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到封村
封筝,一个扎进人堆里,能揪出一堆同样的普通大学生一枚,过着所有普通大学生都会过的校园生活,成绩不算优异,至少还过得去,高考时突然努了把力,一不小心居然挤进一本的大家庭里,封妈每天在家里边烧高香边说撞了高墙,不是脑子摔坏了就是被哪个好心的神仙附了身,吵嚷着要去还愿,也不想想连誓愿都没发的人,如何去拜神还愿,总而言之,就是认为凭封筝自个的本事是无论如何也进不了一本,为这还去查了好几次分数。
虽然很想反驳,但是,不得不说封妈真相了。因为封筝的身体里还真是住进了一个人,额,应该是个魂!而且还得喊她一声-祖宗。
祖宗闺名叫薛青,二十有七,算起来该是封筝的N辈的祖姥姥,就连她所生活的朝代都不在历史的长河里点上一笔,而且她看起来像是遗忘了很多东西,性子也是有些古怪,除了总爱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外,偶尔抽个风,发发神经,吐吐槽,真的都,挺,好,的(咬牙切齿),唯一的缺点就是离不开封筝太远,偶尔会以魂体的状态在眼前晃来晃去。
虽然很头疼,不过这个祖先倒是挺敏而好学的,就是总利用封筝睡觉的时间学习新知识,封筝也因此落得白日困顿,没法好好备考,考前临时抱佛脚已然不会立竿见影了,寻求心理安慰,够上个二本便是烧香拜佛了,哪知在临考前,薛青突然莫名拍了封筝一下,等到封筝醒来时,高考都结束三天了,直到录取通知书到家,才觉得竟是在睡梦中捡了个大便宜。
想想一个多月前,还是'孤家寡人',哪知回了趟老家,再回来时成了这般负了一魂的重担,世事难料四个大字,真好比一个巴掌,立下召见现实里,唏嘘复又被揪了一耳朵。
一切都要从四月底封老爹突然说要回村祭礼,封筝这才想起今年自己也要回村参加祭礼。三年前看着老哥回村,封筝还闹了好长时间的冷战,这次的三天假期正好可以松松因为高考而带来的压力,对于被老哥压榨半年之久的封筝来说,简直就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自从封筝进入高三倒计时,那个已经奔入大学校府的老哥封璟突然不住校了,递了假条,连晚自习都不上了,下午放学必定回家给封筝补课,从无例外。
一想到将有三天的时间可以不用看老哥那张鄙视脸,封筝就觉得浑身舒爽,畅快。
靠在软软的汽车后座里,透过打开的车窗,拂在脸上的风都像是恋人的轻抚,柔情肆意,五月已经开始入夏,但大山里温度却刚刚好。许是舒缓了神经,也是真的累极了,不多会,封筝便去会了周公了。颠簸摇晃里,鼻翼吸入的都是青山绿意清甜的味道,听到的都是流转呼啸的风声,只是这风声里慢慢的掺了许其他的音调,只乍一斗转,消音即过,睡梦中的封筝不经意的轻皱了下眉头,哼哼两声,复又挨不过周公的召见,睡得更沉了。
兜兜转转间,终于到了。车行至半山腰,便再也开不了了,按着宗族的规矩,都停在半山腰的停车站里,自家族人专门看着。再由驴车驮着行李,一家子便和引路的族人一起步行上山。上山的小道刚好只比驴车宽些,整饬的很好,相对不会难走,九年前离开时的光景,乍然出现在脑海里。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踏进族人亲手开辟的甬道,里面杂七杂八的好些道口,若不是封村的人,只怕要在歪七扭八的甬道里有去无回了。也只有封村的族人才知道正确的方法出甬道。出了甬道便是一片不算小的竹林,林子茂密的很,极目四望,光亮照射进来也是辨不明方向,穿过竹林便算是真的到了封村。
宗族居住的村子建在山坳里,站在竹林的出口,可以看见整个封村的全貌,都是些伴着岁月痕迹的屋宇,甚是古旧,不似电视里所认知的那种要么七零八落,要么摞在一起的样子。记忆中整个封村的宅子,东一处西一处的,如今站在高处,将整个封村净收眼底,看似毫无规则的落处,都像是有意无意的围绕着中心的封氏祠堂,形成一个小型的八卦图样,隐在早间的晨雾里,竟然添了些神秘感,直到顺着坡道,亦步亦趋的临近村口的水塘,记忆里的老家才算是清晰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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