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无妄之灾
“娘娘多虑了，五妹妹可是最豁达之人。”苏扶倾一副好姐妹的样子，“若非太后娘娘的命令，我想她能得到皇后娘娘您的邀约，肯定飞都想飞来了。”
“对吧，五妹妹。”
对于苏扶倾这样的嘴脸，苏扶摇觉得恶心，但是也没办法，点头道，“三姐姐夸奖了。”
“本宫瞧你倒是与你母亲又几分相像。”皇后娘娘神色间有些倦怠，“可惜红颜薄命。也可怜你小小年纪……”
提到自己的母亲，苏扶摇也觉得有些哀伤，因为记事不多，所以只能回答几个和母亲相关的话题。
“皇后娘娘这就不用担心了。”苏扶倾见机，道，“姨娘可是把五妹妹当亲生的一样疼着的呢……就是我，都比不过。”
皇后娘娘脸色有些淡淡，一个妾，又怎么陪让自己提及，但是苏扶倾却似乎没什么眼力见，三番四次地提及虞夫人，到最后大约皇后也不耐烦了，准备提早把晚膳散了。
就在皇后娘娘准备散了晚膳时，突然有宫婢匆匆忙忙跑了进来，一时间也忘记行礼，嘴巴里只知道大喊，“不好了，皇后娘娘。”
“你这是成何体统！”长宁公主晚膳上憋了一肚子气，如今有人撞枪口上来，自己还能不逮着机会痛骂。
“大呼小叫，马马虎虎……也不怕冲撞了娘娘。”长宁公主一身的戾气，皇后娘娘并未开口，便越俎代庖地吩咐道，“来人把这个宫女给我拖下去杖责三十大板。”
宫女一听立马跪在地上磕头，“不是，公主……奴婢是，奴婢是……情有可原。”哆哆嗦嗦有些说不清楚话，忘记了要传达什么消息。
“回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的话。”坤宁宫大宫女道，“方才她说太后娘娘上吐下泻，似乎中毒了。”
“什么？”大家都惊呆了，苏扶摇心中很着急，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且不说太后到底以后站在谁那边，目前来说她在宫中只能依靠太后，再者从私人情感来说，自己也不希望太后有事。于是一行人匆匆忙忙地赶到了慈宁宫。
太后娘娘寝宫乌泱泱地围了一圈人，有御医、宫女还有不知哪里来的一些妃嫔……总之有些乱糟糟。待皇后娘娘赶到，大家也都噤声，不敢说什么。
“御医，什么情况？”皇后娘娘脸色有些凝重，太后中毒是大事，在她管理的后宫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真的是中毒吗？”
御医点头，“的确是中毒，大约吃了什么食物有毒。”
皇后娘娘责问你太后身边的宫女，“你们是怎么伺候太后娘娘的，吃食难道没有试毒？”若是如此，那便是伺候的人失职，这样的罪名可不轻。
大家跪了一地，战战兢兢，表示没有不试毒，银针到人，统统是按照规定执行的，但是却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哼。”皇后娘娘冷笑，“是吗？既然没有人承认，那么都拉下去杖毙不。”皇后娘娘眼神中流露出的杀气让苏扶摇心中一震，果然是后宫之主，当时自己晚膳上的几句委婉的责问……若是真被皇后娘娘计较，恐怕自己也讨不了好不。
“皇后娘娘，应当是吃食的问题不。”苏扶倾此时站了出来，“不如询问一下太后娘娘到底吃了什么。”
皇后娘娘点点头，用眼神示问，自己也是着急昏头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除了御膳房的菜，还吃了……”宫女有些颤抖，抬眼看着苏扶摇，又有些惧怕，“还吃了将军夫人做的红豆糕。”
在宫女话落下后，苏扶摇觉得大家的眼神都集中到自己的身上，有怜惜的，有得意的，有幸灾乐祸的……
“回皇后娘娘，红豆糕的确是我自己做的。”苏扶摇坦然道，“但我并未下毒。一，没有动机，二，就算要下毒，哪有这么蠢的。”
皇后娘娘点点头，深以为然，在后宫浸淫这些年，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没见过，这件事十有八九是栽赃陷害……
“但是，夫人那个时候把我们都赶出来了。”御膳房一宫女眼神飘忽，道，“做好后，又是夫人亲自送到慈宁宫，中途……也没人沾手吧。在御膳房做了些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既然如此，让太医验一下红豆糕里的毒就行了。”这个宫女肯定有问题，不是长宁公主就是苏扶倾了，不过前者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一点。
宫女继续道，“盘子洗了，糕点也不剩了，到哪里去验毒。”
原来如此，苏扶摇若有所思，所以……这样的罪名就下泼给自己？
“当时方大厨也在，所有的材料也是御膳房准备的。”苏扶摇解释道，“莫非我有能力收买整个御膳房？”
“可是最后的阶段，御膳房只有您一个人。”宫女眼神中透露着得意，“当时就连芹心和芹宜姐姐也都被您支开了不是吗？”
苏扶摇皱着眉头，当时御膳房真的没人吗，她只觉得很安静，但是因为是最后关头，也没那么多心思去下那么多。
“是吗？”皇后娘娘语气中透露着威严，“芹心和芹宜怎么说？”
芹心忙道，“是有人说太后娘娘有事吩咐才让我们出去的，并非夫人支开我们的。”芹宜本想阻止芹心，但已经来不及了。
“先不论你们为何会离开。”长宁公主道，“最终结果是，最后御膳房只有苏扶摇一个人在吧。”在长宁公主的眼神下，芹心和芹宜不得已点头，这是事实，她们就算下瞒也瞒不了。
“那就是咯。”长宁公主邀功似地跟皇后娘娘道，“母后，我看凶手就是她了。枉费皇祖母对她一片和心，她却是这样回报的。”
“你有何话说？”皇后娘娘看着苏扶摇。
“清者自清。”苏扶摇依然淡定，直视着皇后娘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后娘娘自然比我懂这个道理，我说再多也是枉费唇色。纵然觉得自己没有动机，也会有人给我编排出十个八个的理由，纵然觉得我若下手也不会如此愚蠢让大家把矛头都指向我，自然有会有人指责我贼喊捉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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