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是个意外
最近京都忙，上官府更忙。
“太子有没有觉得，东方越这次来，不仅是为了两朝互市这么简单的事情。”太子司马旌和上官卿陪着东夏国王子东方越熟悉了京都馆驿之后，对东方越这次来的目的更加明确了几分。
“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若只是为了互市，又岂能是太子亲自来作为使者。东方越心思缜密，我们这次务必做好万全之策”司马旌说道，作为太子，他的嗅觉也是非常敏感的。两国休和这么多年，各自休养生息，可是，哪里有利益的存在，哪里就有争夺。如西周一样，东夏这几年也是和平繁荣，国库充足，粮草丰盛，盈余久了，就要对邻国的国土跃跃欲试了......
“东方越此次前来，未曾带来过多的兵将，但是此人见微知著，怕是要窥探我朝兵将实力，毕竟，西周和东夏两国不相上下，若真是贸然开战，谁都没有把握赢得对方，此次东方越前来，试探我朝虚实是真，互市，不过是他的幌子罢了......“上官卿笃定。
“以你所看，湾城如何？”司马旌问道。
“东夏湾城与我朝汀州毗邻，臣看上去，繁华程度不逊于我汀州，只是湾城水多而急，东夏大多依据水军，若是以汀州和湾城为开口而战，是利是弊，尚未清晰”。上官卿回答道。“我在汀州只数日，却能窥察到东夏也有人到我汀州窥探，怕是与我们不谋而合。故臣未曾久留，在湾城逗留两日便离开。”
“依太子殿下看，这演武场和练兵营，我们还是否需要带东方越看？”前几日东方越若无其事的说，早问西周武将威名，想参观一下西周的演武场和练兵营。
“这个，还要父皇定夺，如若对方真是打着互市的旗号，那我们着实不必”司马旌思索到。“东方越最近在做什么？”
“上次馆驿会面之后，东方越说仰慕我西周京都繁华，想借着两日京都游玩一番......”
“哼...游玩？“司马旌眯起了眼睛，意味深长的说：“练兵营和演武场到是可以故意去布置，麻痹对方，但是这京都百姓每天的生活，集市中的细节，未曾看不出赋税的盈亏，倒是本宫小看他了”。
“过几日便是皇家春猎，不知太子与皇上是否有商议过。”
“父皇的意思，震慑是必须的，但是虚实还要等我们的人回来才能定夺，故而此次春猎，赵家的将领，凡是在京城中的，要来参加的。慕容将军也会在。”。
司马旌嘴角微扬，今年的春猎，肯定将无比精彩。
..........
“小姐，到了，快下来吧！”阿桥叫道，平日里和上官珣出门，总是偷偷摸摸的，近几日上官府忙，没人盯着，终于可以大大方方的出门了，况且，今日还做了马车，阿桥已经很久不曾这么舒服的游玩过了。
“哇，南山的空气真好哇，怪不得娘不愿意回家。”上官珣下了马车，伸了伸懒腰，觉得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刚开始娘要带我来的时候，我还死活不愿意，怕娘又天天看着我，现在看来，该早来嘛。”上官珣后悔的跟什么似的，而且她尚未及笄，老是被爹娘看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快憋出病来了，别人家的女儿都是老僧入定般的绣花绣一天，可是上官珣就是做不到。是以才有了天天后门逃出府的事迹。
东方越今天早早的就到南山脚下了，还特意挑选了一身素白宽袍，腰间的玉带束着，越发显得玉树临风。
上官珣刚一下车，东方越就看到她了，绯红色的轻纱下面是更淡颜色的窄袖裙，依然给人一种简单的视线感受，不同于迎春湖船上初见的小髻，头上无其他多余的饰物，一根碧玉簪就简单的装饰了整个人，伸懒腰的动作好似冬眠刚醒的小动物，东方越有点移不开眼睛了。每次，看到她的第一感觉就是，简单，耀眼。定了定心神，他面带微笑的朝她走过去。
“还以为上官姑娘不肯赏脸出游呢，”东方越笑得如沐春风，看的上官珣心里暖暖的。
“怎么可能呢，不怕你笑话，我天天就是想着怎么玩，我可爱玩儿了，平时出来一趟也很费心思的，不过还好，最近我爹爹和我哥哥都忙的很，没空管我，我才出来的，要不我也不会应你的。”上官珣哼哼的笑了两声。
上官卿忙的很。。。。东方越微僵了一下，心中的想法一带而过，转瞬笑看着上官珣，“那在下就有幸了，陪姑娘到南秀湖边走走？”
........
“京都女子大多低头娇笑的走路，上官姑娘却是别具一格啊”，东方越笑道，沿着湖走了快一圈了，上官珣话多的很，说到尽兴了，蹦蹦跳跳的昂着小脑袋跟东方越解释。
“那没办法呀，董公子你太高了，我没法低头看你，”上官珣一脸认真的说。“哎，我们要不要去骑马，董公子你会骑马吗？”
东方越被这两个话题的切换弄得愣了愣，顺着上官珣的视线看去，才看到三三俩俩的游玩者，骑着马，在南山前侧一望无际的草地上好不惬意的自娱。
无奈的点了点头，“我会骑马”，东方越一脸笑意。
上官珣换好骑装过来的时候，东方越已经挑好马匹在马房外等着了，上官珣难掩高兴的神色，雀跃的向东方越跑过来“你是不知道啊，我求我哥哥带我来求了好几次了，总说忙，我都好久没去骑马了，”边说边接过缰绳，扭头对阿桥说，阿桥你可以在这里等我就好。
远处，上官珣和东方越并排着在马上，任由马自己选择方向，上官珣小心的往前伸着手顺着毛发方向摸着马，怕它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摔下来，上次被马惊到，上官珣可没忘记。
“上官姑娘很是胆大，”东方越赞道，时不时从旁边经过，能看到不知哪家的小姐们让下人牵着马匹缰绳，自己紧紧张张的坐在马上，面目紧张到扭曲的样子。
“我第一次上马也很害怕的，不知道被摔了多少次，我哥哥说，摔一摔就好了，”上官珣若无其事的对着东方越笑道。
东方越一脸的难以置信的笑了笑，“你怕不是你哥哥的亲妹妹吧”？
“怎么可能？”上官珣急道，“只不过我爹说，我的性子反正也这样了，磨砺磨砺倒好，摔疼了就不闹着跑出去了，就可以乖乖呆在家里绣花了，”
“唉，到现在我爹都还认为我孺子可教呢，...”上官珣叹了口气。
东方越这次是真的毫不客气的大笑了，笑得上官珣最后也有点不好意思了。白皙的脸蛋上开始微微泛红了。。
“让董公子见笑了，嘿嘿”上官珣不好意思的补了一句。
.......
两人下马闲散的走着，京都踏春的人还真不少，虽说南山离京都中心远了些许，但这风景却是甚能安慰个把时辰的舟车劳顿。京中贵族会享受者，则会在南山上的南音寺住上一段时间，享受春风美景，养神养性，好不惬意。
“这南山的空气就是好，夫人，您都不想回去了呢”
...
上官珣耳尖的听到，这是娘身边丫鬟安久的声音，朝前望去，果真是！还正向上官珣这边走来，情急之下，一把拉过东方越，往旁边的大树后面躲去，东方越还没反应过来，上官珣的一双小手就覆盖在了东方越的唇上，温嫩的触感，让东方越顿了顿，却没有丝毫动作去阻止。只是用不解的眼神看向上官珣，
东方越：“？”
“你能别说话吗?我娘以为我现在正在闺房绣花儿呢。”上官珣声音小到只有两人能听见，一脸求助的看着东方越，那期盼的小眼神看的东方越心里痒痒的。下意识的点点头，上官珣放下小手，贼贼的扒着树偷看。东方越感觉到小手离开自己的唇角，心里某一角感受到怅然若失的样子，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然后就很是配合的一声不吭的看着上官珣贼贼的样子。
“夫人，要不要歇息会儿？”
“无妨，这春景正盛，走一走，赶走了一冬天的疲惫，甚好。”是上官夫人周姝的声音。
“夫人，咱们这个月底回去吗？小姐想必是想急了夫人，如若夫人还想在这多住段时间，不如把小姐也接来吧。”
“不必，珣儿啊自小伶俐，就是性子稳不住，眼看都快及笄了，我看还是让她在家多学女工的好，老爷在家看着还好，在这南山，舒服是舒服了，她还不脱了缰了？”周姝提起女儿，无奈的笑道，但是却掩盖不住话里的宠溺。
“小姐还是很听话的，.....“丫鬟安久的声音逐渐远了。
“呼...”上官珣松了口气，转过头来，刚好看到东方越一脸玩味的看着她，眼睛里亮晶晶的，两个人靠的太近了，上官珣能从东方越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表情......愣了愣神，耳朵慢慢覆上了一层红晕，上官珣忙往后退了一步，刚好撞到背后经年的大树上，东方越大手一拉，“上官姑娘小心。”东方越很细心的观察到了上官珣的表情变化，心里骤然一喜。
“额，刚才对不起，”上官珣才想起刚刚急匆匆拉着人家过来，
“呵，上官姑娘伶俐是伶俐，就是性子稳不住，无妨，”东方越把刚才上官夫人的话拿过来用，顿时两人相视着便笑了，气氛轻松了不少。
“看来，太傅夫人回去，要查上官姑娘的女工呢，”东方越岔开了话题，他捕捉到了刚才一瞬上官珣可爱的窘态，心里很是喜悦她能在自己面前有这种窘态。
....
日影渐消
看着上官珣的马车离开后，东方越脸上的笑容仍然没有消失，此次来京都，遇见上官珣，还真是个意外，一个自己还想再见到的意外。
暗卫顾哲悄然走到东方越身后，
“殿下，..”顾哲刚要开口，东方越抬手阻止他接下来的话，“无妨，我心里有数。”东方越神情动了动，看不懂其中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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