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刀
采购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回到秦家。秦老爷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张地图,虽然上面的字我只认识几个,不过总比我什么都没有往北边瞎走强。秦老爷在地图上用黑笔圈了个地方,并且告诉我那就是睢阳,又在上边用笔沾着朱砂圈了个地方,就是洛阳。由于北边的战局,所以不清楚那边的情况,没办法找一条固定的路线,只能一边走一边打听,尽量找安全的路走。
晚上一家人吃过了饭,我又到左师傅家跟他说一声。
“去吧,大丈夫就应该知恩图报,我现在教你的本事不多,你的刀用的还可以,只是有一点,你的刀太直接。遇到高手,或者缠斗起来对你不利,你要注意多留个心眼。跟人拼命,不同于与人切磋。死人是不会起来争论对错的,保命要紧。”左师傅叮嘱我一番。
“知道了,师傅。”这声师傅我是发自内心的。
一夜无话,早上起来劈柴挑水。老张头就在我身边墨迹。
“阿九,你可得早点把公子接回来,砍柴打水什么的,我真懒得干了,要不你明天走吧,今天先把柴都劈了。”自从我来了以后能干的活我都干了,把老张头都惯出毛病了。
“死老头子,看把你浪的,还明天走,老爷可查过了今天正是宜出行的好日子。”张大娘看不过去了,把老张头训斥了一顿。
“阿九哥你过来,我给你个好东西。”小兰手里拿着本书叫我。
“什么东西?”
“喏,你看,这是我跟童子学堂的邓先生要来的小人书,你看这是画的物件,这是字。”小兰给我翻了翻,是一本画着很多东西的书,每个东西边上都有字,应该是看图学字的书。
“好,挺好。”
“是吧,你在外边没事就看看,回来我在慢慢教你。”
“谢谢小兰妹子”
“客气什么,走,端饭去。”张大娘的早餐做好了,我把书放进怀里,端着碗筷,准备吃饭了。
“怎么样?好吃吧?”张大娘今天又做了猪肉大葱馅的包子,咬一口都流油。
“好吃”我已经消灭了三个,正准备夹第四个。
“我就猜到你爱吃,我蒸了两屉呢,一会给你拿一屉,你路上吃。”张大娘笑道,我很纳闷,她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吃饱喝足之后,马也喂饱了草料。把马鞍上好,采购回来的东西摆放整齐。我也差不多该出发了。
“阿九呀,这次让你以身犯险实属无奈,你自己在外边要多加小心,这是我托人弄来的马快腰牌,有人拦你,你就说去北边执行公务。再往北就得靠你自己了。”我准备妥当之后,秦老爷递给我一块牌子说。
“阿九哥,这是小兰我们昨天在东山寺求来的平安符,你带着,我哥走的时候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这次你一定要把他接回来。”秦小姐拿过一个锦缎的小包递给我,我随手挂在脖子上。
“小姐放心,不找到公子,我绝不回来。”
“哎,不必如此,只要你尽力去找就好,我们等你回来。”秦老爷微笑道。我看了他们一眼,能遇到他们,我真是太幸运了。
我翻身上马笑了笑“我走了。”
“路上小心”
“保重”
冲着他们挥了挥手,双腿一踢马腹,老马驮着我,走出来巷子。
从北门出了城,才敢打马跑起来,我要赶在天黑之前到达平阳镇,去取我的刀。
世事真是无常,两个月前我也是想往北走,却阴差阳错的到了睢阳,现在也是往北走,不过目的已经不一样了。骑在马背上,回想起从前,那时候的我们锐不可当,无所畏惧,现在只剩下我自己。有时候也会觉得孤独寂寞,但是想想秦家人,新交的朋友,甚至是一些脸熟的客人。孤独就被这些人一起赶走了。
天黑之前总算进了小镇,按照以前模糊的印象,找到了那家酒馆。在门前把马拴好,还没进屋,已经有伙计迎了出来。
“客官,几个人?吃饭还是住店?”
“我找你们老板。”
“老板,这位客官找你。”伙计招呼一声,一个给客人倒酒的男人回过头,走了过来。
“您是?”我的形象跟以前完全不同,也不怪老板没认出我。
“我有一把刀,压在你这。”我说道。
“哦,原来是你呀,还以为你跑了呢。”听见我说刀压在这,他一下回想起来。
“我是来赎的,这是十两银子,我的刀呢?”我拿出十两银子,出来之前秦老爷又给我一百两,作为路上的花销。
“嘿嘿,客官,那刀还在我这,不过涨价了,得二十两。”酒馆老板看了看我手里的十两银子,笑道。
“什么?”一股怒气一下冲了上来,这不是明摆着坑我吗?
“客官息怒,您也知道,我是个生意人,现在北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可能打过来,您那刀虽然难看了些,不过二十两总有人愿意出的。”酒馆老板有恃无恐的说。
这下我有点犯难了,一共就带了一百两出来,结果第一天就花去二十两,以后怕是要不够了。可要是不把刀拿回来,后边的路怎么走。
“客官还是个捕快?”我正纠结的时候,酒馆老板一眼扫到我挂在腰上的腰牌。
“是呀”看来秦老爷给的这块腰牌确实有用。
“既然这样,那咱们不妨做个生意怎么样?”酒馆老板笑眯眯的说。
“你说”
“这楼上的房间里住着三个逃兵,已经赖在这半个月了。不如您上去把他们赶出去,房钱要回来。您的刀,我双手奉上。”
听了老板的提议,还不错,能省下二十两银子,还能把刀取回来。两全其美,就是不知道那三个人什么样。
“你先把刀给我,我去看看。”听了我的话,老板从柜台底下翻出来我的刀。
仅仅是把刀握在手里,一股勇气油然而生,我提着刀,大踏步向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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