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彻查
自落胎后，苏扶摇大概迷迷糊糊沉睡了三日终究清醒，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自己的孩子，得知孩子没有了，没有哭闹，也不再说话，脸上颓废之色甚是明显，每天除了静静地发呆也不再做什么。
“夫人，您，您吃一口吧。”清荷眼眶红红的，夫人这个样子她的责任最大，曾经在宫中她也被这样支开过，如今历史重演，自己还是愚笨不堪，这次却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她觉得自己真的不如代替死去的小少爷呢。
对的，没错，孩子已经成型，是个男孩。
司徒楠看到如此神色哀戚，没有了生生欲望的苏扶摇，心中何尝不是愧疚自责，每天也不敢多面对苏扶摇，只在她睡着的时候安安静静地陪伴在她身边，没有办法面对清醒的苏扶摇。
“皇后已经在彻查此事了。”因为苏扶摇神智还未完全清醒，大夫不建议挪动她的人，于是这段时间也还住在慈宁宫中。太后宽慰司徒楠，“你们还年轻，孩子自然还会有的，虽然很是可惜。”
“查了又能如何。”司徒楠心中怒意滔天，但是对于太后还是给与应有的尊重，“还不是找个替罪羔羊。”司徒楠冷笑，这些天他仔细想过了，在宫中有谁敢这么大胆对苏扶摇下手，不想想她身后是什么人，“纵然是某个宫女行凶的，皇后会交出幕后之人吗？”
“阿楠。”太后低低地叫了一声，声音中暗含警告之意，“我知道你在气头上，这些话当做你未曾说过。”
司徒楠也回过神来，道，“谢太后娘娘体谅。”
坤宁宫中，素来嚣张跋扈的长宁公主此时战战兢兢地跪在皇后娘娘面前，周边都是摔碎了的瓷器，座椅上的皇后娘娘脸色铁青，周围没有一个伺候的下人。
“本宫给你说的话，你都听到哪里去了？”皇后娘娘一字一顿，恨铁不成钢，“本宫怎么会有你这样愚笨的女儿，你若是想死，本宫成全了你便是，少不得拖累我跟太子。”
“母后……”长宁公主从未见过如此的皇后，眼泪猛掉。
皇后娘娘厉声道，“别叫我母后，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对付别人，我不反对。但是在这之前少不得掂量掂量自己，如何布局，如何用人，如何善后……哪蠢成你这样的，莽撞地亲自动手。”
“而且，那是什么人？啊……苏扶摇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皇后娘娘大喊，“她舅舅是屈大学士，她父亲是苏太尉，她丈夫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你以为你是谁，疼她爱她的人权势可以撼动半个朝野，就算你父皇要对付她还得想些法子，不落人口实，你倒好……自己亲自上阵了，你若没有公主身份，不，纵然你是公主，你若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今天死几百回都不够。”
长宁公主被吓懵了，只知道哭哭啼啼，不再申辩什么，只一遍又一遍道，“母后救我，母后救我。”
皇后娘娘气归气，长宁公主终究是要维护的，若推了出去，与乌央国的和亲怎么办，长宁公主怎么处置，怎么向司徒楠交待。
得知领罪的是个小宫女的无心之过时，司徒楠也没说什么，只是冷冷一笑，这样的结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如今他操心的是苏扶摇什么时候可以真的清醒过来，他不想让她再呆在皇宫了。
太子得知消息后来到了慈宁宫，“无论怎么样，总归是在皇宫出事的，该给的赏赐还是得给。”
“你来不是为了说这件事的吧。”太后屏退了下人，“哀家知道你的心思，但想想自己的身份，给藏严实了，到时候被知道了，看谁能救你。”
太子一愣，而后回过神来，低低道，“孙儿知道了。只是关于这件事的真相，孙儿觉得……”
“太子啊。”太后打断了太子的话，“你该操心的是国家大事，而非后宫的这种戏码。哀家与你母后，自然会知道怎么处理。有时候，事情要的是一个结果，并非真相。”
宫里的人都是人精，太后如此说，太子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何况司徒楠都没有说什么，他又有什么资格呢。
司徒楠和苏扶摇带着一堆赏赐回到了府中，清栀听闻了早在院子门口迎接，看了看清荷，一脸的无奈。
苏扶摇回到府中，甚至比当时在慈宁宫不清醒的时候还要抑郁，她谁都不想见，总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任谁劝都没办法。
“这可怎么办呢？”清荷很是着急，“夫人这个样子……将军日日忙完公务来哄人，可若一直这样下去，将军又能哄她几日呢。”
清栀淡淡道，“以将军对夫人的情意，自然情比金坚。”
“你傻啊。”清荷道，“若是府中没有那个妖妖娆娆的狐狸精，自然没问题。可这几日你还看不出来吗？眼见夫人和将军关系……总之，三不五时地就去堵将军，借口谈旧事总是和将军在一起，哼，哪里有那么多事谈的。”
清栀皱皱眉，“我看夫人现在是心如死灰了，若是将军……”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清荷眼睛骨溜溜地转着。
“将军辛苦了。”不知道是第几次送点心来到司徒楠的书房，司徒楠有些不耐烦，但是语气却又不能太重。
“我说过了，你是客人，这些事不用你做。”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再者如今夫人生病，无法伺候将军。我既然得了夫人和将军的恩德，此时更该好生伺候将军的。”秦淑儿说得暧昧，见司徒楠已经有些不耐烦，不由得使出了杀手锏，“我这几日仔细回想我爹爹曾经与我说的话，倒是想了几句有用的。”
“你说说看。”这句话的确引起司徒楠的兴趣了。
秦淑儿心中早有腹稿，却假装沉思，“关于威武大将军的死亡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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