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真相
苏扶摇心中冷笑，有意见又怎样，除了仗着自己公主身份张扬跋扈之外还会做什么呢，“既然公主都下了命令了，臣妾不敢有意见。”不是没有意见，而是不敢，为何不敢，只因为你是皇家之人而已。
“皇祖母，你看嘛……”长宁公主嘟着嘴巴，看向太后，“这是什么态度嘛。原本依着宫中惯例，这样的小偷得直接杖毙的，我不过是让人先将她关入天牢，便有这样的话语出来，做人着实难的很呢。”
苏扶摇听长宁公主这一番话很是不以为然，以她的意思，这还是帮着自己的了？而且，所谓清荷偷东西，所谓人赃并获，也全都是那个宫女的一面之词而已。
太后娘娘闭着眼睛没有说话，众人也大气不敢喘一声，开玩笑，这后宫中公主得罪不得，但是宫外司徒将军又岂是好得罪的？
作为后宫嫔妃，以后出路如何除了仰仗宫中的贵人更多的是依靠宫外的娘家，大家相辅相成才能走得更远更好。
“臣妾不敢，只是觉得如此鲁莽就断定清荷偷东西，是不是有些草率了。”苏扶摇提出自己的疑问，“但是公主已经将其下狱，臣妾也没法反驳，总不能拂了公主的面子吧。”
“自己的贴身侍婢是个贼……”长宁公主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难道你不觉得难堪吗？古话怎么说来着，上梁不正下梁歪……该不会……”长宁公主没有说出口的话，众人都可以意会。
“皇祖母。”长宁公主摇了摇太后，“您要不要清点下慈宁宫的贵重物品啊，毕竟……”
“公主殿下。”司徒楠从一开始忍耐到现在，如今再也不得不出面了，自己陪着进宫不就是为了不让苏扶摇受委屈嘛，若是再一味忍耐，也失去了司徒府的面子，他呵斥道，“还请不要妄言。”
他的眼神中带着冷意，散发的是战场军人带着杀气的神色，长宁公主从未见过这样的神色，吓得一哆嗦，这样的司徒楠不是她印象中那个总是彬彬有礼的楠哥哥了。
苏扶摇轻轻地扯了扯司徒楠的衣袖，看着太后的道，“虽然这个宫女说人赃俱获，但是既然是我的丫鬟，我自然相信她的品行，我用人格担保她不会偷东西。所以，太后娘娘，臣妾觉得很有必要把清荷与证人都带上来，一一询问过，方可定论。”
太后此时睁开眼睛，点点头表示同意。
“关于断案……”一直充当隐形人的太子周天煌此时站出来，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看着苏扶摇，“本太子倒是很有兴趣，不知道夫人信不信我，让我来查找真相。”
苏扶摇点点头，“此时若是能交给太子殿下自然是最好不过的，毕竟于宫廷熟悉而言，太子殿下定比我好。”
证人和清荷都被带上来了，清荷只言自己在公主寝殿外的走廊上捡到了玉簪，而后却被跪在自己身边叫做鸣芪的宫女诬赖自己偷了东西。
“那你为何会去公主寝殿。”太子发问。毕竟自己主人在慈宁宫，而身为贴身丫鬟没有必要离开这里。
清荷眼神清澈，答道，“传话的人说公主殿下有东西要给夫人，说夫人同意让奴婢去拿的。”
“哦，你为何不禀告你家夫人知晓？”
“夫人在舞剑，那宫女又说自己着急，让奴婢赶紧去。”清荷道，“奴婢觉得不过是拿个东西，哪里又能想那么多，便去了，而后拾到了玉簪，就被扭送了……”
“一派胡言。”长宁公主疾言厉色，“本公主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命令了，你把那个宫女叫过来对峙。”
清荷摇摇头，“她没说自己的名字啊。”
苏扶摇绝倒，清荷真是心大，若这次进宫带的是清栀，大概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吧。
太子若有所思，而长宁公主忍不住开口，“罢了，不过一根玉簪，纵然是本公主喜好的，也没什么。总不能你不知道那个宫女名字，还要让皇祖母、本公主宫中所有的宫女都出来让你辨认吧。”
长宁公主眼神中带着讽刺，“如此，本公主倒成了不孝之人了，何必为了这么一根簪子，而打扰皇祖母呢，所以此事便算了，既然是将军夫人的丫鬟，便自己回去处罚吧。”
苏扶摇忍不住好笑，想陷害就陷害，陷害完一句算了，她倒成了苦主了，但是就算她是皇家公主，苏扶摇这次也不打算给她面子了，这事关自己的声誉问题，若是真的就此作罢了，那么以后自己永远会担着一层窃贼的罪名。
“公主多虑了。”苏扶摇淡淡道，“我这个丫鬟是笨拙了点，不过倒也是有一个优点的。”大家都看着苏扶摇，她不紧不慢道，“对于认人的本事和记忆倒是不小。只要去请一位画师，按照清荷的描述，自然可以画出那个丫鬟的画像。”
长宁公主有些紧张，捏紧了拳头，仍然不死心，“本公主都说罢了，你还要如此兴师动众，是何居心。”
苏扶摇不由得叹气，长宁公主别的本事没有，装模作样，倒打一耙的功夫倒是练得如火纯青。
“事关臣妾声誉问题，自然得重视。”
苏扶摇毫不畏惧地迎上了长宁公主的眼神，太子点头同意。最终的真相也是出人意料的，贼喊捉贼的宫女是公主寝殿不起眼的身份，至于为何她能想出这个计策，还能成功偷到这个玉簪，就算是深宫中的秘密吧，总之有替罪羊了，这件事便到此为止了。
马车上，苏扶摇拿出太后上次的免死金牌递给司徒楠，“交给你保管了。”司徒楠拿着金牌冷笑不已，“这就是皇家。不论他们做了多么肮脏的事，以为这样的安抚就是莫大的荣耀了。你日后远离皇族中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那个地方的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苏扶摇乖巧地点头，只能尽量吧，否则一道口谕，一道旨意，自己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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