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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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的日子对于阿珣来说，有两种滋味，提心吊胆和无聊至极。
果真如赵渊所说，东夏和西周的第一战十分焦灼，僵持了数日之久。阿珣便在这场战役中，每天提心吊胆的等赵渊回来，等他再次走后又开始无聊至极的清洗一堆血迹的衣服。刚开始，阿珣看到浑身血迹的赵渊，吓得差点晕过去，后来才发现那都是别人的血，军中将士多，阿珣就自己洗赵渊换下来的衣服，久而久之，也从刚开始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到能有模有样的洗净了。
赵渊不许她这么做，但又看不住她。
这日，赵渊难得的天刚黑下来就回营了，与其他将领在营帐的沙盘中推演了好长时间，阿珣隔着屏风，只能看到赵渊的背影，不知为何，觉得他的背影格外潇洒，运筹帷幄的模样让其他人都感到心安。
等其他人都走了，赵渊一人撑着沙盘边缘发呆，阿珣才走出去，看着赵渊发呆的神情，心中不禁一颤，“怎么了？我们是败了么？”
赵渊这才回过神来，“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打败仗呢，”笑着捏了捏阿珣的脸蛋。
这几天，阿珣已经习惯了他的自大，瞪了他一眼，“刚认识你，我瞅着你一本正经，没想到，这些日子才发现，你是个不正经的”。
赵渊一脸冤枉，他连手都未曾摸过，“我哪里不正经了？阿珣，莫要冤枉我”，从背后揽着阿珣，赵渊才发现阿珣格外消瘦。
“你这几天都不吃东西的么？”赵渊眉头一皱。
未等阿珣搭话，赵渊转身吩咐士兵将饭菜端进来。
士兵把饭端进来，出去的时候瞪了阿珣一眼，不知哪里来的小兵，还在将军的营帐，平时他们将军都是和士兵一起吃大锅饭的。
“我吃了，你不要担心我，”阿珣不放心的问他，“今夜不用忙吗？”
“今夜士兵休整，”赵渊神色有所缓和，“这几天有所好转，形势渐显”。
“东夏真的很厉害么，”？阿珣疑惑的问。
赵渊轻笑了一声，“怎么，阿珣对军事还感兴趣？”
“我只是想知道这仗有多难打，省的每次你出去我都提心掉胆的，担心他们捉住你”。阿珣很老实的说。
本是很简单的话，赵渊听后心里一动，放下筷子的手抓住阿珣的手。
“怎么了，”阿珣疑惑的看着他。
赵渊疲惫的脸色上覆上一层温柔，“阿珣，我知道了。”
阿珣有点儿懵，“你知道什么了？”
“我从会识字的时候就开始在演武场了，十三岁就随着父亲上战场，母亲心疼我，虽有不舍，但也知道不给我牵绊，我在边关多年，征战大小无数，父亲母亲时有挂念，但随着年龄长大，对我也越来越放心，每次出征，我都无所牵挂，想着男儿一生，要抛头颅，洒热血，但是，珣儿，知晓了你的心意以后，我真真切切知道了被人挂念的滋味，自己心里，也有牵挂了。”赵渊握着阿珣的手，很真挚的跟她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赵渊的话听得阿珣也是心头一热，两人从明白对方心意开始，因着赵渊每天的忙碌，还未曾好好的说过话，鹊娘说互表心意之后，两人应该是你侬我侬。奈何阿珣喜欢上的是赵渊，是赫赫的西周将军，战场凶险万分，阿珣很懂事的不给赵渊增添烦恼，所以未曾缠着他。
眼下赵渊的这番话，让阿珣觉得，比任何甜言蜜语都好听。
“是谁说你不善言辞哒？我看你言辞狡猾的狠嘛！”阿珣怼他。
听得这话，赵渊也禁不住笑了。
“你还没回答我，东夏真的厉害嘛？你会不会有危险？”阿珣没忘记自己的问题。
“东夏的深浅我尚且不知，不过从这几天来看，兵力足可以与我朝匹敌，”看着阿珣的小脸皱起来，“不过，东夏将领实战经验不足，不似我西周常年与西陲北疆和南陈征战，这几日下来，他们倒是军心有了些许涣散，没有了刚开始的气势轩昂，皇上圣旨已下，等局势渐稳，由慕容将军过来镇守汀州”。
“为什么让慕容将军过来呀？”阿珣有些疑惑。
“近日西陲闻得我朝与东夏开战，在边关跃跃欲试，我的长处，在边关沙漠可以运筹帷幄，但是东夏水城，与南陈相似，到后面的持久之战，还是镇守南陈多年的慕容将军更为擅长，陛下旨意，等局势渐显之后，让慕容将军接手，我回京述职之后，怕还是要赶往西陲。”虽然赵渊不是非常能接受陛下有时的行为做法，但是知人善任还是做的很好的，也正是因为如此，西周文人思政，武将思战，才会内外凝成一股绳，使得西周不断强大。
“哦，”阿珣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那慕容将军什么时候来呀？”
“再有半月吧，”赵渊看着阿珣，“阿珣，是不是想家了？”
“不是很想，回去定要被阿娘骂了……”，阿珣嘟着小嘴儿，“这些天老想着担心你，我都快把阿娘给忘了”。
赵渊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安慰她，只得揽她入怀，“阿珣放心，你娘亲定会理解你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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