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
最终Dane·Sean以60万美金买下了林蔓蔓的《沉默之神:vidar》的影视权。公司抽走15%用作以后一切著作的推行费用。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她又一次在与人的对峙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前方有名导压阵,后方有知名公司保驾护航,她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像一匹黑马一样杀入“年度最具影响力作者榜”的前10名。
而在公布榜单的那天,她正式踏上了寻梦旅程。
他们定在皇后镇机场接机。Dane说他一定会亲自来,他像她说明了这边的天气情况:四季温差不大,大部分人可以穿半袖,一件薄外套足够,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在这边购置。
林蔓蔓是个怕麻烦的人,她就带了简单的行李:两件薄外套以及出席正式场合必备的衣服,将这些装成一个小小的旅行箱便孤身前往了。
她没有亲人,自然无牵无挂,牵挂有时候是种无用的感情。她怕极了责任与束缚。那意味着很多,有些过于复杂的情感是让人不愿意回想的。没有人能让她在人声鼎沸中感到安宁。她早已习惯和孤独相伴。
事实证明Dane骗了她…6月份的新西兰正值隆冬,她敢打赌机场大厅的气温绝对在0°以下,因为她冷的牙齿咯咯作响。她搂紧自己,薄薄的羊绒开衫扣子已经全数扣上了,旅途劳顿让她连蹦的力气都没有。
Dane又像没骗她,周围来来往往的外国友人好像真的比较不怕冷,她发现很多高大的外国男人甚至只穿齐膝短裤配T恤而已。即使在故乡这个时节也没几个人敢穿的如此清凉。
“Hey!Manman!Here!”有人大声地呼喊她的名字,有些轻的口音,像下一秒就要被融化在舌尖的浪漫语调。熟悉的声音,她在近两个月听了无数次。她在人来人往中睁大双眼极力搜寻,却像是得了脸盲症一样谁也认不出来。
突然,一个人热情地冲到她跟前,巨大的墨镜遮住半张脸,调皮的卷发随着他的奔跑一颤一颤的。
他就是Dane·Sean。
还来不及客套,Dane长臂一展:“我知道现在很冷,希望你别介意这个。”他抖开一件大衣盖到她身上,蓝灰色格子,还带着体温。肩膀太宽,衣服太长直垂到小腿。一股衣服自带的烟味儿传入鼻腔,她不知道Dane还吸烟,还有种粗糙、干燥的味道。但第一次见面的愉快很快占据她的思想。
“Dane!”她惊喜的呼唤他的名字,Dane摘下墨镜别在大衣上笑意盈盈地张开双臂将她抱紧,像许久未见的老友一样,在人来人往的机场拥抱她,紧紧的,热忱的,甚至将她抱离地面一小段。
Dane臂膀很有力气,他比照片上看起来结实多了,在欧美人中算标准身高,比林蔓蔓高一个头那样,他的眉毛是深棕色的,眼窝很深,碧绿的眼珠满含情绪,看起来湿漉漉的,他的笑容还保有少见的纯真,真令人惊喜。
他的睫毛很长,嘴唇薄而红润,微微向前撅着,颇为可爱。一头棕色头发微微弯曲,有些长,但很自然,他的笑容,他张扬的姿态很容易被辨认:他一看就是被人捧在手心长大的少爷。
Dane笑着松开她,自然地把头上深灰色羊绒贝雷帽摘下来扣在她头上,林蔓蔓被他这个小动作感染,十分暖心,现在她一点儿也不冷了。
后边还站着一个人,比Dane要高大许多。鸦色短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蓝眼睛锐利的像刺破黑夜的寒星。他与Dane像是两个世界走出来的人。Dane随性,他谨慎。Dane危险如孩童,他却有扶大厦于将倾的沉稳气势。他们的气势截然相反,但林蔓蔓就是能感觉到他们之间默契浑然天成,任谁也插不进,分不开。
她微微眨了眨眼,了然于胸,她伸出手友好的微笑:“Luke?”
对方从后面走上前来,握住她的手,嗓音如本人一样,给人一种低沉且不可忽视的力量:“Luke·Stewart。”
她想说:“你不是姓Sean吗?”但是她只是笑笑,用一种客套的疏离方式处理情感,他们会成为朋友,但不是同Dane这种。
“久闻大名,Dane总是提起你,他说你是他最信任的人。”
“喂..”Dane假装不满地看着她,仿佛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秘密一样。但那视线在他薄而红润的嘴唇和仿佛一直下着雾气的眼睛的映衬下显得没那么有说服力。Luke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提醒他们:“该走了,司机还在等。”
然后他总林蔓蔓手中接过旅行箱,而Dane把别的东西从她手中拿走,自然地走在她身旁。他们三个人在即使是深夜仍人来人往的大厅中格外引人注目,核心自然是林蔓蔓。
Dane虽然不高,但也许是红地毯走多了,十分有气场,他戴上墨镜走在旁边的样子真像个明星,而不是屈居幕后的导演。Luke优雅冷静,默默地走在后面。而她就显得无所事事了。
她转过头去对Dane说:“你从没提起过你的场务这么帅。”
Dane噗地笑了,要不是带着墨镜她一定认为他会眨眨眼:“可能我看习惯了,早没那种感觉了。”
他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那也没你的Hoffman酷,他曾经可是Prada的男代言。”
近在咫尺的名字听起来让她如被火烫了一样,瑟缩一下。
一直在注视她,看清她瞳孔收缩的变化,Dane又说:“有趣,这叫‘近乡情怯’吗?”
“…”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一辆黑色Benz商务房车的位置,司机站在外面等待,看到他们走来后赶紧小跑过来将Dane手中的东西接过放进后备箱,然后礼貌的冲林蔓蔓微笑问好。
“我们去剧组?”她问。
“不,我们先去住的地方,明天有场发布会,算开机仪式吧,地点在库克山酒店。”Dane说。
进了车后Luke递给她一本资料,第一页就写着他们的行程表,她将在新西兰呆上两个月,她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安排惊呆了。她有过计划,但没想过会这么复杂。
Dane从车内简易吧台给她倒了杯饮料,是热巧克力。
“恩…你确定我能帮上忙吗?”她问。
Dane笑了起来,十分像一个孩童:“别信Luke的,他是工作狂,见谁都给发这个。剧组有三百多人,完全不用你做什么,要知道你是特别的,Heinrich拍戏空余时间都将是你的,可别浪费我的苦心啊。”
说起Heinrich他顿了顿,棕色的眉毛皱紧:“他很久没拍戏了,连个经纪人都没有,但我敬佩他,他骨子里的灵魂就是为当一个演员而生的,从我们的交谈中我知道他毕生都将热爱演艺事业。蔓蔓…”
“你真该了解他在柏林过的那几年是什么狗屎日子,你救了他。”
被他那凝重,认真的神色吓到了,想到他可能遭受的挫折,她的心也揪得紧紧的。
两个人互相望着对方,良久,他们移开视线去看外面浓重如墨的夜色,看着包围着这条公路的层峦叠嶂的陡峭山峰,都没有说话。司机在山路间技巧的过弯,车子悬浮性能良好,完全感受不到震颤。
“他还会变成一个天王,对吗?”她试探的问。
Dane抿抿嘴唇,显然有些保留,这个时候他幽暗的眼眸像闪烁的绿宝石:“我不确定,他爱演戏,他曾经是个天王巨星。他成于斯,毁于斯。他病了,不知道会不会痊愈,他需要有人来治愈他人性上的缺陷。而且他个性很怪,很难有人能忍受,我担心他重蹈覆辙,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一定会毁了他。”
他的话像一记重石压住心脏,林蔓蔓默默地听着。沉重感像潮水般席卷全身,她爱那个男人爱了十年,绝不会轻易放弃。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她的一句话不知说给Dane还是说给自己听更多:“他会好的,而且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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