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
用囚车将这八个疑似奸细的人送到城北门,昨天张巡将军和许太守就在城门亲自指挥战斗。
捕快押着七个人,我和大牛用担架抬着那个腰断的,一起走上城墙。本来有捕快想抬,但是大牛嫌人家太粗暴,就叫我跟他一起抬着。
在城墙的城门之上,有一个小楼。小楼并不大,四面有门,门上都挂着棉布帘子。我们在外边候着,有卫兵进去禀报。
不一会门帘子掀开,许太守和张巡将军走出来。听完捕头的报告,两个人商量了一下。
“于千”张巡将军招呼一声。
“属下在”一个穿着打扮好像书生的人跑过来应到。
“这几个人好像是奸细,交给你了,你看着办。”
“谢大人”于千听说把这几个人交给他,竟然欢喜的道谢,这个人不正常。张巡将军说完这几句,和许太守又进了小楼。
“几位兄弟,麻烦你们一趟。请跟我来。”于千彬彬有礼的对我们说。
我们又押着这些人一起来到城下。在靠近城墙角有一个帐篷,我们就把这些人带到帐篷这。
“来,快进来。把他们绑在柱子上,哎呀,怎么伤的这么重,快放下,把他放在桌子上。”于千在前边领着我们说道。一进这帐篷我就感觉不对,这明明是个白帐篷,里边的篷布上,竟然溅了好多血迹。
无暇理会那些,我跟大牛按照他的吩咐,把人从担架上抬到桌子上。整个过程,于千都饶有兴趣的看着,好像小孩子发现了新玩具。
“于大人所居何职?”跟我们同来的捕头笑着跟于千套近乎。
“我?我是个。”于千一脸神圣的说。
“哦,在下误会了,张将军让你负责他们,我以为是让你审问他们。”捕头尴尬的解释。
“审问?怎么可能,我们是朋友,一会他们就会告诉我的。”于千笑道。
也许是听见于千的话,几个人不怎么挣扎了。
“是谁把他伤成这样?”于千指着桌子上的人问道。
“是我,他,他逃狱呀,我也没想到他这么不禁打。”大牛挠着脑袋说道。
“哦,没事,下次注意,你可能是打断了他的脊椎。”于千说道。
“脊椎?”大牛有些好奇。
“对,脊椎是人的要害,你帮我把他翻过来。”说着于千和大牛又把那人翻过来,背部朝上。
“来,你摸摸这,这就是脊椎。你摸摸看,这块凸起,就是被你打的。”于千好像在教学生一样指导大牛。
“啊啊啊”大牛按照他说的摸了摸,疼得那人哇哇只叫。
“你看了吧,从脖子到屁股,这一条就是脊椎。以后你要是不想置人于死地,轻易不要打这些地方。但是你想杀人,只要把脊椎弄断,非死即残。”于千还在谆谆教导。
“哦”估计大牛现在都懵了,呆呆的回道。
“现在我得看看他的伤势了,小明子,小明子。把麻沸散拿过来。”于千高声喊到。
不一会跑进来一个十六七的少年,在一边的桌子上一阵翻找。
“给”小明子把一个罐子递给他。
“你瞎吧?这是断肠散。”于千看了一眼骂道。
“那没有了”小明子无所谓的说。
“学徒有你这样的嘛?没有了赶紧配呀,就你这样的还想学医?”
“哼”小明子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对不起呀,没有麻沸散,只能直接开刀了。”于千对着桌子上的人说。那人可能根本不知道麻沸散是什么东西,所以有些不知所措。
于千拿起一把很薄的小刀,沉了一口气,缓缓的切下去。惨叫声立刻就充斥着整个帐篷。
“完了,流血了!小明子,小明。”于千一边手忙脚乱的处理刀口,一边大呼小叫。那个人叫的嗓子都要破了,两眼一翻不知道是晕了还是死了。于千很明显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喷到额头上的血,手上继续开刀。
帐篷里的这幅场景,跟刘青山杀牛时候差不多。只不过刘青山是对牲口动刀,于千是对人动刀。
“我们先告辞了,您忙着。”捕头脸色苍白的对于千说。
“好,慢走不送。”于千抬起头,对我们微笑着说。
“别走,别走,我冤枉,救我。”看见我们要走,被绑在柱子上的七个人慌了。有两个人都吓尿了,哭着喊着求我们把他带走。
出了帐篷,我们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二位兄弟,今天辛苦了,一会一起去喝一杯吧”捕头转身对我跟大牛说。
“王捕头客气了,我们还是回家吧。现在世道乱,不安全。”我记得这个捕头好像姓王。
“秦府是吧?秦老爷跟我们于大人关系不错,咱们也应该多走动走动。这样吧,我知道秦府附近有一家菜馆。虽然不大,但是家常菜做的不错,咱们去那坐坐。”王捕头继续提议。而且其他捕快也纷纷相劝,我跟大牛实在不好拒绝就同意了。
“对了,跟你们一起的刘大哥呢?”王捕头问道。
“他先回家了”今天英子来找我们,说他家的店门被人撬了,刘青山回去看看。
“好,我派人去请他。”王捕头说道。
“不用,我们回去叫他。顺便跟我家老爷说一声,免得他们挂念。”
“也好”
王记菜馆就在秦家南边一条街,经营菜馆的是一对夫妇。男的在外边招呼客人,女人就在后厨做菜,两个人还有一个八岁的女儿。来这里吃饭的都是比较熟识的常客,吃的就是她家家常小炒的味道。大家都是邻里,听说小夫妻俩的日子也不好过。全靠着两个人勤奋,才把小店开的红火。现在战事一起,夫妻俩舍不得这份家业,所以也没有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捕头终于委婉的说明了他请我们吃饭的用意,原来是为了功劳。我们不是官差,就算立了功也没有用。可他们不一样,攒够了功勋是可以升迁的。所以他的意思,是想把阻止越狱和发现奸细的功劳都写到他的头上。
“就这事呀?王捕头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吧。我们都是平头百姓,就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功劳给我们也没用。”我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三位虽然没有官差的身份,但是这几天行侠仗义,主持公道,实在是百姓的楷模,咱们绥阳的侠客。来,我敬你们。”
“来,干。”一众捕快对我们更亲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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