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暗夜
第十四章
蒋菲菲抱着父亲和小勺的骨灰在房间里呆了足足三天，古松柏多次叫门蒋菲菲都不予理睬。
漆黑的夜，穆连海坐在房梁上，揭开一片瓦楞，透过昏暗的烛光，依稀瞧的见蒋菲菲憔悴的面容。
他没有脸面再见她，那些污蔑蒋大人贪污的资料即使自己不做，依旧会有人去做，他为了获取朝中那些老匹夫的信任，只能这么做，终有一天他会亲手解决他们，为蒋大人和边疆一众枉死的将士报仇！
微眯着眼，静静地躺在房梁上，和衣而眠。
远处凉亭下，古松柏端着饭菜，怔怔的站在原地。这些饭菜本想给蒋菲菲送过去，可看到穆连海的身影，内心的火燃烧了他全部的理智。
放下餐盘，一记飞镖飞将出去。
房檐上闭着的双眼猛然睁开，身体旋转着飞离瓦楞，跳入亭旁的湖中，以水为面，蜻蜓点水，再次飞身而起，径直跳上湖心的揽月桥。
古松柏展身，跟着飞将出去。
“果然功夫不错，你连我都瞒住了！”
古松柏冷笑一声：“不还是被你发现了吗？”
“你甘愿为她放弃多年的隐忍？”穆连海剑眉微蹙，说道。
“是！你不珍惜她，自然由我来珍惜守护她！”
望着古松柏坚定的眼神，一抹悲伤失落充斥内心。
“好！那你好好照顾她！”
古松柏怔怔的望着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现在就连他也看不透他的心思，究竟想干嘛！他还以为他千年的石头开了花，喜欢上了蒋菲菲！
“穆连海，你混蛋！”
蒋菲菲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两人的身后，听了到他们的对话。
自己算什么？是任由别人推来推去的玩偶吗！
两人皆是一阵错愕。
“不，我不需要你们任何人！你们走吧，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插手！”
本就哭红的眼睛越发湿润，父亲不在了，都是看我的笑话吗？
“我答应过蒋大人要好好照顾你，但是现在不行了，你就和古松柏一起，相互有个照应。”
穆连海的话说完，蒋菲菲抬手就是一巴掌，穆连海白皙的侧脸鲜明的五指印记。
古松柏下意识的要去阻止，可是双脚欲抬起，想了想又把它收了回去，这毕竟是他俩之间的对话。
“穆连海，我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如此对我。先是和我父亲秘密谈话，又把我唬进穆府，最后给我下药将我送出城去！你早就料到蒋家会遭此横祸，对不对！”
穆连海低着头，一言不发。
是，他早就知道蒋家会有此灾难，但不是自己料想猜到的，而是蒋大人亲口告诉自己的，朝廷欺上瞒下贪污军资巨款的事早就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系统，上到宰相贵妃，下到地方官员，参与人数之多，数历来之最！
就连手握兵权的大皇子祁安也不敢轻举妄动！
蒋大人身为户部侍郎掌管国家财政，他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和根除他们的必要性，为了西北边疆因为寒冷饥饿而枉死的将士，蒋大人决定用自己的死来麻痹敌人，为了得到他们的信任，自己只能将诬陷蒋大人的证据亲手交给他们。
时间静默了一会，穆连海最终来了句：“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
“相信我菲菲，我是为你好！我答应过蒋大人要保你平安，就绝不会食言！”
只听“啪”的一声，穆连海另一侧的脸颊瞬间通红。
“告诉我真相！”蒋菲菲嘶吼声震得穆连海连连后退，一个趔趄，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
“算了，菲菲，既然穆连海不说，我们就另外想办法吧！走吧！”
就在此时，门外店小二匆匆忙忙赶来；
“古二公子，南疆急件！”
穆连海错愕的看向古松柏，难道事情已经蔓延到大安国西南边境！
果然，古松柏接过信件的手微微颤抖，，仅仅六字，古松柏读的恍如一世：“父母殡天，速回！寒！”
古松柏整个身体里的血液似乎被什么东西抽干了，僵硬的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他在这里忍辱负重，就是为了远在边疆的家人能够平安，可是父亲母亲还是……
信件飘落在地，古松柏握紧的拳头咯吱作响。
他和穆连海一样是皇帝为了挟制父亲做的质子，寄人篱下的日子怎能好过，早几年也幸亏拜了位师傅，白天睡觉，夜晚习武，师傅走后又遇到蒋菲菲，本想呆在她身边看她欢喜看他笑，可是现在先是蒋大人被灭门，后又是自己父母离世，为什么幸福离他总是那么远！
穆连海望见飘落地上的信件，拍了拍古松柏的肩膀，说道：“你是否信我!”
古松柏顿觉好笑，信你？
“我信你，一直都信你，可是你到是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蒋家灭门，我父母是不是也是皇帝设计陷害！你让我信你！如何信你？
信你没有参与杀害蒋大人，还是相信你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蒋菲菲也要他的答案，要说他不知道蒋家的事情，那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留在穆王府，又为什么将自己连夜送出京城！
“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古松柏，你还是回大理吧！至于蒋菲菲，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危险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只要不要再呆在京城。”
蒋菲菲冷哼一声，父亲和小勺的仇自己岂会不报，不把所有诬陷蒋家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别说京城，就是皇宫大殿她也去得！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只是你最好和这些事情没有关系，一旦让我发现你和杀害我父亲的凶手有所勾结，我一定第一个先杀了你！”
面对蒋菲菲冷厉的眼神，穆连海的心跌落谷底，他也不想和这件事有任何关系，可是国家兴亡，不得不做！
“蒋大人是不会希望你做无谓的冒险的！古松柏，你带菲菲回南疆吧！我只能告诉你们所有事情的起点就在南疆！其他无可奉告！”
古松柏和蒋菲菲互相看了眼，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古松柏欲言又止，还是穆连海说了话：“古松柏明着是皇帝请来做客的，实际是皇帝威胁古将军一家的筹码，所以此次出城，定会遭到皇家的阻拦，更有甚者会遭到一些江湖组织的暗杀，所以你们要小心。”
“江湖组织？”
“江湖组织？”
蒋菲菲和古松柏异口同声说道。
“是暗夜！”
“暗夜？”
蒋菲菲听师傅说过“暗夜”这个名字，那是江湖上排行第二的杀手组织，说是第二页只是因为现在的他们群龙无首。但是只要他们接单，使命必达，不管损失多少人，都会将目标置于死地！
可是暗夜近五年连群龙无首，接单少了，纪律有所下降，才从当年龙啸云的第一掉落至现在的第二，近年他们的行踪也很隐秘，皇帝的人也不会脑袋秀逗掉了现成的军队不用，大费周章的找江湖组织！所以想杀他的还有另外一拨人！
究竟是谁？
还没等两人回过神，穆连海补充道：“暗夜新选出了位首领，正好我和他有些神交，你们可以拿着我的书信去找他，或许他会撤掉这装生意。”
穆连海将一封红色信笺从袖口抽出递给发怔的古松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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