忙。”蝌蚪姬说。
“好,你看。御膳房托我把这两个东西洗一洗,然后杀掉。晚间要做成鲶鱼五味汤和甲鱼八宝羹。可是我老眼昏花,方才提刀在手要杀这条鲶鱼,却没看准。手一滑,刀子把我自己的手给砍伤了。”蟒草娘说着把盛有甲鱼和鲶鱼的木盆放在地上,抬起一只手让蝌蚪姬看。只见那只手上有一道深深的刀口还流着血。这实际上是蟒草娘用幻术制造的假象。
“诶呀,嬷嬷。伤口挺深的呢。我房中有药膏,你等我片刻我去拿药给你止血。”蝌蚪姬说。
“来不及了,御膳房催我呢。让我快点杀了这两个东西给他们送过去呢。你帮我杀了这两个东西就行了。就不劳烦你再去帮我拿药了。”蟒草娘催促着蝌蚪姬让她杀甲鱼和鲶鱼。
“嬷嬷,伤口这么深,不止血怎么能行呢。这样吧,我在此杀这两个东西,你自己去我房中拿药止血吧。我的卧房就在那边第二个屋子,床铺是挨着窗户的那个,床边就有药。”蝌蚪姬说着给蟒草娘指了指方位。
“好好好,真是多谢姑娘了,我去拿药止血,这就交给你了。受累了姑娘。”蟒草娘递给蝌蚪姬一把小刀,自己转身走向蝌蚪姬的卧房,她经过一棵大树下的时候回头望去,发现蝌蚪姬正蹲在地上准备动手杀木盆里的鱼。蟒草娘心中大悦,她没有去蝌蚪姬的房间,而是躲在大树的后面念动起咒语来了。她小声念着咒语,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蝌蚪姬那边的动静。蝌蚪姬用手抓住了鲶鱼,准备结果它的性命。就在这时,手中的鲶鱼和盆中的甲鱼都像中邪了一般双眼冒着光看向自己眼睛。看的蝌蚪姬觉得脊背发凉,手一抖小刀落在了地上。鲶鱼也掉到了盆中。令她最不舒服的是,自己的两只黑眼球似是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长出了小尾巴,变成了蝌蚪的样子。两只蝌蚪在眼白里自由的游动了起来,蝌蚪姬就觉得眼前天旋地转。想闭上双眼,却怎么也做不到了。这时,盆里的甲鱼张大了嘴晃着头爬上了木盆,它像是要来捕食蝌蚪一样。蝌蚪姬眼白中的两只小蝌蚪受到了惊吓,“啪”、“啪”两声,它们居然从蝌蚪姬的眼睛里蹦了出去,落进了木盆的水中。蝌蚪姬就觉得眼前一黑,瞬间到了不见五指的深夜。
“啊!我的眼睛!”蝌蚪姬发出一声惊叫。开始用手去四下里摸索。两只蝌蚪掉进木盆之后被鲶鱼和甲鱼追的四处乱游。蟒草娘见状赶忙从树下跑了回来,她见甲鱼和鲶鱼游动缓慢咬不到两只行动敏捷的蝌蚪很是着急。便又掐诀念咒起来,咒语响起。两只蝌蚪似是不受自身控制了一般,面对着面快速游动起来。它们一个身后跟着张着大嘴的鲶鱼,一个身后跟着头小身大的甲鱼。
蟒草娘很是得意自己的法术,她心中想到:“只要两只蝌蚪对撞在一起,晕过去就能被身后的鲶鱼和甲鱼吃掉了。”她正如此想着,突然看到不远处闪过一个人来,是一个宫女。宫女长着一张鸭蛋脸,两只杏眼睁得老大,她正好看见趴在地上只有白眼珠没有黑眼珠的蝌蚪姬。
“诶呀!妖怪啊!下房出了怪异了。”宫女大叫着吓跑了。蟒草娘见状吃了一惊,她也顾不上再念动咒语了,她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蝌蚪姬,捡起地上的小刀。迈开步子去追那个宫女。盆里的两只蝌蚪本来快要撞在一起了,突然控制它们的咒语停止,他们的身体又受自己把控了。于是都凭借着自身灵活的身法,彼此错身而过没撞在一起。它们躲开了,但它们身后的大嘴巴鲶鱼和长脖子甲鱼没能躲开。这两个畜生一直认为食物就在前方,都用力向前冲。结果,鲶鱼一口把甲鱼的脑袋吞进了肚子,甲鱼以为自己捉到了蝌蚪,咬住鲶鱼的肠子不停的撕扯。鲶鱼口中流出的血把木盆里的水都染红了,它扭动了两下尾巴再也不动弹了。甲鱼回过神来后想把头从鲶鱼肚子里缩回来却由于鲶鱼腹中内脏的阻挡无法缩回,最终活活憋死了。两只蝌蚪在血水里游来游去,像是在庆祝它们取得了胜利一样。
蟒草娘手持利刃追逐刚才逃跑的宫女,宫女被她吓得越跑越快。口中大呼救命。蟒草娘怕的就是她大喊大叫,于是不敢在追了。她停下脚步调转身形打算回归方才的地点。可是那个宫女并没发现蟒草娘已经不追她了,还在拼命的叫喊,喊叫声惊动了不少的太监和宫女。这可把蟒草娘吓坏了,她将利刃一丢,双手提着自己的罗裙三步并作两步向蝌蚪姬所在的位置跑去。那个宫女的惊呼声在午间时分显得格外洪亮,声音传出了好远。让假公主促菊和白玉郎都听到了。他们此时都在自己的寝宫。促菊猜到是蟒草娘办事不力惊到了宫女,于是她连忙跑去下房寻找蟒草娘。白玉郎本来在自己的寝宫里小睡,却被那个宫女歇斯底里的叫喊声惊醒了。他听说是下房闹了妖精,便想看看是怎么回事。他跑到下房的时候,发现这里聚集了不少的人。人们都围在失明的蝌蚪姬和蟒草娘的周围指指点点。白玉郎分开人群看到有一个失明的宫女趴在地上,这个宫女睁开的双眼只有眼白而没有黑色的瞳孔。且长相与月苼公主一般不二。往宫女身边一看,有一个盛满血水的木盆,盆里面有甲鱼和鲶鱼的尸体。白玉郎走上前去想询问这是怎么回事,突然血水中冒出两股气泡。接着两只黑眼球般大小的蝌蚪从水中探出头来,开始在水中游动。白玉郎看到这一切心中大感不妙,他上前一把抱住蝌蚪姬。
“你怎么穿上了宫女的衣服啊?这究竟是怎么搞的啊。”
蝌蚪姬听出是白玉郎的声音用力把他的手甩开,身子扑在了地上。虚弱的说。
“你这背信弃义的小人,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你有了新的公主还来管我做什么!”
“新公主?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我与促菊换了身份不正是如了你的意愿吗?娶一个美人为妻不是要好过娶一个妖怪为妻千倍万倍吗?你不要来管我。”
“什么?促菊?那个和你长得一样的宫女,这么说她现在是当今的公主了?”
正在这时,假公主促菊也来到了众人之中,众人纷纷给她下拜行礼。闪出了一条道路。促菊看到白玉郎正在与失明的蝌蚪姬对话,吓得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她想找个地方躲一躲。却无奈众人已经给自己让出了一条道路,无法藏身。只恨蟒草娘办事不周!蹲在地上的白玉郎回过头看见了来在面前衣着华贵的公主,慢慢的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她。白玉郎现在终于明白了一切,是眼前的这个“公主”欺骗了自己和蝌蚪姬。
“玉郎哥,你也在这里啊。”促菊故作镇定的看着白玉郎说。
“没想到你伪装的这样完美,骗了所有的人!”白玉郎愤愤地说。
“你在胡说什么呀,诶呀!促菊怎么双目失明了呀,来人呐!快去找御医啊。”假公主促菊故意提高了嗓音指着趴在地上的蝌蚪姬对在场的众人说,有几个太监赶忙跑去找御医。
“你才是宫女促菊!你和月苼公主换了身份!你这个骗子!”白玉郎指着促菊的鼻尖大声吼道。“诸位!我们都被骗了!你们还记得公主成人礼宴会上皇上要处罚的那个宫女促菊吗!就是这个女人,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个公主是假的,而失明的这个女孩才是真正的月苼公主!”他话一出口,在场的人们都是显得惊愕万状,有的张大了嘴,有的用手捂住了嘴,还有的口中发出吃惊的声音。
促菊毕竟做了亏心事,显得有点焦躁不安。她双手扯着自己的裙摆看着左右人们的举动。一张粉嫩的脸涨得通红。她见在场的众人并未相信白玉郎的话觉得有机可乘,便大叫道。
“你们不要听白玉郎胡说八道!我就是如假包换的月苼!”促菊气急败坏地狡辩着,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刮来了一阵清风,这阵清风将促菊的衣带吹开,将她身上华丽的外衣吹落在地。促菊大惊失色,慌忙地捡起衣物弹去尘土从新穿在了身上。可是她刚刚穿好,清风却再一次吹来,这次比上一次来势稍大,不仅将她的外衣吹落,把她穿在里面的一件小花裙也给吹落了,可怜促菊只剩下了护体的肚兜穿在身上。促菊羞臊难当,她看了看周围的人,发现别人的衣服依旧穿在身上好好的。侍奉公主的宫女看见主子如此难堪,赶忙将衣物拾起为她穿上,奇怪的是,衣服每穿上一次便会脱落一次,一连穿了十余次也没有穿上。宫女们只好作罢。不仅如此,促菊头上所佩戴的凤头簪子、金花钿也都纷纷坠落,噼里啪啦的掉在了地上。一头乌发刹那间散了下来。
“是哪个大胆的胆敢戏弄本公主!”促菊抱着肩膀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白玉郎冷哼一声对她说。
“你这冒名顶替之辈,就连清风都要揭发你,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是真的公主,玉郎你错怪我了,我有匕首为证!”促菊说着从侍女的手上拿过自己的衣服,从袖子里拿出了那柄刻有“蝌蚪姬”字样的匕首。“这下你肯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痴人说梦!这匕首定是你偷的!”白玉郎丢下一句话便不再理她,将地上的蝌蚪姬扶了起来。
促菊看到这一幕心生怨恨,她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再想挽回是不可能的了。于是抬起手把匕首对准蝌蚪姬的心口,想趁白玉郎不注意杀了失明的蝌蚪姬。匕首刮着阵阵地风声直刺向蝌蚪姬的心脏,白玉郎猛地抬头看到了促菊刺来的利刃。他立即将蝌蚪姬推到一旁,自己的脸却露在了锋芒所及之下。白玉郎想抽出腰间的鱼肠剑抵挡,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觉得面前闪过一道寒光,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从额头游到了眉弓,又从眉弓游到了鼻梁,最后在唇边结束。
“啊!”白玉郎惊叫一声翻身栽倒在地,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此时他的脸上已有一道长长的伤痕了,伤痕咕嘟咕嘟地冒着血。
“哼!你们与我为敌就别怪我无情!”促菊见白玉郎舍身救了蝌蚪姬心中万分恼火。便又举起匕首再次行凶。她跑向蝌蚪姬抬手要刺。在场的太监宫女吓得目瞪口呆,但无一人敢上前阻拦。他们此时依然认为眼前这个疯女人是公主。白玉郎见状顾不得脸上疼痛,他一把抽出鱼肠剑对准促菊的腹部掷了出去,锋利的宝剑寒光万丈,噗的一声冰冷的剑刺进了促菊滚热的肚子。促菊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手里却还紧紧握着匕首。太监宫女们见状赶忙跑上前去,围拢在促菊的身旁。
“促菊!你休怪我杀你,实在是因为我别无选择。你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白玉郎方才救蝌蚪姬心切,对促菊痛下了杀手。现在想来也有些后悔。
“我与你共度了多少快乐的日子啊,一点不比真公主和你在一起的时光短,你却这样对我。我们本可以欢乐的共度一生,尽享荣华富贵。你却为了一个妖怪杀我。我居然还妄想为你生儿育女呢......”促菊喘着粗气苦笑着说,她用手摸着自己被鱼肠剑钉住的肚兜,这个肚兜是她亲手缝制的,上面绣着“麒麟送子”的图案,鱼肠剑的剑锋正是从图案娃娃的头颅处刺进促菊的肚子的。
“无论怎样,是你骗了大家。欺骗了我的感情,这一切都是错的。”白玉郎看着促菊口吐鲜血奄奄一息,表情漠然地挤出一句话来。
此时促菊已经濒临死亡,可她却还是挣扎拼尽最后的力气对着众人大声说道。
“那个失明的确是公主,但是她是个妖怪!她想要杀皇上!我冒充她都是为了救皇上啊!”促菊不顾口鼻喷血,说完便咽了气。白玉郎走到她身边,把插在她腹部的鱼肠剑拔出来,擦净后收回鞘内。这时,远处有人喊道:“皇上驾到。”皇上朱厚照来了。他也是由于这里喧哗声不断闻声而来的。朱厚照来到众人之间,他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女尸。
“啊!女儿!”他喊着就扑到促菊的身上,眼泪夺眶而出。
周围有个太监赶忙说:“皇上莫要难过,此女子并非是公主殿下。而是与公主长得相似的那个宫女,名叫促菊啊。她一直假扮公主,方才是白玉郎把她给杀了。”
朱厚照闻言立即停止了悲泣,他看着说话的那个太监问道:“那寡人的女儿现在何处啊?”
太监指了指宫女打扮的蝌蚪姬,朱厚照看到了背对着自己的蝌蚪姬,他连忙站起身想要走上前去。又有一个太监开口说道。
“皇上且慢!促菊临死前说公主殿下实际上是个妖怪,她想要刺杀皇上啊!您可千万别过去。”
“对!对!促菊是这么说的,她还说自己假扮公主是为了救皇上您啊!”有个宫女补充到。
朱厚照闻言眉头一皱,嘴巴撅起老高。他袍袖一抖说道:“混账!真是岂有此理,公主怎么会是妖怪啊。”他说着便不顾阻拦地走到蝌蚪姬身边,将其扶住。
蝌蚪姬缓缓地转过头来,脸朝向了朱厚照。朱厚照看到蝌蚪姬没有瞳孔的白眼球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大叫一声从蝌蚪姬身旁跳到了两丈之外。
“鬼啊!鬼啊!”他大叫着跑去了一棵大树的后面。偷眼瞄着蝌蚪姬。
蝌蚪姬用虚弱的声音呼唤白玉郎,白玉郎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
“玉郎,是我错怪你了。你快帮我到木盆里找到那两只蝌蚪,放回到我的眼白里。这样我就能重见光明了。”
“哦。”白玉郎答应了一声,跑到木盆处,用手在血水里捞起了那两只蝌蚪。捧着它们回到蝌蚪姬的身边。
“我要怎样做呢?”白玉郎焦急的问。
蝌蚪姬慢慢躺倒在地,她示意白玉郎把两只蝌蚪放到她的眼睛里。白玉郎照办,只见两只蝌蚪刚一进入蝌蚪姬的眼白就化身成了两颗乌黑透亮的黑眼球。蝌蚪姬望着白玉郎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白玉郎见状知道她重见光明了,激动的热泪盈眶。这一切让在场的众人看得两只眼睛发直,朱厚照躲在树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慌张的大叫起来:“快!给我拿下这个妖女啊!”一旁的侍卫回过神来,忙上前去抓蝌蚪姬。白玉郎预感情况不妙便立即背起蝌蚪姬向南边的小门逃离了这个院子,就这样,白玉郎背着蝌蚪姬在前逃跑,后面的侍卫穷追不舍。
“我要刺杀皇上的事已经败露了,你不要管我了。把我交给他们处置吧,这样的话至少你还能活下去。我只有一事相求,恳请你帮我杀了这个昏君。让我的父亲不受天帝责罚。”蝌蚪姬对背着自己奔跑的白玉郎恳求道。
“不行,我绝不能让你落在他们手里。”白玉郎说着脚步加快了许多,跑了好一会他们才来到了皇城的皋门,他们打算从这里逃出皇城。守门的侍卫一看是白玉郎都没敢阻拦,便让他们过去了。他们跑出大门不久,抓他们的侍卫就追到的门前。他们跑的气喘吁吁,对着守门兵指指点点,像是在埋怨他们。
白玉郎不敢停留背着蝌蚪姬一溜烟逃得无影无踪,“他们没追上来,你快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跑的了。”蝌蚪姬边为白玉郎擦去额角的汗水边说到。
白玉郎见身后追兵未至,松了口气将蝌蚪姬放了下来,自己在路旁找了一块平坦的石板坐定,大口喘着粗气。四下一望,发现此地地势很好,周围的树郁郁葱葱可供隐蔽。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河。蝌蚪姬跑过去取来水让白玉郎解渴。
皇城内的朱厚照得知侍卫没能抓到蝌蚪姬,两片胡须都被气的高低不一了。他大骂追赶蝌蚪姬的几个士兵无能。刘姬听说朱厚照在追杀自己的女儿,不知是何缘由,便慌慌张张的来在太和殿向朱厚照求情。此时的朱厚照可谓是悲愤交加,他伤心的是公主不是人类,气愤的是听说公主想要行刺自己。
“谁能告诉寡人!寡人的女儿为什么会有一双蝌蚪一样的瞳孔!”朱厚照对着文武大臣们暴呵。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在这时突然有个尖锐刺耳的说话声从殿外传了进来,一个老妇人正跪在殿外的石阶上。
“皇上,贱民蟒草娘知道实情。”
“进来说话!”朱厚照瞪着眼没好气的往龙椅上一坐,打量着来在近前的蟒草娘。
“你这妖艳的老婆娘!你知道什么,赶快从实讲来!倘若有半句虚言,寡人砍下你的狗头!决不轻饶!”
“不敢有假不敢有假,贱民自幼学得占算之法。可得知蝌蚪姬的身世。可否容老身一试啊。”蟒草娘说。
“好吧,就让你占算一番。”朱厚照别无他法,便允许蟒草娘占算起蝌蚪姬的身世。蟒草娘闭着眼口中念动咒语,手指不断地掐算着。她的头脑中逐渐浮现起一些关于蝌蚪姬的故事。不一会,蟒草娘睁开双眼把自己算到的一切事都告诉了朱厚照。朱厚照听到蝌蚪姬实际上并非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而是青蛙神与刘姬的女儿顿时气的七窍生烟。他拉过刘姬狠狠地抽了她一记耳光,大声骂道。
“好你个贱妇!居然背着寡人与一只青蛙行这等苟且之事!”
“皇上,臣妾冤枉呐!对这等事一概不知啊!”刘姬慌忙地跪倒在地向朱厚照哀求。
蟒草娘见朱厚照龙颜大怒急忙劝道:“皇上息怒啊,那青蛙神是玉清天外的灵蛙。他定是对娘娘施了法术让其失去了知觉。才做出这样不堪的事,还望皇上不计前嫌饶了娘娘吧。”
听蟒草娘这样说,朱厚照的气才小了几分。他定了定神对蟒草娘说:“你说青蛙神与那佛国神猿是受天帝之命来诛灭寡人的,可寡人哪里得罪了上天呐?天帝为何要降罪于寡人啊?”
“回禀皇上,据老身掐算得知。是您日夜寻欢作乐不理朝政的行为触怒了天帝啊。”蟒草娘说到这的时候不敢直视皇上的眼睛。在场的众臣听到这句话无不暗自叫好。
“真是一派胡言。寡人何时日夜寻欢了?寡人何事不理朝政了?想那天帝错翻了眼皮,错怪了本王!他不是派下天神来此诛杀本王吗?不也是失败了吗?留下区区一个野种想要刺杀本王,不也是被寡人的龙威吓得逃出皇城去了吗?想来甚妙啊,那奉天帝之命的青蛙神和神猿没有按时诛杀本王,定是已经死在剐仙台上了。天帝若是再派下神兵来此诛杀本王,还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呢,要知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等他再想要诛灭寡人的时候,没准寡人早已寿终正寝了。”朱厚照说着说着原本堆满气愤的一张脸上竟然笑开了花。这时候有个得宠的宦官来在朱厚照的近前谄媚的一笑,说道。
“皇上,由此看来,您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实乃鸿运当头照,福寿尽得全呐!您以后可以高枕无忧啦!”
“乱讲!寡人外有蒙古国之忧,内有国家大小事宜要管。怎能说高枕无忧啊!那个青蛙神留下的野种,近日需务必诛之。江彬!”朱厚照说着说着用手点指义子江彬。
“儿臣在!。”江彬出列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寡人给你十天时间,命你领精兵三千,出皇城追杀蝌蚪姬与逆臣白玉郎,不得有误。”
“儿臣尊旨!”
“XX侍卫!”朱厚照又点指一位兵将。
“卑职在!”
“你给我把钦天监带来!寡人要扒了他的皮!这小子居然还说公主是天仙下凡蒙骗寡人!罪不可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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