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站住,干什么的?”领着黄敬儒的马车来到睢阳城的北门,刚要进城,就被守门的士兵拦住。也难怪。我现在马鞍左边是长刀,右边是弓箭,还有一根长矛挂在弓箭旁边,可谓是全副武装。如果连这样他们都不问问,那跟立两根木头有什么区别。
自从没了车队的庇护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也照例从怀里掏出捕快的牌子。
“进去吧”士兵退回岗位,我笑着点点头,昂首进入城中。
秦家的酒楼就在城中的主路,进了城向南直走。在第三个十字路口的东北角,面向南方挂着秦记清河酒楼的招牌。顺着这个十字路口向东走,过三条街一座桥就是秦家的院子。
心里默默念着,幻想着大家再见到我时的样子。一种激动期待温暖交织在一起的感觉充溢在心头。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归属感,这个日思夜想的地方应该可以称之为家吧。
顺着大路来到秦记酒楼,甩镫下马,几步窜进酒楼。迎面大牛用托盘端着几个酒菜,走了过来。
“大牛”我咧嘴笑道。
“哎,阿九哥,你回来了。”大牛抬头看见我,高兴的叫到。
“嗯,回来了。”
“你都去哪了,这么长时间?”大牛还想继续闲聊,可我这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呀。
“以后说,东家呢?”我问道,也许秦老爷就在酒楼。
“不知道,你不在这段时间东家天天念叨你。”大牛笑道。
“那你先忙着,我问问掌柜。”我看向柜台的郑掌柜,他被大牛这一吵吵,早就注意到我了。
“掌柜的”我笑着施了一礼。
“回来了?”郑掌柜也笑道。
“嗯,东家呢?”
“刚才还在这了,好像家里有事回去了。”
“那我先回去了。”我笑着走出门。
“哎,你小子刚来就走呀。”小张哥也从里边走出来,跟我打招呼。
“现在有事,晚点去师傅那再说。”我笑着对他们挥挥手,带着黄敬儒一拐弯,直奔秦家的宅子。
越是靠近宅子,我就越激动。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推门牵马进院。黄敬儒架着马车也跟我进来。
“谁呀?哟,你小子回来了?”老张头听见开门声,出来一看是我高兴的笑道。
“老爷,老爷。阿九回来了。”老张头一边向正堂走去,一边招呼着。
我把马拴好,又等黄敬儒把马车安顿好。这时候,秦老爷也已经听见动静,从正堂走出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边走,秦老爷一边笑道。
“老爷我回来了。”其实我藏了个私心,没有直接说把秦关带回来。就是想看看秦老爷的态度,看他是不是第一句就问秦关的事。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可能是想知道自己在他们心中的位置吧。
“回来就好,没受伤吧?”秦老爷走到我跟前打量了我一番,似乎是在查看我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没事,老爷,这是黄敬儒,这是玉卿姑娘。”看见两个人还在我旁边站着,我赶紧介绍道。
“秦老爷”两人见了一礼。
“好,好,进屋说,进屋说。”秦老爷引着人往屋里走。
“阿九哥”还没看见人影,小兰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不一会,满脸笑容的小兰就跑了出来,身后是带着微笑的秦小姐。
“阿九哥,你可回来了,这都快一个月了,我还以为你也一去不回了呢。”小兰跑到我跟前说道。
“你怎么说话呢。你就不能盼着阿九点好。”张婶对小兰这个丫头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阿九哥,你没事吧。”秦小姐关切的说。
“没事,你们放心吧,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我心里暖暖的笑着说。
其他人进了屋,我一下想起把秦关的尸骨忘了,又跑回马车处。因为卷着席子,所以马上不方便携带,就放在马车上。可在车箱里又有一股怪味,所以就固定在马车后边。
拿着席子进了屋,其他人刚刚坐好。我用双手托着席子,递给秦老爷。
“老爷,我把秦关接回来了。”想了千言万语,却只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秦老爷一下僵住,然后伸出颤抖的手,接过席子。
“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秦老爷像是中了魔障一样不断重复着回来就好。秦小姐和小兰相拥而泣,张婶在一旁直抹眼泪,老张头皱着眉头叹气。被他们的情绪感染,我的心里也堵得慌。
“老张,去找人看日子,看看这事怎么办。”秦老爷最先恢复过来吩咐到。
“是,老爷,我这就去。”老张头出去找人了。
“他张婶,你去给客人沏茶,准备点心吧。”秦老爷再次吩咐到。
“是”张婶也退出去了。
“依依,走,先把你哥安顿到祠堂里吧。”秦老爷颤巍巍的要站起来。秦小姐和小兰急忙上来搀扶。
第一次跟着他们来到后院,一座只有两扇窗一扇门的小房,坐落在院子的东北角。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香火味扑面而来。迎门而立的是排成几排的牌位,牌位下边是一张香案。香案上摆着一个香炉,两支烛台,两盘贡品。秦老爷小心的把席子放在香案上。
“你呀,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呀。”秦老爷颤抖着说道,任两行眼泪流过脸颊。
“爹,你别难过,我哥是大丈夫死得其所。现在也回来了,落叶归根,没有遗憾了。爹你可要想开点。”秦小姐带着哭腔劝道。
“唉,他能回来,我就知足了。小兰,你给少爷上几柱香。”秦老爷叹息着,走了出去。
秦小姐恭恭敬敬的给秦关上了一柱香,然后我们三个跪拜扣头,也退了出来。
秦小姐和小兰急忙追上秦老爷,继续搀扶他回正堂。
“照顾不周,还望你们二位不要见怪。”秦老爷坐下,勉强笑道。
“秦老爷客气了,秦关的事我们都理解。”黄敬儒恭敬道。
“还不知道你是?”秦老爷问道。
“老爷可能忘了,我叫黄敬儒,是秦关的朋友,两年以前我们一起从军的。”
“黄敬儒?哦,想起来了。你一直和关儿在一起?”秦老爷思索一番又问道。
“是的,我和秦关被分到了一个队。一起训练,作战。”
“你多说说,多说说关儿的事。”
“好,我们一开始……”黄敬儒开始讲述他和秦关从军以后在军队里发生的事,秦老爷我们就安静听着。一直讲到老张头带着两个僧人回来,还没讲完。
“大师可否看看什么日子适合入土下葬?”秦老爷恭敬的问那两个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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