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送走小宝
姜家别墅花圃内，鲜花初放。
她，脸泛桃红，长发柔顺，穿一身银白长裙，端坐在秋千架上，宁静而美丽。
“我们家璃儿，安静的时候，可真漂亮！”不远处的石狮子旁，立着一位身穿浅蓝旗袍的妇人，“她的状况好了不少，终身大事也该打算了。”
“这合适吗？”妇人身后的中年男子，英俊谦和，眼神忧郁。
“当然合适，任杨这孩子，是真的喜欢我们家璃儿，等他入赘姜家，我们依然可以陪在璃儿身边……”
“可是……”姜玉皓欲言又止。
“我就这一个宝贝女儿，难得有人不计较璃儿的过去，也不在乎她的痴傻，我们该放手了，终究有一天，我们都会走在她前面，以后有个人照顾她，我也放心了。”齐晓颖的声音有些哽咽。
“任杨，他，不在乎小宝吗？”姜玉皓眉头一抖，妻子一直没提小宝，以她的个性，是不会忽略这件事的。
“我当然不会让小宝的存在，破坏璃儿的幸福。”薄唇轻咬，齐晓颖眼底隐现一丝狠虐。
“你还是要把他，送去福利院？晓颖，璃儿离不开他……”姜玉浩摇了摇头，正是因为小宝，璃儿的病情才稍稍稳定，小宝若不在，后果难以预料。
“那是以前，以后有人替代他照顾璃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张妈已经带福利院主任，去幼儿园接他……”小宝，别怪奶奶。睫毛抖动，齐晓颖轻轻闭上眼睛，一滴泪珠滚落下来。
“晓颖？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尽管知道妻子的个性，姜玉皓还是忍不住说出心里的想法。
“考虑什么？你还想怎样？我已经够仁慈的了。”齐晓颖双肩颤抖，明显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感。
“你呀！”姜玉皓一伸手，将妻子轻揽入怀。
姜璃儿扭头看向这边，她眼角微翘，双目迷蒙而失神――小宝，姑姑在这里等你……
泪水湿了眼眶，晓颖疲惫地伏在玉皓胸前，“玉浩，你告诉我，他，他只是捡来的一个孩子……”
“晓颖，你不要这样……”脑海中浮现小宝可爱的样子，姜玉皓湿了鼻翼。
“玉皓，我受不了，我快受不了了，”晓颖打断姜玉皓的话，她将手一推，挣脱丈夫的拥抱，抬脚踏上阶梯，往客厅方向走去，“这么多年以来，只要看到他，我就想到璃儿所受的苦……”
晓颖情绪有些失控，她用双手捂住了嘴，立在大门后低声饮泣起来。
“晓颖，”姜玉皓跟过来，双手搭在妇人肩头，“小宝很懂事……”
“玉皓，我要的只是璃儿的幸福。”齐晓颖抬起头，呼吸粗重，“我容忍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这么久，已经够了。”
“滴滴……”电话响了，是张妈打来的。
“把电话给我。”一看到号码，晓颖便伸过手来，拿走了玉皓的手机。
“爷，奶奶”是一个小男孩童稚的声音，“我可不可以，和姑姑说声再见？”
“不可以。”齐晓颖语调冰冷，果断挂了手机。
“小宝，太太只是一时没想明白，有时间你还是可以回来看我们的。”电话那头，张妈伸手将小宝搂在怀里，“你也希望姑姑幸福是不是？你说过为了她的幸福，你是愿意……”
张妈声音低沉，她说不下去了。
“张奶奶，我们走吧。”小宝倔强地抬起头，逼回眼中泪水，他伸出冰凉的小手，乖乖放在张妈手心。
夕阳下，小宝的身影落寞而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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