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情报
“既然决定了，此时又何必让自己乱了心神呢。”宋清衍见司徒楠瞪过来的目光有些冰冷，不由解释道，“忍了这么久，还差这一刻？”
“这里是青楼。”司徒楠嗓音低低的，“她一个姑娘家……”
“我既然是这里的老板，自然有分寸。”宋清衍笑呵呵道，“你放心好了，隐在暗中的人是认得嫂夫人的，若是有什么不对，他们会出手的。”听宋清衍如此说，司徒楠点点头，重新坐下。
宋清衍则对着老鸨带进来的姑娘道，“好了，说说你们的心得吧。”
“是。”那些姑娘齐声道。原来这几个貌美的姑娘明面上是妓女，但却是宋清衍安排负责收集朝中大臣情报的。
“我先来吧。”一位橘色衣裳的女子道，“不算大消息，但希望能有些用。”
宋清衍则没有了曾经万花丛中过的嬉笑神色，反而整个人都显得很是正经严肃，他道，“别的不用多说。既然王妈妈能让你们进来，比如是筛选过情报的，所以，能说的都尽量说出来。”
橘色衣裳的女子道，“那个赵夫人……嗯，赵丞相之子的贵妾前几日小产了，为堵住李家的嘴巴，赵丞相把李大人的庶长子安排在了风奇营。”
“风奇营是隶属皇上直接管制的，赵丞相倒是好本事。”宋清衍有些佩服，“竟然可以把如此……额，烂泥给安排进去。”
“说明，风奇营不是以前的风奇营了。”司徒楠一针见血，“然而皇上却并未察觉，这说明什么……”
“说明，皇上对兵权的掌控力已经不够了。”宋清衍接着道，“不过，赵丞相不是一向依附皇上的嘛，竟然背地里也背着皇上搞这么多小动作，就不怕……”
司徒楠和宋清衍两个人相视一笑，看来君与臣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牢固。
“两位爷，可是要我们做些什么？”橘色衣裳的女子询问道，“机会难得，若是挑了这根刺出来，纵然赵丞相巧舌如簧，也能在皇上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
“你的提议不错。”司徒楠赞许道，“不过如今不是最佳时机，你暂时命人看住李家庶长子的动向，他若不做出点惊涛骇浪的事情，岂不是白白浪费一条情报。”
众人点头。
宋清衍皱皱眉头，“不过有一点我倒是不理解，这风奇营并不算舒适之地，有时候还有风险……这李大人素来疼爱自己的庶长子，为何此次舍得下如此血本。”
司徒楠道，“这件事看来得让人查一查，不过，终归就是那么几个理由，最大的莫过于利益的驱使。再说，风奇营虽然辛苦，但如今太平盛世，却成了俸禄最高，待遇最优的地方了。”
宋清衍点点头，嘲讽道，“那倒是不假，就你我这微薄的俸禄相加，估计可以顶的上人家半月的……”
“还有什么吗？”司徒楠没有接宋清衍的话茬，继续询问在座的各位女子。待她们一一作答后，宋清衍挥手让她们退下，两个人细细看着记录下来的线索，看是否可以连成串。
宋清衍伸伸懒腰，“最近真的是觉得脑子越来越不够用了，行差踏错一步都不行，否则将是满盘皆输。”
“抱歉，阿衍。”司徒楠突然有些感性，“是我把你拖上复仇之路的，如今我们都走在刀尖上，的确一步不能犹豫，一步都不能走错。否则等着我们的便是万丈悬崖。”
宋清衍一脸的不高兴，“是兄弟，就别说这些话。难道光光只有你需要复仇？那还有我的一份嗯，我只是为自己父亲报仇，大家是同盟，谁也不欠谁。”
“我总是觉得……”
“行了。”宋清衍满不在乎地打断了他说话，“以你我的交情，说这些都是多余的。如今我只是担心你，我是不懂感情之事……”说到这个，宋清衍忽然觉得有些心虚，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清秀的面孔，耳中想起那道声音，“咦，是宋公子呀……”
“你想说什么？”司徒楠的声音打断了宋清衍的回忆。
“咳咳……”宋清衍用咳嗽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虽然我也很欣赏嫂夫人，也觉得她很不错。当年的事也怪不到她身上，但是，报仇之事，这条路有多难走，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但我希望你可以保持理智。”
提起苏扶摇，司徒楠脸上渐渐没有了血色。
“但她始终是苏太尉的女儿。”宋清衍的声音在司徒楠的耳边响起，“苏太尉这个人……我看是十足十的伪君子，当面一套背地一套，是比赵丞相这样的真小人更可恶。苏扶摇再好，也是留着一半那个人的血……”
“而且……”宋清衍看了看司徒楠，似乎接下去的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司徒楠瞥了他一眼，“还有什么你不能说的？”
“嘿嘿嘿……”宋清衍道，“我的意思是，苏太尉其实明知道你是威武大将军的遗孤，那么，当初为何还把女儿嫁给你？”
“这个问题，我们当初讨论过。”
宋清衍点头，“的确，当时没有论断。”
“如今你有论断？”司徒楠问道。
宋清衍摇摇头，“没有。所以，这就是苏太尉可怕的地方啊，论宠爱，嫂夫人当仁不让的是第一啊，除非是假象，可是并不会。我们也派人调查过他们的过往，的确是宠爱有加。难不成，他早有算计，要将女儿嫁给你……还有你想想，你和苏扶摇的相遇和结识到成亲，当真就真的很顺理成章，没什么不对劲吗？”
司徒楠越听眉头皱的越深，“你的意思是，你怀疑苏扶摇知情？嫁给我，只是为了窃取一些东西？”
宋清衍道，“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
回想起他与苏扶摇相识到成亲的一些事，司徒楠不由地咬了咬牙，“若是可疑，倒也是有些地方的。”
如果苏扶摇真的是带有目的的接近自己，那么，他绝对不会让他们父女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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