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为什么是你
听到外面噼里啪啦的篝火声，上官珣才意识到天黑了。也没人来找她，她知道既然东夏国有太子来，春猎可能也会和朝堂一样，应该很忙。上官珣不愿去那边凑热闹了。
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上官珣对着铜镜，给自己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我才不难受呢。
打定主意后，上官珣走出营帐。
“小姐，今天皇上摆宴，咱们是去宴席吗？”
“我不想去，咱们跟着其他人在那边吧”。上官珣看见李璇也在宴席圈不远处西面的篝火旁，便走过去。
“大半天了，躲哪去了？春猎最精彩的都被你错过了，”李璇看着上官珣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怎么搞的像是失恋一样？”
“困，就回去睡了一觉，我错过什么了阿璇姐？”上官珣没说自己挣扎来挣扎去的心理变化，因为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太子和东夏太子平手，今天下午战况极其精彩，我瞧着那东夏太子一副温润模样，倒没想到他会如此厉害，”李璇道。
宴席之上，皇上司马长玄已下令开宴，侍女逐次上菜。
一顿宴，各怀心思。
司马长玄已显白鬓，但一双眼睛仍是鹰一样犀利，这几十年来，西周已经占领不少西陲和北疆的土地，但对于司马长玄来说。这，远远不够，还有，东夏国，和整片大陆。他有赫赫有名的赵家军，有宝贵的汗血战马，有骁勇善战的兵将，有充足的国库粮草。
帝王的征服欲望，让他犹豫是否要放东夏太子安然回东夏。
宴会上的互市之词滔滔不绝，两国太子也讨论的踌躇满志，一片安静祥和下，双方暗自较量，波涛汹涌。
……
宴会结束的时候，大家都昏昏欲醉。
“顾哲，你猜我们这次是否还能安然回去？”回到自己的营帐后，东方越眼中一阵清明，全然不复刚才几欲醉倒的样子。
东方越感受到了西周帝的野心。等待的，无非是一个合适的时机而已。
“殿下，卑职以为，西周帝就算再想开战，也不会拿我等下手，毕竟殿下这次明面上，是作为使臣，商议互市之事而来，西周帝难道就不怕悠悠众口吗？”
“悠悠众口，哼，西周帝现在还在乎悠悠众口么？西北和南陈早已被西周狠狠压制，就算有悠悠众口又怎样？正好给了西周帝一个踏平他们的借口。”自古君王，无不为了扩大疆土为目的，父皇如此，西周帝当然也是如此。东方越抿了抿唇。
“殿下的意思？殿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吧？”顾哲听了东方越的话，想到今天宴席上司马长玄的眼神，殿下所言，有可能是真的。
“希望我们这次能安然回到湾城，顾晋已在汀州接应，我们，只要赶到汀州就安全了。”东方越眼睛微微眯着，手里无意的搓着衣角。
“可是殿下，前些日子，上官卿入汀州，也潜入我国湾城，从他走后，我们就一直在来京都的路上，卑职还未有机会肃清上官卿的眼线，汀州我们的人，现在未必全都可信”。顾哲道。
“这两日，让我们的人对北山周围地形熟记，我们恐怕这次要与西周帝，不辞而别了”，东方越不知西周帝会对他如何动手，但是，直觉告诉他，他回不了京都了，西周帝恐怕想让他在这北山上，出现“意外”。意外坠崖，或者，意外遭到动物袭击。
“是，属下这就去，”顾哲刚要领命下去。
“等等，你亲自在这周边看看，可有人员军队的异动，让我们的人，不要放松警惕。”
“是”。
……
赵渊从宴席上下来，便被传旨到了皇上营帐。
见到太子，上官卿也在。
“渊儿，”皇上从台子上下来，“你带领禁军，负责这次？”
皇上未明说，但赵渊看了看太子，随即明白了皇上指的是什么。
“旌儿，你以为呢？”皇上看向太子。
“父皇，儿臣以为，可再等两天，我们的人已经回来，东夏确实有意销毁休战的约定，互市不过是幌子，现在，东方越作为使臣来，若杀之，我们缺少一个合理的理由。”司马旌知道父皇也顾及这一点。“今天出手太过明显，且东方越也足智多谋之人，但是父皇，如果过两天，臣子们切磋技艺，于这北林之中，若可放手去做，那北山的险，是容易出现什么意外的。”
“太子所言不错，我们可先行布置，到时候，引之入瓮便可。”上官卿言道。
司马长玄坐回，“渊儿，西陲如何？以你所看，我们两三年内，还是否需要增兵？”
“皇上，西陲与北疆现在已成稳定之局，如若我们不去主动出击争取土地，便无需增兵，”赵渊明白皇上要做什么，就算他不赞成杀东方越，但是身为将领，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好，”司马长玄道：“既如此，这几年，西北就由你叔父继续坐镇，你和赵辰，要准备东夏之战了，你们赵家之中，只有你的父亲和你二叔父与东夏交手过，要与你父亲商议。
……
出得营帐，赵渊由得太子他们去布置。
“阿渊，如何？父皇果真？”司马轩道。
“嗯，”赵渊抿唇。
“可是，不斩来使，父皇难道就？太子也同意吗？”司马轩不慎赞同，与司马轩看来，这无异于给自己国家添辱，他虽然也想西周强大，但是必须是光明正大，而不是让他国太子有来无回。赵渊虽为将军，却是为保证边关百姓，守卫西周不受他过侵犯。
这也是为什么多年来，他与赵渊他们性情相投的原因。
“此举皇上本有犹疑，是太子谏策的。”赵渊道。
……
“殿下，您猜对了。”顾哲回来报道。
“果然阴狠”。东方越背着手，心里已经有了盘算，“可有探听到他们如何动手？”
“未听清，只是隐约听到西周太子提起两天后。”
“属下已经将北山地形熟记于心，我们的人也做好了随时出发的准备，只是殿下，西周帝应该答应了两天后，我们什么时候走。”
“今夜”，东方越闪过一丝决然，“夜长梦多。”
“是，马匹都已备好。”
……
夜很深，很静。仿佛能听到桂花哗哗的声音，上官珣睡不着，开始晃阿桥，“阿桥，阿桥我睡不着，”
“恩，明天陪你玩，小姐睡，乖……”阿桥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了。
上官珣披上披风，出来帐篷，阿珣他们的帐篷距离皇上营帐那边有点儿远，阿珣能看到那边营帐还有士兵拿着火把巡视。
阿珣听着虫鸣，往桂垄西面走了走，突然看到有几匹马在动，阿珣寻思着是不是赵渊，反正睡不着，他也没睡着，阿珣想着，去跟赵渊聊聊天，既然自己内心已经决定了，那就去谢谢他教她射箭，谢谢他的烤肉……
刚走近，“赵将军？”这边没有火把，走进了，阿珣看见一个陌生的面孔，后脑勺一沉，便不省人事了。
“是谁？”顾哲走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道，
却看到被打晕的上官珣，顾哲见过她，两次。
“带着她。”顾哲迅速的做了决定。
……
天还没褪去黑，空气中还弥漫着露珠的清香。桂垄下人们穿梭于各个帐篷之间，一切平静。
赵渊没预兆的醒了，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常年征战，赵渊的判断从未失误，此刻，有种不安袭来。
“来人！”赵渊起身。
“擎书，你去四处看看，看可否有什么异常，任何情况，迅速来报，常明，随我走”。
赵渊来不及洗漱，身着中衣，拿上披风就往外走，他总要自己看看才放心。
皇帐一切顺利，皇上好好的，赵渊看到稍远处几个小帐篷，想到应该是女眷的，快步走过去，还未走近，见上官珣身旁的阿桥跑过来，差点碰上赵渊，赵渊定住，“怎么了？”
“赵将军，”阿桥病急乱投医，“我家小姐不见了，”阿桥急了，她要起床伺候小姐洗漱的，可是一醒来，就发现小姐不见了。
“有没有到处找过？”赵渊俊朗的脸上笼罩了一层阴影。
“我找过了，我家小姐平时非要睡到日上三竿，现在天还没完全亮，奴婢不敢声张，”
“将军，禀少将军，”擎书快跑过来，“马匹少了十几匹。”
“常明，你去找三皇子司马轩，让他即可去找东夏太子比试，擎书，准备两匹快马，”赵渊冷静的吩咐完，快速朝着上官珣的帐篷走去。
外衣还在，只披风不见了，铜镜旁首饰都还在，不像是起床了，赵渊快速走出帐篷，锁定几处林木茂密的地方，逐一查看。
“擎书？”赵渊神色一凛。
擎书牵过马，赵渊翻身上马，沿着昨夜留下的马蹄印追去。阿珣，为什么是你。
擎书紧跟在后面，也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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