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感情有种淡淡的裹着糖的烟草味 四
第二天在苏沐言的怀里醒来,睁开眼看到的不是酒店行政层落地窗外的朝阳,而是他长长的睫毛和刀刻的鼻梁。我用手指沿着他脸的轮廓滑下来,他的每寸睡容都被我的手指记录下来。
之前单身了这么久,在我好奇着自己将来的伴侣的模样时,当我憧憬着被人疼爱时,我时常问自己是不是我哪里错了,所以一直孤身一人?突然有一天,他出现了,我甚至并没有在意,只是偷着单身的自在,肆意妄为做着最真实的自己,而他却这样爱上我。忽然我发现,爱情来了,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它以陪伴我许久。
他的嘴角上扬,我并没有发现,直到他沙哑的声音响起:“被我迷住了?”
我笑起来,看着他慢慢睁开一只眼,然后他将我搂紧,耍赖道:“今天不用上班,让我再睡一会儿。”
我喉咙震动,“嗯”了一声,靠在他胸口,听着他心脏有力的跳动。我的心脏似乎也按着相同的频率跳动,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他身上甜烟味,好像我们的关系,有成年人的现实,还有年轻人的甜蜜。本想陪他闭目养神,可显然他醒了便睡不着了,闭着眼睛,手却捏捏我的肚子又捏捏腿。我实在架不住他这么没日没夜的折腾,下意识闪躲。他却轻笑起来,跟我玩起了追捕游戏,我越是躲,他越是想要捉住,后来干脆翻身上来,双臂撑在我头两侧,盯着我目光如炬。
我被他看得心虚,就闭上眼睛装睡。他不准备叫醒装睡的我,进一步**。我被他闹得心里发痒,想躲又被困在他双臂之间,只好心一横,舍命陪君子吧。
快到中午才逃离那张床的我,拿着手机将自己锁在卫生间,此刻我只想冷静一下。我刷牙的时候顺手开机放在水池边,不一会儿叮呤当啷连着响了一串。我看着手机抽风一样的震动着,心一沉,不会是客户吧?!我咬着牙刷,抓起手机一看,通知栏未接来电和微信提示一个屏幕装不下。
都是杜明兖。
平时他几乎很少会给我打电话,昨晚有3个他的未接来电。我怕他出了什么事情,立刻回过去,对方却很快将我的电话挂掉。我又连着打了两个,都被挂断。我连忙打开微信,看到他的留言,哭笑不得,这一条条信息不断追问我在哪里,为什么不回家,知不知道很晚了,怎么不接电话,还认不认得回家的路,是不是出事了?
他肯定很生气吧,我平时一个人住惯了,晚回家或者不回家也没有意识跟家里的人报信,这猛然被“关心”还真有点不习惯。
我觉得还是得回应一下,便回复:“昨晚关机了,没有看到。我没事,一会儿回家。”
杜明兖几乎同一时间回复了一个摔门的表情,看来气得不轻。这个小祖宗可别在家里干什么坏事,有次说给他做饭结果忘记了,他居然把我的衬衣揉把揉把全扔进洗衣机里,害我第二天没衣服穿。
怪不得叫小奶狗,有什么真是跟小狗很像。
我继续刷牙,想着一会儿得找个借口赶紧回家哄小祖宗。收拾好,苏沐言躺在床上问:“怎么这么久?”
我穿好衣服说:“我得回家了。”
“有什么事吗?”他坐起来问。
我想了想说:“嗯,家里有只小狗,昨天没回去,没给他喂食,估计会闹情绪。我怕他在家发脾气,会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所以得回去看眼。”
“不是表弟在家吗?”
“表弟?”我猛然想起昨天胡诌的借口,“啊,对对,他刚给我发微信说他昨晚没去成,跟朋友玩去了。”
他没深想:“你养狗?”他在被窝里跟我聊天,我总是忍不住看他赤条条的身子。
“算是吧。”我苦笑道。
他拉我坐在床边,靠在我怀里问:“那你回家喂食,然后做什么?”
“然后?”我盘算一下,“在家休息休息。”
“那我可以去吗?”他追问,“你是因为家里有狗,所以昨天不许我去吗?”
我挠了挠头,要这么说也对。可我如果答应他,他一定会说他不怕狗,我就没有别的借口了。我正愁没有借口,这时手机响起来,是小花的电话。
我接通电话,苏沐言丝毫没有松开我的打算。
“咱今儿晚上老邪那喝点吧,好久没聚了。”小花提议,“赵默他们也过来。”
赵默也去。
我看了眼苏沐言,有点犹豫,他倒是点头像小鸡叨米一样。我跟他们约了时间,一通电话的功夫他已经替我安排好行程:“一会儿我把你送回去,下午我跟朋友约了去打球,你来陪我吧,然后我换身衣服咱们一起去酒吧。”
“你打球,那我做什么?”我不解。
他做了个投篮的的动作说:“你老公我打球可帅了,你舍得让别的小姑娘看了去?”
哈?我一脸懵,首先“老公”这个词让我很不自在,尤其是被他一张娃娃脸这么讲,总有一种古典封建社会的“童养媳”的感觉;其次,他打球很帅,我去了别的小姑娘就看不到了吗?第三,这有什么舍不得给别的小姑娘看的,看呗,反正我也没少偷看别人老公。
我正要本能的点头,低到一半看到他目光锐利的刺着我,立刻摇头改口:“不舍得,当然不舍得。”他满意的笑起来。
中午他送我回家,我让他停在家门口的超市,借口说要买点狗粮。他也要去,被我好说歹说给劝回家吃饭。我想着回去赔罪得有诚意,杜明兖爱吃我做的咖喱饭,我就买了点黄咖喱,买了牛腩和一些蔬菜。我又买了些他喜欢吃的零食和牛奶,以往他在家,我都会给他做点牛肉,准备牛奶,按他的话来说,他亲妈都没我担心他不长个。
我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看到他正赤裸着上半身,下面的长睡裤也被卷成短裤,在屋里走动。我下意识上下打量了一圈,他没好气的问,“看够了没?”
我吸了吸鼻子,还好没有流鼻血,毕竟早上被苏沐言的身材打过预防针。他肌肉很紧实,线条很好看,只是因为太瘦了,薄得像纸一样,感觉再瘦就能看到他的肋骨了。
“你有什么好看的,瘦成干了。现在女孩都喜欢有肌肉的,有安全感。”我关上门说,“你有这么热吗?”
“这两天来暖气了,屋子里也太热了,又干又热。”他指了指客厅一个角落,一个白色的大机器正在歇斯底里的喷着水汽,整个屋子弥漫着薄雾,“我买了加湿器,这么干我嘴唇会爆皮。”
我都快忘了他是个矫情的孩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把他的衬衣扔给他说:“穿上,别着凉。”接着顺手打开一点窗户,“外面空气挺好的,你这屋里雾蒙蒙的也不怕中毒了。”
他赌气不理我,穿上衣服继续鼓捣什么。我走过去,看他正在笨手笨脚的洗菜,原来少爷饿了也知道自力更生。我揉了揉他的头发,他撇开头躲闪。
我拿他的孩子气没办法,每次一生气就跟驴一样倔,不哄就不好。我提着袋子站在他面前,柔声细气地说:“对不起,我不该关机。下次我要是晚回家或者不回家,我一定提前跟你说,好吗?”他白了我一眼,没有躲开。我继续问:“帮我把东西都安置好可以吗?”
他接过袋子,走到冰箱前开始收拾,我摸了摸他的头发说:“乖。”
他回头狠狠瞪了我一眼,奶凶奶凶的,我惺惺的收回手,开始做饭。
不一会儿,咖喱的香气充满屋子,他皱紧的眉头也逐渐舒展,翻书的声音也不再泄愤一样的吵闹。
“牛肉?”他随口说,“下次买鸡肉吧。”
“你可真是狗鼻子,什么肉都能闻出来。”我问:“你不爱吃牛肉了?”
他写了两笔后说:“你不是爱吃鸡肉吗。”
我有一种欣慰到想抱他的冲动,眯着眼睛开心地笑起来:“姐姐真是没白疼你。”他冰冷的声音毫不意外的传来:“把你那恶心的表情收起来。”我切了一声继续做饭,可我发现他有一丝笑意,还好给哄好了。
吃饭的时候我问他考试准备的如何,他说在按照老师的要求每天完成一定的题量,有些不会的也可以每天去找老师请教。他的声音听起来都很轻松,“我觉得比赛应该能进复赛。”原来我还不信,不过这段时间看他这么努力,一定能进复赛。
他忽然问道:“快圣诞节了,小姨夫说要我录个圣诞视频,跳一段舞。舞蹈我想好了,但是没想好名字。”他从手机里翻出一段视频播给我看。是一个5分多钟的舞蹈,他穿着红色厚毛衣,依旧是瘦腿破洞的黑色裤子,还有一双红色的靴子,背景也是充满圣诞气氛,还有一棵被精心布置的闪耀的圣诞树。
“Noshadeonmyshine.”我脱口而出,“怎么样?”
他在拼命朝自己的梦想奔跑的时候,就像个充满正能量的小太阳,闪闪发光。可是一般有光就有影,他的灿烂却能照耀着别人,让他周围的人、他的粉丝们不再有阴郁、黑暗。
“Noshade,onmyshine?”杜明兖喃喃道,频频点头说,“就这个了。”
他想在问我什么,我手机响起来,苏沐言大大的笑脸出现在我的屏幕上。杜明兖扫了一眼,低着头吃东西没有继续问。我接通电话,是他催我别忘了陪他去打球。
“你刚才想说什么?”我打完电话问杜明兖。
他摇头说:“没事,我下午要去老师那里。”
我点头,也没在意他情绪的变化,没心没肺的嘱咐:“你可小心,千万别被人发现。”
他闷声“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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