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君子协定
阿珣躺在榻上，心不由自主的甜蜜蜜的，原来情窦初开的感觉是这样？明天要去找鹊娘取经….
近水楼台依旧热闹。
“今天这是怎么啦？这么严肃”。
司马轩盯了赵渊半晌了，绷着一张脸，渗人的恨，司马轩感觉自己脊背凉凉的。
“在桂垄，我可是听你的话去找东方越了啊，半点儿没耽搁，你不要和我算账”，司马轩觉得自己还是占理的，挺了挺背，“话说那个上官珣吶，我平时倒是没看出来呀，你这情况发展的也太快了吧，这么快就抱得美人归了。”赵渊这事儿司马轩大概知道，但版本可是不一样的。
“今天有正事，大事。”赵渊认真的盯着司马轩道。
司马轩愣了一下。
“你们先下去”。司马轩吩咐陈尧他们，收起了刚才一直摇着的扇子和纨绔的模样。
兄弟多年，司马轩甚少见他这样，必定是有大事。
“阿轩，不，三皇子”，赵渊理了理思路。
司马轩感觉自己心里咯噔一下，他的小妾跑了他都没那么生气，赵渊与他的距离感让他感觉自己瞬间孤独。
“你我自幼相识，你知道我有堂兄堂弟7人，说句僭越的话，我赵渊把你当做同胞兄弟。”
司马轩的心平稳了点儿。
“我堂兄弟八人，皆在朝堂边关任军武要职，如果动起来，你知道的。”
“我知道，阿渊，你想说什么”？司马轩心里逐渐有了预感。
“三皇子，我先表明我的想法。他日朝堂若有变化，我定带领整个赵家军支持你。”
赵家军，数万将士，各个以一当十。
司马轩心里一震。他和赵渊相交，其实并不指望他将来能够支持自己。司马轩对于赵渊，一直是以心相交。他是佩服赵渊，大将之风，国之栋梁。若如真有那一日，司马轩自然是希望兄弟能够站在自己这一边，但是，如果赵渊不愿意，他绝不会勉强。现在赵渊率先表明心意，坦荡的让司马轩感动。也庆幸自己有赵渊这般坚定的支持。
“以前我从未提过这个问题，但是你的身份和抱负我也略知几分，现在，我是真的想要一个你确切的回答”，赵渊看着司马轩，“皇帝大行之后，如果太子继位，你，会否放手一搏，去夺那个位置”。
司马轩握了握拳头，赵渊问的坦白而直接。由不得司马轩思考。
“我会”。
司马轩轻声说出两个字。看着赵渊的反应。
“与我想的一样”。赵渊看着司马轩，“阿轩，平心而论，你比太子更有王者之风，且你的胸襟宽广，对于我西周朝内，定可以国泰民安，对于西周朝外，也不会失了大国风范，我信你”。
“今日我要说的，是如若将来你继承大统之后的事情”。
司马轩已经隐约知道赵渊要说什么了。
“阿渊，你想说的是，上官珣一家”。
“是”。
“看来你是真想娶她，连这个都想到了。”司马轩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手掌，赵渊的性情，他是知道的，这棵百年铁树，如果真的喜欢上谁了，那就真的是谁了。
“阿渊，你有了想娶之人，我不只是该担心，还是替你高兴”。
司马轩不是不感动，赵渊想娶上官珣，爱情容易蒙蔽双眼，假设上官珣出言，赵渊或许会被拉往太子一党。毕竟，太子，和上官珣留着一半同样的血液。如今赵渊既然表明将来会支持他，这不知道他挣扎了多久，皇室之争，向来是要流血的。到时候上官家的血……
“你该高兴”，赵渊呷了口茶，“太子可以做皇上，但太子心狠手辣，这个皇上，你会比他做的更好，这一点，我从不怀疑。我赵渊不会为了自己的儿女情，罔顾朝堂大义和我西周万民。”
“我是一定要娶阿珣的，你说说你的想法”。赵渊看着司马轩。
“阿渊，你终于有人要了，我是替你高兴，但是，阿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去夺位，如果我失败了，太子会放过我吗”？
皇家的兄弟，从来不会血浓于水。
“反过来一样的，如果你真的支持我，成功之后，如果不除太子，难道我们还要坐等他壮大再来一次吗”？
“退一万步讲，若我真的成功了，阿渊，你觉得我囚禁太子和杀了他，难道这两个结果还会让上官珣对你的态度有什么不一样吗？”
赵渊的拳头握紧了一些。
“我想到过，如若真的能成。三皇子，我不会逼迫你什么，太子和皇后由你处置，但是，上官敖夫妇，上官卿和阿珣，是一定要活着的。”
“这是我的底线”。
赵渊把话说的很重。意思是，如果有人杀了他们其中一人，那赵渊便不会顾忌任何人的感受了。
“阿渊，上官卿届时可以养老，我可以安排，但是上官卿，他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多少幕僚都尽在他的手中。留着他，和留着太子没有区别”。司马轩看着赵渊深不见底的双眼。他说的是事实。
“你可以把他交给我，到时候，我保他不会坏你的事。”赵渊看着司马轩，“阿轩，我说过了，这是我的底线。兄弟一场，我支持你并不是我与你的情谊，而是你值得那个位置。但是阿轩，大丈夫之事，我不想让阿珣因为嫁给我而家破人亡”。
“所以今天，你是要我一句承诺吗？”
司马轩垂下了睫毛，看不清情绪。
“是。我要你承诺，假如有一日，你继立大统，不会对上官敖夫妇和上官卿兄妹动手。阿轩，这是协定，不是条件”。
……
沉默了许久
司马轩突然无奈的一笑，“那个小阿珣究竟有什么好，”说着顺手捏了一个枣子填进嘴里，意味深长的看着赵渊。
赵渊内心松了口气，也笑了笑，拿起茶杯，“她有什么好，只有我知道”。
平凡喧闹的大街人来人往，近水楼台人流不息，一切平静的如同文人谈笑风声，丝毫不见话语中的峰烟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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